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聊聊,其实想想也很尴尬。没有聊天的对象,甚至没有聊的内容,只是依旧留下了说话的欲望。我曾经告诫过自己有坏毛病,阶段性删好友,不是他们不好,也不是当下长时间不联系,只是那天我心情不好,只是这样能让我逃避;即便我也知道人不能总做对的事情,不能不单单是主观上的个人意愿,还有的是事实上的无能为力。我提醒过自己,做错事不可怕,我总会做错,或者我一直做错,有人说生活就是选择题,一次又一次,一个接一个,我选错的概率也不是一半一半,我选错的概率是百分之百。我也曾鼓励自己,选就完了,反正选了就是错,我要纠结的也不是选择上的对错问题,我要衡量的是选择完之后的问题,就是选错的后果我是否能承担。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可以的,事实上好像也可以。我在二十几年的日子里狂奔,从我认定承受这一准则之后,我把一切烦恼的东西,不假思索,丢了个痛快,即便它曾经是我的依靠,物质的抑或意志的。我不纠结过去,过去不在清晰的记忆,变成了两团意识,还算难忘的以及一团乱麻的,我站在更老的心态去解剖自己的过去,但却不敢挑拣的,扒成两团模糊的意识。从过去到现在,我把这当作真理,当作我所谓的人生智慧之类。最近,我好像抛下了更重要的,我好像。之后我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我也在这样的声音下一天天习惯着。可是在我这次再被抓住的时候,我对那么多年的习惯开始不习惯了,原来我以为可以承受的后果我真的能承受吗。就像这样的夜晚,我度过了一夜又一夜,但陪我度过这夜晚的事或人渐渐消散了,他们被我抛在了过往消散的夜里。我感觉第一次那么后悔了,在后悔生长出来的一霎那,理智的镰刀就挥舞过来了,“做好这后果承受的准备”,承担好选错的后果,不是我自己告诉自己了吗?我想那么多年我一次都没承担过,在一次抛下之后,在下一次选择抛下之前,这是我一直生活的空间,我从未在这两者停留,现在只是有种抛无可抛的感觉,是我第一次在我说的承受里面。它也确实难捱,我不确定它有多久,我不确定我有多久。我开始频繁的做梦,和以前的梦有点差别 它梦意更深了,曾经我醒后只会依稀记得梦中的场景,更多的时候在我醒来,梦忆就消失了,我完全不记得梦过什么,最多记得好像做过梦,可是现在,在我醒来,我记得梦中的故事,我遗留下梦里的情绪,我甚至模糊了现实和梦的边界。不是无法分清的那种绝对模糊,是清晰的感知到边界比以前模糊了。我试着在梦里告诉自己,我是在做梦,我是谁谁谁,梦里的这种行径怎么可能是我能做出来的呢。但是好像没什么效果,我对梦里的感知更加清晰,还有一次我直接被自己的意识叫醒。我更加难受了。
如果再抛,我也不知道还能抛什么了,只有自己了。我能抛下其余的一切,我没有勇气抛下自己,我在梦里有抛下自己的感知,那并不是我所能承受的。从小到大,我没得到过什么奖励或者夸奖,也没有什么批评和惩罚,偶尔也像同时期的孩子一样幻想自己的与众不同,幻想着超能力。我接受大家普通人的设定之后才发现普通人也天差地别,平凡朴实和别人一样也会变成一种奢望,不平凡不是超凡,更多的是在平凡之下,领会自己命运里的苦难。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像个一般的人不好吗?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快跑出我的脑子,就像个普通的职员,去工作,去交友,有圈子,有伴侣,有家庭。有烦恼,有压力。这样不好吗,这样不好吗。我曾经因为忍受孤独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因为没有人知道,因为和身边的人不一样;面具带久了会生根,我tm真是个沙雕。如果有可能,我祈祷自己可以逃脱这样的状态,如果不能一劳永逸,那么我就得再去得到什么,然后再去放弃它,然后再陷入现在的境遇。之所以从前义无反顾的抛弃阶段性的依靠,因为我装着自己很懂,口头上念叨着你所依靠的快乐终会崩塌成为你痛苦的来源,我自作聪明的在所谓崩塌前逃离,洋洋得意,补上一句,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真讽刺。我从未有勇气去真实的依靠自己。我希望我能好一点,快一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