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上初中时，开始领着我玩。也就那个时候我开始喜欢二姐。她给我讲故事、唱歌、唱样板戏。扮演李铁梅、小常宝等戏剧人物，学着她们的样子，能唱好几段现代京剧。长征组歌里的歌，也都是二姐教会我唱的。
我上学以后，二姐开始教我唐诗。她先教我背诵四言、七言绝句。“空山不见人 ，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 ，复照青苔上。”“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这些脍炙入口的诗句就像刻在脑海，随时蹦出口。二姐上大学前，留给我许多课外书。其中有《诗经》全译、《唐宋八大家》、《古文观止选译》等，我知道这些书都是她割草、拾废铁、砸石子挣到的钱买的。大姐初中毕业后没有读高中就到农村锻炼了。父母心里明白，上学没有什么前途，早早下乡安排工作。二姐正好赶上恢复高考制度。大姐吃不了苦，经常待在家里，要不就是带些好吃的回村里吃。她对二姐说，农村苦的很，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就不要下乡了。依照政策，二姐可以免下乡，但二姐真争气，终于跨进大学门槛。几十年在人前抬不起头的父亲，拿着二姐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边看边喝酒，人生第一次喝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