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有两门功课没有及格,按照学校的规定下个学期开学的第一周他将进行补考,如果补考的分数没有到75分,则此学科需要重修,跟下一届学生一起学习。
“跟专业有关的一切都让我厌恶。”树站在书架前翻着麦克尤恩的小说,他看到我在看,便也跟着翻阅起来。
“可是人得学一门手艺好用来谋生,毕竟我们得靠自己。”我说。我在大学的时候学的事机械工程专业,可是一毕业我就将它抛到了脑外,从此没有再用到它。
“我可以像你一样开个书店,或者……或者不再活着。”树说的平淡,像是想到以后的情景,“我们再怎么努力也就是如此而已,工作、挣钱,买房、买车,结婚、生子,然后死去,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选择自己的方式死去。”
我跟树总是聊不久,道理他都明白。他给我的感觉,吉祥是一只被封闭在玻璃瓶里的苍蝇,前途是光明的,但就是没有出路。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学生时代并不比他现在好,只是我愿意赖活着而已,活得像一只苍蝇。树是否也像我当年那样,觉着毕业就是失去目标的人生的开始,迷惘的开始。学生时代的目标是摆在眼前的,考试、升学,获得家长、老师、同学的认可和称赞。毕业以后,则是水流到旷野,弯弯曲曲地随着人群走,不再有方向。
树是否如此?他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学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