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5月9日 周二 晴 文/想想
坐着三轮车进村,倒是头一回。路边的田野青绿,一排排秧苗随风轻轻摇曳,远处两三头牛摆动着尾巴惬意地吃草,车轮晃晃悠悠,爬过一村又一村。
虞峥带着我在村里走了一圈,和我讲述他的童年时光,我仿佛看见一个小男孩夏天光着膀子下河戏水。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有很多池塘,村子背后是一条大河,自南向北流。我们沿着河堤漫步,午后的阳光投射出两个重叠的影子,我们远离城市,在乡村一隅,读诗赏花。
河面波光粼粼,忽然有一条渔船驶过,我望着长长的河流,“河流的尽头在哪?”我问虞峥。
“我也不清楚,不过顺着这个河堤一直走,能到我外婆家,小时候我弟弟放学回家后经常来河堤上玩。”
我拿起《星火》杂志,翻到林珊老师的《重返一条河流》,坐在石板上不禁读了起来。
在虞峥的镜头里,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棵小草,“你先拍这条江,然后镜头慢慢转向我。”这样应景的美好画面当然要摄影留念。
“我重新爱上一个人,又需要怎样的勇气......”诗是映照我们内心的一面镜子,读了好几遍,仍意犹未尽,不觉已成了诗中人。当我把读诗视频分享在星火驿长村群里时,全南驿驿长谭卓华说林珊老师重返的河流是桃江,那时她从北京回到全南,途经桃江,写下了这首诗。
眼前的河流虽不是桃江,但也绝不是普通的河流,奈何地理知识薄弱,又是在陌生的环境中,当时获取的信息无法判断出它的名字,猜想或许是赣江的某条支流吧。
直到假期结束回来的第三天,我还是忘不了那条河流,打开手机查找,放大看河流的名字,竟然是赣江,不是支流,在这个区域内也没有更换名字。
印象中的赣江属于流经每一座热闹的城市,属于夜晚。夜幕降临,赣江两岸亮起五彩斑斓的灯光,被群居的都市人包围。
那天我所看见的赣江却是寂寞的,质朴的。河堤上,一位戴着斗笠的老人赶着几头牛回家,身影在夕阳的照射下发着光,走在前面的牛儿哞哞,声音时而很长,时而极短,似乎是唤着后面的小牛犊跟上步伐。我抬起头,望向村里白墙灰瓦的房屋,有些房屋空空如也,藤蔓肆意生长,爬满了院墙,同时伸进了虞峥的故乡记忆碎片里。
虞峥说,村里人都姓虞,以前是一个非常大的家族。随着社会的发展潮流,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离开故乡,向北走,去往赣江下游,那里有繁华的省会南昌。而留在赣江边的村民们则守着静谧流淌的河流,日复一日度过平淡如水的岁月,偶尔他们登上河堤,用目光追寻河流的尽头,河流流过村庄,流过孩子们的城市。
江子主席在《回乡记》中就描写了位于赣江边的吉水县枫江镇下陇洲村的变迁,他常书写自己的故乡,故乡一直是中国文学永恒的母题之一,也是江子持之以恒的写作主题。有人说读懂了《回乡记》这部书,就读懂了赣江,读懂了江西。
世界上每一条河流都是人类共同的故乡,河流俨然成了“故乡”的代名词。被同一条江水养育的江西人,面对“母亲河”,也会生出不同的乡愁。
身在他乡念故乡,世界纷繁芜杂,人在旅途,回首望去,故乡情难断,唯有故乡的河流还在那里翘首以盼。
一千字磨了两天才完成,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