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记者与赵冬梅的对话文章,引发我的关注与思考。
记得,某次观映纪录片《中国通史》,看到有她作为史学专家接受采访的画面,儒雅知性的女学者形象,留下最初的印象。之后,陆续了解到她研究的领域以宋史见长,她的音频节目荣登喜马拉雅。北大教授,文史大家,但知之不多,仅此而已。本次读了她与记者间的对谈文章,让我加深了对她的印象。
书籍的生命力
记者提及,如今的出版业蓬勃发展,新书如潮水般涌来,如何看待一本书的生命力。赵谈到了经典的力量,如《论语》、《史记》,历经岁月的沉淀,熠熠生辉。由内容深度和思想价值,引出对畅销书的思考,不排除有包装和商业利益的驱动的成分,但生命力十分有限——过眼云烟般迅速消散。
这一点,与《红星照耀中国》音频节目主播在发刊词中亦有谈及,2019年一年国内出版有50多万图书,但大部分书的生命就此打住,迅速被遗忘。
出书热,新书多。扑面而来的“气息”,作为偏安市郊一隅的我,已然有所感受。当被问及直指人心的问题,她坦陈,“不敢奢望自己的书能在一两百年甚至一千年后仍被人传颂”,但在创作之时,心中必然有这样的追求,“我自己的创作,每一本书都是十几二十年知识积累与思考沉淀的结晶”。板凳要坐十年冷,学者治史、著书之严谨和匠心,可见一斑。
旧书新韵
由知识储备和人生阅历的不同,赵谈了两种独特的阅读体验。一种是当时(20岁左右)“看不进去”,如今如获至宝,如《中国官僚政治研究》。另一种是当时只知其一,如今“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如《红楼梦》。我曾有所耳闻——少年读书(如隙中窥月)、中年读书(如庭中望月)、老年读书(如台上玩月),人生不同阶段,阅读的体验与收获也不一样。这一点,估计与重游一个景点的感受有点相似吧。比如,重游泮水,重游沈园……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像《中国官僚政治研究》这样的专著,我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去探看的了,但是几年前、乃至更久远时间读过的书,是否有意或曰应该重读一下呢?
学术与大众
谈及学术与大众的关系,赵说,大量专业的研究成果,以严谨的学术语言和规范的学术格式呈现,往往晦涩难懂。将学术知识普及给大众,需要学者具备扎实深厚的学术功底和高超的语言表达能力。她点了姜鹏和陈正宏老师的名。对于前者,我算是有所了解。姜曾在百家讲坛讲过《汉武帝的三张面孔》,同名书籍去年我刚好读过。
借助媒体、网络的力量,迅速蹿红的知名的学者和历史文化传播者,我想到的有易中天与他的《品三国》,以及当年明月与他的《明朝那些事儿》。当年明月开诚布公,坦言“由于早年读了太多学究书,所以很痛恨那些故作高深的文章”。当年明月不是学者,但他的风头、热度盖过了一大批“躬耕”的学者,成书热卖,版税超千万,成为“现象级”作家。个人以为,学术研究与科普类写作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如何平衡好学术与市场的关系,特别兼顾市场和读者的反馈,“实现学术价值的最大化”,是个难题,也是个命题。
“挑选那些能够滋养心灵、启迪智慧、传承文化的优秀书籍,让阅读成为他们成长道路上的良师益友,伴随他们一生,成为他们取之不尽的精神财富。”这是赵的肺腑之言,也是她的谆谆告诫。
我在想,趁春节长假,可以看看她在百家讲坛的节目,或者是读读她的著作,如《大宋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