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傍晚,一位战败国的士卒,来到寺庙前避雨。
寺庙不大,门前树立两根红柱子,上面粘着雨水和杂草,像是被风席卷而来。
这座寺庙驻在上山的必经之路上,寻常上山打猎或砍柴的农夫,经过这里时必定在此休整片刻,或是像这位士卒一样避雨,但此刻却除了士卒外,再不见任何其他人的踪影。
说起缘由,还得是数年来的战乱,外族入侵本土,各个家里能活动的人,不论男人女人都被强制招收到军队里去,男人被安排上阵冲锋和当劳力,女人则被安排洗衣做饭,虽说不用上阵杀敌,但其生活可不安祥。
就算如此,本国军队却未能抵挡外族的入侵,北平被外族入侵,将领们的头颅被敌军割下,其他人也就不攻自破,开始大规模的撤退,倒不如说是大溃败。
寺庙前避雨的士卒就是侥幸逃脱的一员。
此刻他正抬头看着天空中飘散的浓烟,大致是从附近的村庄飘来的,尽管雨下的不小,但还是难以掩盖空气中那惹人反胃的血腥味。
说实在避雨,可是雨停了后,他也想不出要上哪里去,按理说应该回家去,可是他的家早已被外族占领,那帮人简直就是强盗,见人就砍,更别说此刻身穿士服的士卒了。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要想在无办法中找到办法,就得不择手段,要是择便只有饿死街头,或称为刀下魂,被人像条狗一样扔到荒山野岭。
倘若不择手段,士卒反复想了多次,最后便跑到这尔来了,想来想去,结果还是这一个倘若,士卒决定不择手段,又加上一个倘若,对于以后要去干强盗,当然是提不起积极肯定的勇气了。
在这寺庙外站久了,士卒冷的直哆嗦,此时的季节已经需要烤火了,士卒打了个喷嚏,往寺庙里走去,向内四处张望,漆黑无比,倒也有一些杂草,可以暂且休整,很快发现一个楼梯,是通往二楼的。
不用想也知道,即便寺庙里寺庙里有人,也不过是些死人而已。
士卒留意着手里的刀,跨上楼梯,向上走去。
正如士卒心里所想,二楼散落着几具尸体,有男有女,衣冠不整,残肢断臂。
不过也有一丝火光,有个狗影大小的黑影蜷缩在一起,士卒拿起刀缓慢地走过去,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女,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拿着铜钱,她此刻正在尸体上搜刮着什么,完全没意识到有人靠近。
待士卒将刀架到少女肩膀上时,少女才混身一颤,想转身就跑,怎料被士卒一把按在地上。
“你在干什!快说,不然宰了你!”
面对士卒的询问,以及指着自己喉咙的刀,少女此刻安静了下来,不知是已经习惯了,还是被吓破了胆,一动也不敢动。
看着少女那水灵灵德大眼睛,士卒放缓了语气:
“我只是经过这里的行路人,不会拿绳子捆绑你,你在这个寺庙的二楼干什么?”
少女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士卒,似乎是被吓着了,眼眶渐渐湿润。
“家被毁了,爹娘都死了,兄长被抓去当劳力了,我在此处捡些衣裳和铜钱活命”
听了少女的话,士卒刚才的怒气和轻蔑涌上心头。
少女看到士卒的神情,又补充道:
“扒死人的衣裳,拿其钱财是不对的,可是这些人已经死了,活着的时候也是干的这些勾当。我要不这么做,就得饿死、冻死,反正这些东西对这些死去的人来说也已经无用了”。
少女讲了这些话。
士卒此刻才发觉,傍边的蜡烛正好映照出少女那俊俏的脸颊。
士卒把刀抽了回来,听了少女的话,他鼓起勇气,这是他在寺庙前避雨时缺乏的勇气,此刻士卒不再为饿死还是当强盗的问题烦恼,他已经将饿死的念头抛到意识之外。
“那你就不要怪我了,我要是不搜刮你,我也得死,你的铜钱和衣裳都归我了”
少女赶忙护住。
士卒将刀尖放进少女的嘴里,少女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士卒将少女身上的铜钱和衣裳都搜刮过来,不管是她搜刮别人的还是自己的,统统都被士卒抢走。
士卒拿着这些搜刮来的物品跑下楼梯,少女光赤的身子爬到楼梯上方,以仰视的视角注视着士卒,士卒却转身走了回来。
看着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自己。
手起刀落,少女的头颅滚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