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庄庄
在大鹏画画的同学,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便是涂鸦。其中几个很聊得来,固私下建了一个群,群的主要功能是用于平时咵天。
Lin是唯一的男性,同时爱好摄影,看那装备,称得上是个发烧友。未婚,混迹于一群乘风破浪的姐姐里,是不是更不利于脱单呢。他前日突然发出来一段话——最近压力好大,听说柿子和螃蟹一起吃会中毒。突然有点不想活了,柿子我已经有了,有没有兄弟姐妹给寄点螃蟹,就七八两的大梭子蟹就可以了。
MIO是我国东三省的姑娘,多年以前在日本留学后就定居日本,嫁一日本小伙子,从此安居乐业。她回复:不要吧。压力大是因为你能力强。我们来到人世间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你就当你是来超度众生的。
Lin回复——重点不是压力。
这个幽默段子一到秋季就出来了,尤其是中秋国庆之间阳澄湖大闸蟹上市的时节。想当年,我也是个笑话张嘴就来的人,喜欢看小品、听相声,也具有把别人逗笑的能力和实力。于是艾特MIO,说Lin的重点是梭子蟹,最好还是七八两的那种。Lin赶紧打出一串对对对,我似乎看到他在杭州的地界头如捣蒜一般表示认同。
此时远在云南的妲也开腔了——谁也寄点给我,我这里也有柿子。浙江的秦马上引用妲的回复,附上+1。
Lin说,先搞到梭子蟹,至于放不放柿子无所谓。如此明显的包袱一抖出来,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我们几个心领神会,自然是哈哈一笑,群里还是需要几个活宝来活跃气氛的。
可是久居日本的MIO,被绕糊涂了,看后面那句“蟹很难买吗?”我估摸着可爱的她已经与中国式幽默脱节了。
不给钱的话,很难买的。Lin说得不动声色,但我猜他是不是望着屏幕已经笑得花枝乱颤。
MIO完全没明白,还一度以为Lin真的想不开,最后才幡然醒悟,是蟹的价格贵,让人有所忌惮。
大家转移话题,又讨论到仙逝的稻盛和夫。这时杭州的淡然(微信名)似乎是突然点进微信,突然看到了我们的聊天,补充道:梭子蟹和柿子在一起是不会死的,得半斤以上的大闸蟹。
得,又来一个认真的。
关于蟹的话题一发不可收拾。从北海道蟹、稻田蟹、盘锦河蟹、青蟹到大闸蟹以及蟹的食物聊开了。据说蟹的种类很多,中国光蟹的种类就有600种左右。而且因为地理位置不同,也有三六九等之分。怎能因地理位置不同来分,应该是因为蟹肉、蟹黄的多寡是否鲜美来判定,不是更公平公正嘛。
我不擅长吃蟹,所以对蟹的了解基本靠商家广告的狂轰滥炸。那年前公司老总的朋友,中秋节前给他邮来几泡沫箱阳澄湖大闸蟹。蟹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老老实实趴在箱子里。老板让办公室几个人分了,拿回家吃。
这是我印象里第一次蒸蟹。隔着锅盖,看它们由青变红,心里怪难受的,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很抗拒吃蟹。公婆也没吃,几只蟹其实是白白牺牲了性命,连个好吃的美誉都没有捞上。
父亲说他年青时在船上做事,因此吃了不少河蟹,我常常把蟹与父亲得的伤寒病联系在一起。这也是我对蟹讳莫如深的原因。
蟹,坊间传言,是大寒之物,不可多食。与螃蟹相克的食物多达30余种,柿子居然首当其冲。如果合并吃了,轻则腹痛腹泻,重者可能丢掉性命。难怪段子里,想不开的人会采取这种满足味蕾和胃口的方式,去与螃蟹同归于尽。
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这段话印象颇深,来自荀子的《劝学》。螃蟹有六条腿,两个蟹钳,但是如果没有蛇、鳝的洞穴它就无家可归,因为用心过于浮躁。唉,我原以为蟹是跟寒号鸟一样懒,好逸恶劳,才需要鸠占鹊巢。原来是个浮躁沉不住气的家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用心不专,哪里会有属于自己的栖身之所,世世代代背上横行霸道的名声。
又到金秋九月,各种蟹开始频繁亮相。嗯,我看着你们用专业工具从腿腿里剔出那丁肉,然后优雅地吃着、品着,谈论着膏肥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