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光无比明亮,索性把灯关了,提着凳子到阳台,点燃一支香烟,坐看高挂天空的白月。瞧!那月,触手可及,旁边还有一颗星。那月,浅藏心里,栖息在我最深的心灵。
那年6月,我初中毕业,除了取得的小成绩打破了旁人对于“信然人就是一痞子”的成见值得我刻骨外,还有一个与母亲立下的“约定”更值得铭惜——我们约定,我高中入学,她便开始绣一副清明上河图,长逾六米,是个巨大而精细的工程,待到我高中毕业,她就赠我作毕业礼物。
荏苒高中,三年而已,三个6月罢了。
可几个6月逝去,我依然没有收到母亲的礼物。
的确,母亲是个五六十年代的人,还是家里唯一的文盲。那年6月,十字绣也很盛行,刚好母亲也有兴趣——或许也只有这个兴趣了吧!毕竟是年轻时就驾轻就熟的东西,在飞速变幻的社会能有用以立足,母亲还是挺骄傲;看得出来,因为她闲暇时还津津有味的地教姐姐,这里该施以哪种绣法,那里该配搭什么丝线。
母女两闲唠家常,细穿针线,这番场景,我只在初中毕业的漫长假期里看到过一次。本想保持静默,生怕自己这么一个针线外行搅扰到这份不易的唯美画面,可心想时下,我嘴皮又不受控制地开起玩笑:“要不我也去买一副来绣好了!将来新婚之日能在新房高高挂起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