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一趟列车,一路上我们会遇见很多人,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没有人能陪我们从头走到尾,我们时不时就得面临离别。
小时候的我们,虽然也经常面对离别,但或许因为少年不识愁滋味,并不太在乎离别,也不知道离别意味着什么。在我的印象中,年少之时,有些离别也会难过和难受,但睡一觉起来,就一切如常,离别的不快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连大学毕业,我都没有太难过。
还记得,我们一个宿舍的茜同学,离开学校最晚,每次送走一个同学,都要抱着哭一通。轮到我走的时候,看着她红红的眼圈,我都没流泪,只是抱了抱她,然后挥手再见。
我当时想得很简单:现在交通这么方便(十几年前其实都没法和现在比),如果关系好的,自然有见面的机会,而如果关系不好,也没必要伤心难过啊。
那个时候意气风发,总觉得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见个老同学嘛,还不是so easy的事。然而,我们宿舍最要好的同学,大学毕业后,十几年倏忽而过,再也没见过。
前几年还偶尔联系,慢慢地,地理距离没变化,可是心里的距离却越来越远,虽然我们都微信一直都在,却连过年的问候都没有了。现在就是有机会,再见面的意义似乎也不大了。一个要好的朋友,一个无话不谈的朋友,就这么丢失在时光的隧道里。
大学毕业那会儿还是太年轻,想得太简单,不知道有些离别,可能就是一辈子。
只是,明白又能如何呢?
一样还会不断地告别,一样要面对离别。
第一次不可控的离别,是在工作后。
我一到单位,就分到跟燕子一起住一个一室一厅,总共两个房间。我和燕子性格不同,喜好不同,燕子活泼、热情、外向,两年多的“同居”相处还算融洽,连背后的不满意都没有,但关系也不是特别亲近,毕竟玩不到一起。
2007年9月我在新疆待了半年后,回到单位。10月国庆节,还在班车上碰到她,一切如常,满面笑容。没想到,那年冬天,燕子生病做手术,手术后还醒过来了,之后却又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送完燕子,回到班车上,眼泪仍然止不住的流,悲伤扑面而来。旁边的同事已在谈笑风生,而我却一路哭的稀里哗啦。虽然我们关系并不是特别好,但怎么也曾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一个那么鲜活的生命,还有很多梦想的花样年华,就这么永远地离开了。
人与人之间啊,不管是亲人还是朋友,不管关系好还是不好,都有分离的时候。人生路上,没有谁能陪谁到永远,朋友来来去去,父母终先离去,就算是说好了白头到老的伴侣,也终有一人要先走。
亦舒说:“命运旅途中,每个人演出的时间都是规定的,冥冥中注定,该离场的时候,多么不舍得,也得离开。”
人生聚散终有时,相遇是偶然,离别才是人生的常态。
话说,人生要看开相逢和离别,有些分离或许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珍惜所有的不期而遇,看淡那些乍然的离场。只是,我还在看淡生死离别的路上,继续修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