这雪啊随风而飘,这风啊随雪而呼。总之,雪不大,风儿甚是喧嚣。
王氏一家的一小部分人聚在书房里,开着批判大会。这批判的对象就是小孩子的王粤。
今日王粤和王沪在书房做作业的时候,从讨论大会变成了武林大会,就推倒了在旁边的花瓶。
那花屏被王京说得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赏。确实,这个花瓶说是从景德镇窑创制的是珍品中的珍品。王京十分生气,再加上王粤这个孩子喜欢跟他逗咳嗽,喜欢放牛脖子,就这么被王京关进了杂物房。几个跟他玩得来的兄弟姐妹都为他求情,但也无济于事,毕竟这只不过是王京想吓唬王粤让他长点记性。
王京领着王粤进了杂物房之后就走出去叫仆人看好,就走了。仆人就在那里站了站就走了。
这大冬天的,杂物房有一张木榻,摸上去冷冷的,睡上去却更不是滋味。
王湘是陪着王粤一起上长大的,自然心疼他,偷偷地给他带了张被子,虽然不是棉被,但也能御寒。
王粤踮起脚在窗台上看着王湘拿着大包裹,等王湘来到他跟前就问她:“湘姐姐这是干什么,要离家出走吗?”
王湘往窗台扔了包裹进来,“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啊?隔三差五来个离家出走。姐姐就拿了这个,将就着用吧。”
王粤接过包裹:“谢谢姐姐,有几张报纸也可以了。”
“我说你啊,怎么就不能软一下呢,不然的活也不用受这样的苦。态度那么硬,怪不得让京爷发那么大火。”王湘佯怒道。
王粤干笑几声,道:“我这不是学姐姐嘛。”
王湘是个女中豪杰,性格火辣,脾气倔强。
“姐姐,你快回去吧。天气冷,免得那京爷发现了又得罚你了。”王粤催促着王湘快走。
“行了行了,每次都是托你的福,以后再这样的活,小心姐姐请你吃辣椒。”
送走辣妹子王湘,又只剩王粤一个了。
旁边的桌子上的蜡烛发出淡淡的光,却足以照亮整个杂物房。这他杂物房也不脏,也会有人定期打扫,里面放的都是一些旧的家具,却也是老古懂。
王粤裹著被子,哈气暖手,想起今天王京那复杂的表情,不忍发出一声笑。
“喂喂喂,里面的妖怪睡了没,睡了的话我走了。”
王粤自然知道这次来的是谁——是另一个罪魁祸首却逃过一劫。
王粤马上走到门口,看到门口畏畏缩缩的王沪在急促地喘息,很明显是一路跑过来的。“干嘛,你也被惩罚?”
王沪立马反勃道:“才不是呢,苏姐姐已经罚我抄写道德经了,我现在可是冒看危险给你送来了这个。”
“小暖炉?”
家里的暖手炉一人一个,少了的话要重新定制。
“那你怎么办?”
“我可以用你那个啊。”王沪轻快地答道。
王粤假装不高兴,撇了撇嘴说道:“那我岂不是很亏。”
王沪一脸不可思议地样子,“哪里亏了,我和你的不是同一批的吗?不是都一样吗?
““我的上面刻了我的名字。”
“我也刻了。”
“你的名字刻哪了。”
王沪一晃神,望向远处的一处亮光,急忙说:“是你的名字,你慢慢找,苏姐姐在找我啊,先回去了。”
又留下王粤一个人蒙圈地找名字。
被子在身,暖炉在手,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宵夜点到了,肚子也饿得会叫,人一饿,鼻子就十分灵敏。这不,王粤就闻到远处飘来的香味。
这次来的是王赣和王闽,还带来了宵夜。
两人直接在门口盘腿而坐,王粤也隔着铁丝门和他们一起坐下来,“赣哥哥,阿闽你们带了什么?”
猜个毛线啊,王粤迫不及待地掀起竹盖,里面有一碗云吞,还有几碟沙县小吃。
王赣在一旁说道:“都是你爱吃的。”
王闽解释道:“要不是我说想吃宵夜,你今晚定饿死了。”
“哦,还真是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呢,可是我怎么吃啊。”现在的王粤可是隔着铁丝门,无法享用眼前的美食。阴公啊。
王赣轻笑几声,说:“我来喂你吧。”言罢,端起碗,一个一个地投喂着王粤。
“赣哥哥最温柔了。”王粤卖口乖。
王国闽吃着春卷,嚼了几口咽下去说:“真会偷懒,也不害臊。”
王粤说:“我就是赣哥哥这样带大的。”
王赣无意中说起:“也不知道这次为何京哥发这么大火,你每次离案出走都没这严重,这次就打翻个花瓶,就……”
王粤笑了笑,无奈地说道:“我哪次犯错,不管大错小错,都会被那家伙重罚,不这次大坏了这人间至宝,肯定严重。”
王赣转了转眼珠子,想起收拾花瓶碎片的时候,发现这花瓶可是个赝品,眼厉的王京不可能发现不到。
终于吃饱喝足了,该睡觉了,猝不及防,一本书从窗台扔进来,差点砸到王粤。
王粤踮起脚从窗台看到一小子逃走的背影,拿起那本书,不经意掉了张纸票。
写到:
这是令天布置的外语作业,记得做完。——王港
王粤欲哭无泪,这个弟弟越来越不可爱了。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每个房间到了点都熄灭火光了,就连杂物房也是,不过还是有三两处亮着光。
王豫和王冀还在王京房内,和他谋事。
这时一仆人进来,王京开口就问他:“今天有多少人去了?”
仆人道:“湘小姐给了张被子,沪少爷送了暖炉,赣少爷和闽少爷陪同吃夜宵,港少爷,额,带了作业给粤少爷。”
“你先下去吧。”
王豫放下修剪盆栽的剪刀,看向王京:“王港是你叫的吧。”
王京茗了口茶,“是啊,他当真以为被关起来就不用写作业吗?”
王冀疑惑道:“真搞不懂你为何这么喜欢跟粤儿闹下去。”
王豫也坐了过来,说:“这大概就是王京的欲接故纵。”
王京嘴角上扬,脑里像是在想什么有趣的事情。这兔崽子跟我斗还嫩了点。
刚刚被打发下去的仆人又进来说道:“京,京少爷。杂物房没人,粤少爷被带走了。”
“谁?”
“夜太黑,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