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充盈了,就不需要用外物来填充了,但如果内心是匮乏的,就要永无止境地通过一些外在的东西,例如金钱、名声、地位等来填补内心的空洞,还可能怎么填都填不满。
与一个贫瘠的自体相对应的,往往是一个吝啬的“坏客体”。这个客体要么是有好东西但不肯给,要么是给的东西里都是带“毒素”的,要么就干脆没东西可给。不论是哪一种,在客体关系中的体验都是无法满足、得不到的。
我们常常会遇到这样一类人,他们总是满脸怨恨,感觉全世界都欠他们一样。你对他纵有99分的好,掏心掏肺,但他却永远盯着那一点不好。在心理咨询中,也往往遇到这样的情况:来访者一边拒绝咨询师的解释,一边抱怨咨询师给不了好的解释。
其实,这是一种对“连接”的攻击,对关系中爱与依赖的遏制,其结果就是没有形成“好”的依恋关系。因为你是“坏”的,所以我也不用感恩与回馈了。这种人对他人也往往是吝啬的,不论是在情感上还是在物质的赠予上。这也很好理解,当我们觉得“有”的时候,我们才能“给”;如果自己尚且是“无”,那如何给呢?
更有甚者,非但无法给予,还会把有毒的东西往外扔。
克莱因认为:“针对乳房的嫉羡和破坏的态度,构成了破坏性批评的基础,后者通常被描述为‘咬人的’和‘有毒的’。”生活中并不乏这样的人,他们的评点和言论虽然是那么回事儿,但总让人觉得充满了来者不善的攻击意味。
这种攻击也可以理解为对“好乳房”的破坏,延展开来,就是对那些别人有但我们没有的东西的“羡慕嫉妒恨”,不同于贪婪地掠夺,这是嫉羡地毁灭,这是一种在别人的痛苦中寻求快乐的心理状态,让人们无法对别人所拥有或创造出来的“好东西”产生由衷的赞叹与欣赏。
嫉羡是一种对“好东西”的恨,既不让自己拥有,也不让别人拥有。
嫉羡的来源是早年匮乏的客体关系经验。因此,从嫉羡到感恩的心理成熟历程,意味着人要从相互挫败的客体关系模式修正到彼此满足的客体关系模式,这涉及人格最底层的改变,绝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