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业这几天正和我都在三队套袋,他这个人见人还蛮热情,离老远就打招呼。
他走路前后不离他坐骑——三轮电动车。他说脚麻木的。我说那才要锻炼啊。他说套袋脚老在地下站着不就是锻炼吗?我说:嗯,也是。
我们两家中间隔着一条小路并两行果树。说话要大点声,否则听不到。他打听了所有我亲戚六人的消息,我都不厌其烦地回答了。礼尚往来嘛,于是也开始询问他关注的消息。
他儿子在北京大兴区专卖苹果。有个水果摊,还租了一个河南人的冷库,可以放一整车货。今年是个特殊的情况,清明以后冷库苹果因为疫情的原因,都滞销了。纸加膜苹果一度降到了7~8毛一斤。这对于果农来说,连投资的本钱都不够。他在这边冷库运到那边,还是卖到了一斤三块。他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大赚了一笔。70万呀!他说要成有钱人还得做生意。咱们农民算是最次怂了。你见在城里买得起房的有几个人是咱果树地里卖的钱?我看他的果儿又大又稀,枝叶空荡通风透光。他说儿子打回两万让他找人套袋,他雇人花了6~7千块,套了7万纸袋。舍不得花了,就和老婆慢慢套。还得套7万,一共14万袋,都得套上纸加膜。
他比我大十岁,他雄心勃勃的干劲鼓励着我,可我颈椎针扎似的疼,一个人,一个人哪。套完5浇地十来万膜袋,我已精疲力尽了,我打算套一浇纸袋,到时有卖的高端果。现在听他全部套,我又鼓起了干劲。
天气热的要命,一连几个晌午的大太阳下干活,让我的眼里充满了眼屎,身上忽然出了个水子举。火了,上火了。汗水一直在脸上悄无声息地流,有时流进了鼻子我都顾不得擦,眼里发了炎,老用手揉着眼都看不清。眼里净生产眼屎,害得我离地回家时对着镜子要仔细打量下,整理下才能见人,千万不能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