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走过山,走过水,其实只是借助它们走过我的生命;我看着天,看着地,其实只是借助它们确定我的位置;我爱着他,爱着你,其实只是借助别人实现了我的爱欲。”——《务虚笔记》
这一周有点多猜多想,也可能是春天的暖阳与微风微微拨动了心绪。
而真正结束了之后,好像只有平静。
因为有时候我发现,走入一段亲密关系似乎也失去了一部分自我,当我走在西湖边的时候,看到了蓝调时刻的彩色晚霞,脑子里第一念头竟然是分享给你看。而忘记了之前的我,本可以为它再写一首诗。瞧,离岸边更远的地方,远处水波竟微微隆起,西湖的水,在苏堤与湖滨的两岸的距离之间,形成了菱形的干涉波纹,摇碎了,漫天霓虹金灿灿的倒影,也摇碎了,远方山头枝桠水墨般的剪影。摇啊摇啊,把心都摇碎了,这两岸之间的距离独有的心动频率。也正是这时候,收到了你发来的落日,暗暗为当我想联系你的时候、你也在联系我而惊喜。
-我说“你看,有《红与黑》《战争与和平》,还有啥”
-你秒答“《罪与罚》”
-你问“日本哪个老是陪跑的诺奖作家是谁来着,我想知道他跑步的时候都在想些啥”
-我秒答“村上春树”
Ne的充分发展,使我们的聊天像一张巨大的网,联结万物,充分联想,是一种密不透风的充实。
可是,我似乎只是在借由你,借由你给予我的灵感,写下给后来者的诗。借由你分享的哲学、历史与地理,从文艺复兴的人道主义聊到加缪的存在主义,从杭州的梦想天堂聊到葡萄牙罗卡角十字架的海陆交界,从归属感、内耗与乐观、聊到远方的梦与期盼,从京杭大运河的南北通津、秦岭淮河的天然位置、雨热同期的苏湖熟天下足,聊到中国本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大物博。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的分享欲或许横纵经纬,跨古越今,但我敏感的感觉到,仍然有纵向的维度的缺失。
正如史铁生在《病隙碎笔》里所言∶“我经由光阴,经由山水,经由乡村和城市,同样我也经由别人,经由一切他者以及由之引生的思绪和梦想而走成了我。那路途中的一切,有些与我擦肩而过从此天各一方,有些便永久驻进我的心魂,雕琢我,塑造我,锤炼我,融入我而成为我。”
万语难尽涩与口,祈尔繁芜胜常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