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试(七)—再读陈寅恪《柳传》一九三、2024-07-11

谢灵运   网图侵删
鲛人   网图侵删
凤阳明祖陵   网图侵删

        典故:暝色,晦暗的夜色。宋 谢灵运《石壁精舍还湖中作》诗:“林壑敛暝色,云霞收夕霖。”暗云,即雾暗云深之简写,迷蒙渺远。比喻相距之遥远。出自《摸鱼儿·玉林君为遗蜕山中桃花赋》词:“玄都观里应遗恨,一抹断烟残缕。愁望处。想雾暗云深,忘却来时路。”鲛室,《昭明文选 卷十二晋·木玄虚(华)海赋》“其垠则有天琛水怪,鲛人之室。”张铣注:“鲛人,龙属,人状,居于水底。”“南通水府樯乌盛”句:崇祯八年正月十五日,张献忠、李自成攻陷凤阳,随后有凤阳攻庐州、舒城、庐江、真阳、无为、桐城、潜山、宿松,有宿松入湖广黄梅、罗田、黄安归陕西。皆是南直近长江之地,或是河东君、卧子诗之意也。“愁闻战马待单于”句:《清史稿卷三太宗本纪二》:(崇祯八年五月)阿巴泰奏我军入明,克河间、顺德、兖州三府、州十八、县六十七,降州一、县五,与明大小三十九战,杀鲁王朱衣珮及乐陵、阳信、东原、安丘、滋阳五郡王,暨宗室文武凡千馀员,俘获人民、牲畜、金币以数十万计,籍数以闻。

        诗意:一二句:夜色朦胧混杂了河面,秋天之物为枯草所迷惑隐藏。三四句:不能分辨出(是否)是昏暗的云彩隐没了树林,只看到深水里游鸭很是孤独(胡案:河东君之意是形势不明朗?)五六句:南通一带近水府县战意高涨,北方高原(因为战火)树木都枯死了(胡案:河东君之意,是张、李之辈由凤阳而长江,满洲侵犯冀、鲁之地)。七八句:同样是对着秋风扇着扇子(乘凉聊天下大势),更加担心北方外族的掠夺。

        是河东君说明天下形势不明,但是满洲之害甚也。此或是卧子与吴昌时谈话,观卧子诗第六首即可。

        其六云:幽漫飞鸟视平原,露过浮沉漠漠屯。此日风烟给泗左,无劳弓矢荡乌孙。波翻鱼雁寻新气,水冷葡萄似故园。惆怅乱云还极上,不堪晻暧肆金樽。

        先生笺曰:寅恪案:此首与卧子诗第伍首同咏凤阳明祖陵事。(参《陈忠裕全集一六平露堂集 送徐暗公游南雍》七律所附考证。卧子此诗当赋于崇祯八年夏间闇公离南园赴南京之时。卧子《初秋》诗第八首所谓“南皮旧侣惊龙散”,即指此也。)河东君诗“此日风烟给泗左,无劳弓矢荡乌孙”一联,与卧子诗第六首“当烦大计推安攘”之语有关。至河东君之意,则谓不能安内何能攘外,其语深中明末朝廷举措之失矣。“水冷葡萄似故园”又可与卧子诗第捌首“葡萄垂露冷秋前”参证,此“故园”或即指南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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