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黄昏老三届(二十八)

十年黄昏老三届

        谢琳

(二十八)梦醒时分

茉莉花大酒店的生意不见起色。争取客源需要公关,而公关手段归根到底不外乎金钱美女。也许别人可以做到轻而易举,而小勤和林风却一筹莫展……那些违心的事,完全违背小勤的淑女规范。而林风更是坚定地认为: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刘强那里的骚扰暂时也停止了。餐饮方面也没有遇到意外的情况。可以这样理解,此前的那些骚扰就只是一个信号,表示原来的对手仍在关注着这一个大酒店。

林风和小勤商定的几个方案都已经落实。季度分红圆满体现,注册资金的减持也获批准,每股缩减了十万元。几笔假借购买酒水食材转移出去的资金,也回笼到股东们的账户。这一系列的操作都由小勤精心实施……这都是为了减少可能面临的损失。

其实都准备放弃了,可是原来的对手可不知道。当时那么地顽强,用尽心机,步步为营,令对手一时几乎失去了争夺的信心……

谁知道经营大酒店并不如想象中的轻松。特别是其实已很普遍的营销公关,几个老古板股东竟然不能适应。公关这一个环节就成了绕不过去的致命环节……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也是上次林风与小勤议到的:把大酒店承包出去,让有本事的人去经营。而这一段时间,回笼部分资金的小心思已经完成,可以实施承包的事了。

说做就做,林风去扬州晚报登了一个大豆腐块的广告。先登上半个月,看看反应。

一周过去了,毫无动静。第九天,来了一个电话。一个女子的声音,有南京口音。只说是应征者的代表,约了见面。

根据主题,见面肯定约在大酒店。

前台服务员把来人领到四楼小会议室。是一个中年女子,一身浅青的休闲装,颈间点缀着一条深红的丝巾。一头亚麻色短发,皮肤很白……怎么感到有眼点熟……

那女子也看着林风,目不转睛,甚而停住了脚步。她轻轻地说:“我是王二嫚。”

她很聪明,报上自己的姓名很正常。看错人也没事。

王二嫚的特征很明显,八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一头黄发。但无论如何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竟然是真的!

林风跟着说:“我是林风。”

两双手握在一起。他俩的人生有过交集,二十多年前,他俩同为扬州地区水利系统的拖拉机手,在龙潭水泥厂驳运水泥。近两个月的时间,也有很多的记忆呢!

坐下来以后,他俩心潮难平。

“竟然是你!”

“是啊,竟然是你!”

林风觉得,先谈正事吧。就开口道:“既见到面,以后会有叙旧的机会。咱们今天先谈正事。我们登报是征求大酒店承包人。你应该是为此而来。”

王二嫚摇摇头,“我本来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想了一万种可能,总认为不可能完成任务。唯有看到了你,却有了一万零一种可能,任务必然能够完成。因为一切都简单了,没有了谎言和算计……”

“谢谢你的信任,请继续讲。”林风说。

“我并不是应征大酒店承包人的代表,而是曾经与你们争夺大酒店的对手的代表。在这个时机出现,你们应该想到的……我方的争夺没能成功以后,也一直关注着你们的经营状况。说实在的,并不景气。而且你们丝毫没有经营的热情,也完全没有扭转状况的措施。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王二嫚一脸的想不通。

林风苦笑笑,“是这样的。我也没想明白。可能是我们这代人因循守旧,不能适应社会的变化,对追逐商业利润的不择手段不能认同。然后就举棋不定,趋于消极……”

“可是你们当初,那么意志坚定,雷厉风行,妙计迭出……又是为何?”

“就是有点不服气。何况那时候大酒店经营得很好,能够挣钱。人往高处走,也总想做点事业。”林风平静地回答。

“理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现在,我们有基础谈一谈公司转让的事情了呢?因为很明显,你们已没有了那份执着。”王二嫚开门见山了。

林风看了看小勤,他知道小勤想放弃的真正原因,是她这个总经理没能做出应有的业绩。而其他的股东呢,也没能提出有效的措施……真的放弃吗?是不是还有些不甘心。

小勤迎着林风的目光,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林风又看着王二嫚,“股东们最后一个决定是把大酒店承包出去。如果现在讨论公司转让,我就需要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好向董事会汇报。你能告诉我吗?”

“我肯定要告诉你的。”王二嫚喝了一口桌前的茶水,接着说:

“大酒店的争夺者是我的表哥,是省里某大型国企的老总,正厅级,还是有点能量的。所以他此前委托在扬州搞事的人也有相当的能量……我表哥看中这个大酒店,不是为了经营获利,而是因为这个大酒店的原址曾经是他家的老宅。”

林风有点恍然,但是那又如何呢?

王二嫚似乎明白林风的费解,笑了笑接着说:“真正的原因是他前年开始,连续几次梦到这个大酒店。于是专程前来探访,现实竟与梦境几乎一样。唯一的不同是店名,梦中出现的店名是黑天鹅大酒店。”

有点玄虚了,林风想。

“是不是有点玄虚?但他们这些官员就信这个,因而请了有名的风水师参详此事,风水师认为:老宅旧址是因果,梦中出现从没见过的大酒店是神示,然后重点是店名,为什么梦中的大酒店唯一不同的是店名?这是老祖宗给的使命呀……我表哥深以为然。”

“为什么是你来与我们接洽?如果意向一致了,又准备怎样操作?你能解答实质性的问题吗?”林风层层追问。

“假如,我是说假如公司转让了。会更名为黑天鹅大酒店,我会是总经理。我会希望保留武术协会和烹饪协会的合作关系,也同样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

王二嫚瞄了一眼林风和小勤诧异的眼神,接着说:“转让的费用,除了注册资金,我们也会参考不动产的明显升值和尽量满足和尊重你们在所有问题上的要求和期望……”

“为什么有如此迁就的姿态?”林风皱着眉头。

“我方不缺钱,只希望尽量圆满。此前我方有些欠妥的举动,是扬州受委托者的所为,他们未能理解我表哥的初衷……”

王二嫚心想,我都说清楚了吧。小林,好可惜我们在这样的情景下重逢……不过,何尝又不是幸运,否则,刚刚的一番话十天都说不透……

“原来是这样的。”小勤努力地理解眼前的信息,实在是有点荒谬,一个梦……不过,这个世界上荒谬的事情还少吗?她还有女人的视角,一个南京的女子独自到扬州来?她也不能理解。

小勤问出了题外的话:“你为什么会独自来异乡做事?”

“噢,我是单身,早年与丈夫离婚没有子女。父母也是离异的,他们有各自的家庭。我后来一直在表哥家生活……我在单位里办理了内退,就是为了帮助表哥圆这个梦,以报答他多年的照顾……我的表哥,用我心目中男人的标杆衡量,是合格的,所以我也愿意帮他。”

“标杆?心目中男人的标杆?”小勤觉得很新奇。

“是的,这一个标杆与小林有关。”

王二嫚并不顾林风㤞异的眼神,接着说下去:“二十多年前我是下放在江都的南京知青,后来在江都水利局做拖拉机手。那一次在龙潭水泥厂驳运水泥,尽受到其他县里拖拉机手的欺负。后来小林来了,他是邗江水利局的拖拉机手……”

王二嫚的眼睛湿润了,那是青春的往事……

林风的眼睛也湿润了,那个龙潭小镇有他好多的回忆,而王二嫚也在那些回忆中……

“小林来了以后,立刻就打抱不平,扭转了我被欺负的局面,甚至让那些家伙良心发现,居然主动帮我运了一天水泥,及时装满了我们局等候在江边的船队。而我那时候由于道路颠簸,连日劳累,下身湿热溃烂,痛苦不堪……”

王二嫚的眼泪滚下来,小勤递上几张纸巾……

“小林对我说,拖拉机没有减震设计,为了对付那个颠簸的石子路,他帮我用麻袋装了石子做配重放在驾驶室,用小轮胎内胆充了气作坐垫,再调整拖拉机的轮胎气压,一切都改善了。唉!我真的好笨!他还给我出主意,添加拖斗的弹簧钢板,增加了运输吨位,提高了工作效率。而他的车上有副手,便时常帮我替班……”

唉!这些往事怎么就忘不掉呢!王二嫚用纸巾又抹去涌出的泪水,接着说:

“他来龙潭的路上救助了一个被残酷虐待而逃亡的农村少妇,他与南京军区那个小女军官的哥们情谊,他温柔以待那个来看望他的傻傻的秀美的女同事,他还帮调货员小许去追求镇边上一见钟情的哑女……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我知道他帮我就是出于他愿意帮助人的本性,而并不是喜欢我。是的,我其实一直遗憾没有这个缘份……于是,我心里就有了一个标杆,一个男人应该具备的标杆……”

小勤也流泪了,真的很感人!一些锁碎的小事,在一个少女的心中一直埋藏着,并且影响着她的人生。她的离婚显然也是因为她的丈夫远远达不到她心中的那个标杆吧……

林风也很震撼,哦,这些朦胧的往事,这些鲜艳的青春的色彩……

此刻的交流已经偏离了主题。而王二嫚与林风竟然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场合重逢,也是天意……

一切对利益的追逐,一切的算什和阴谋,在纯洁的情感面前,在悠悠的岁月面前,都不算什么了。

人们的头脑有时候会突然清醒起来,现在,桌前的三个人就是这个状况。

静默了好一会,小勤开口了:“我认为我们并不胜任经营这个大酒店。我个人同意公司转让。没有副加条件,做到公平公正就可以了。”

林风点点头,“我同意小勤总经理的意见,并可以代表董事长和另三位董事,同意公司转让。就是说,这个议案已经全票通过了。王二嫚,我们可以启动转让程序了。”

王二嫚并没有欣喜,她从一见到林风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甚至有些为他们惋惜,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就经营不下去呢!聘请一个有能耐的公关经理,很简单的事呀!不过,他们偏偏抵触这样的经营方式……

唉!这些迂夫子!这些真君子!这些标杆之上的人……


不久以后,走完了所有的程序,公司转让成功。大酒店更名为“黑天鹅大酒店”,原来的大堂经理贺小玉被聘为总经理助理,主持日常管理工作。

地下室的歌厅也改名为“黑天鹅歌厅”,刘强还留在了那里,他觉得还比较适合……

大酒店没有改变原有的一切,只是高薪聘请了一个业内资深的公关经理。业务迅速地恢复,有心人对某些气候的改变总是很敏感的……

原来股东的利益都得到了保证。一场朴朔迷离的博弈,就像是一场梦。一个人的出现,一场意外的重逢,令大家接受了现实。而且心情那么平静。

公司转让过程中,王二嫚执意要赠予灯火商贸有限公司一成大酒店的干股。她说,黑天鹅大酒店在扬州的经营需要灯火商贸的支持。灯火商贸则表示:即使形成文件,也不会接受这份赠予。就当作一个友好的记录吧……


日子过得很快,马上又到中秋了。“扬钢保安分公司”边整顿建设,边投入了外派保安的实际业务。斩新的制服,规范的作息时间,理想的报酬和劳保福利,令这些中年汉子喜上眉稍。

不久,营业执照及个人的证件都已到位,公司的黄铜牌匾也定制到货。建国和他的弟兄们酝酿着在节日搞一个感恩庆贺活动。

先向总公司作请示,宏子回复:不搞挂牌仪式,放些炮竹表示喜庆就可以了。然后搞个节日聚餐,大家平时也忙,正好会会面。

建国又问:“副食品城管理处三楼有个多功能厅,可以开舞会,吃过饭正好消消食,可以吗?”

“当然可以!就要那个气氛。大家忘情地乐一乐。长长精神……”

然后就确定下来,中秋节中午11:58分公司挂牌,炮竹和掌声庆贺。

12:30节日午宴,地点:食品城酒家。

下午2:30节日舞会,地点:副食品城管理处三楼。

请柬第一站就送到“灯火商贸”。扬钢分公司的诞生亏得林哥的点拨,又亏了宏哥的全力扶持……建国常对人说,这是再造之恩。虽说是用词未必恰当,感恩之心却是十分诚恳。

林风对他说:“你请客我会东吧!你这万事开头难,我小帮你一下。”

“绝对不可!分公司外派保安都是按季预收劳务费,总公司的管理费又免掉一年。我现在虽没大富,却也小康了。我那边的糙汉子,提到你们都眼泪鼓鼓的。你林哥若是没到食品城来,我们还在那自暴自弃瞎折腾呢!赏我一个薄面,请多带些朋友来!”

“行!”林风也不矫情,“给我两桌人的位置,谢谢!”

建国走后,林风就去晓明、殷兰那边准备通知她们。因为也是一件开心的事呀!

快过节了,晓明她们正忙,林风就先去隔壁的殷兰店中,殷兰却不在……张良悄悄地告诉林风,昨夜出了点事,杭喜他们被伤了三人送了医院,殷兰现在也在那里。

林风明白一定是夜里进货遇到麻烦了。就问:“有没有后果?”

“有惊无险,卸货成功。三个受伤的情况不太清楚……”

说着,殷兰已经回来。她告诉二人,“伤者没大问题,都是被电警棍击中头部,有些外伤和脑震荡。对方是烟草公司稽查大队的。看来那个季头儿出问题了……”

殷兰也有些忧心忡忡,做这行,说不知道害怕是假的,所谓江湖越老越寒心……不由得说:“林哥,这次好像来势很凶呢!”

林风想说劝其改行的话,也知道不是时候。而且改行哪有这么容易。便对殷兰说:“我去探探情况吧,当年从农村招工到市副食品公司,首先待的岗位是烟库。库长姓彭,性格阳光开朗,与我很是投机。现在烟草专卖局和烟草公司的一把手就是他。我去和他聊聊……”

“我也跟着行吗?”

“不行!多个人就不好讲话了。”

“那我待在车里等你。”

“随你吧。”……

在烟草专卖局五楼局长室找到彭局长。彭局也很㤞异林风的来访。因为他先前并没有来过。但也没觉得不正常,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样,只要是曾经有过比较深入的交流和相处,是经得起时光考验的……

彭局亲自泡上一杯龙井,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充满笑意。养尊处优使得他皮肤白晳细腻,仪态雍容。

林风嗅着茶香,先问一句:“这个时间不打扰吧?”

“没事,你来了,时间就是你的。”

眼前的林风还是那副自信自尊,而又自由自得的神态。当年这家伙来到烟库,肚子里数不清的故事,头脑里数不清的奇思妙想,简直令自己崇拜……

林风也在偷偷地笑,肯定也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有什么事就说,没有任何禁忌!”

除了言语,还有鼓励的表情,就是一种态度。

“那我说了。有一个朋友是做烟草生意的,而且是批发,而且不可能是正规渠道。政府以前似乎是睁只眼闭只眼,不知往后会有什么改变?”林风要问就问到点子上。

彭局笑笑,“看来朋友关系不错呀!嗯,政策没有变化,但是不要明目张胆,不要做出头的椽子。明白了吗?”

“明白是明白。只是想不通国家为什么不全面清理,增强惩治力度?”

林风反问。

“市场的清理其实不难,但是清了这家会冒出那家,源头只要存在,市场就必然存在,这是利益的驱使。所以重点是源头……但源头就是堵不住,我也不完全想得通……”

彭局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市里这些违法的批发点,其实我们一清二楚。就是上面所说的,清理掉还会有新的冒出来,更隐蔽,更难监管,所以上级没有新的精神……我们那个稽查大队,有点耳目的作用,但往往都经不起诱惑,受贿放水一个比一个胆大。发现了也会严惩,然而,却不能杜绝……”

“我也想到是这样。”林风点点头。

“让你朋友小心低调一些,大宗香烟的运输和储存可不要撞到枪口上。处罚还是很重的……”

门口有人敲门,彭局说一声:“请进!”

门开处一人走进来。却几乎意外地叫出声,原来是玉萍。

林风打个招呼,“你们有事,我就先走了。”

玉萍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没有,叙叙旧,也准备走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就批个计划,咱们一起走……”玉萍说着把一份材料呈给彭局。

彭局扫一眼,“哪能这么多!你们中亚有点贪心呀!”

玉萍只有憨憨地笑。

林风插嘴道:“玉萍也是公司老人,不过她当时在食品一店,你们不大见着。”

“哦!”彭局看了看玉萍。

“她还是我知青时代的好友!”

彭局笑笑,“那我今天得开个绿灯。”……

出了局长室走在走廊上,玉萍随口问:“大酒店经营得好吗?”

“嗯,失败!转出去了。”

“哦,胜败仍兵家常事!”

“谢谢安慰!”

“倒不如和我(你)去开面铺!”两个人异口同声,不觉“哈哈”大笑!

林风告诉玉萍,中秋节有一个聚餐和舞会,邀请她参加。

玉萍说:“去呢。很期待!”她这次问都不问了,反正得去……


回到汽车上,殷兰等得愁眉苦脸,见到林风就开展撒娇模式,“嘿!哥呀,你是把我忘掉了?和人家美女谈笑风生!”

“倒真是一个好朋友。哎,好好说话!”

林风故意板起脸。

“人家着急嘛!”

“唔,告诉你吧,生意照做。依然要谨慎,不要被抓到现行。彭局长说了,重要的是源头,源头控制不住,下面的销售点也扫不清。所以没有新的精神。明白了吗?不过,我还是得说……”

“哼,知道呢!”

“知道个啥?”

“限期改行呗!我已开始行动了呀!”

“明白了就好。有困难我会帮你的!咱们规规矩矩做业务,心安理得不好么!”

殷兰低头不语,轻轻叹口气,“哥,我听你的。要帮我噢!”

“我会的。”林风认真地说。

“谢谢哥!”……


回到店里,林风在头脑里过了一下中秋节请客的事。晓明她们反正在院子里,三元商场的三陈一会打个电话。荷花池的三林他们是保安总公司的人,不用自己通知。三姐妹是自己人随喊随到。小勤已经去了深圳,志平也就不会来。烹饪协会和武术协会的朋友,刚帮着王二嫚请过他们一次,这次就算了。毕竟这次是建国他们的主场……

想想那天在黑天鹅大酒店的豪华包间里,林风无意识叫了一声王总,王二嫚气呼呼地说:“林哥,你再喊我王总我就不理你了!”

林风没言语。一边的荃生会长笑着问:“让他怎么叫你呀?”

“林哥得叫我二嫚,哼,当年可是一口一个黄毛丫头!”

大家都笑起来。大家也明白:这是告诉大家,她与林风关系挺近,请大家多关照……

醒过神来,林风心想,王二嫚在扬州孤身一人,也邀请她一下,估计节日里大酒店会忙,或者可以让贺小玉多照看着点……还有蔡小宝和白珊儿也得请一请,否则知道了会生气,那么,田家兄弟也少不了……

一抬头,木青轻盈地走过来,“叔,怎么不过去吃饭?今天小苇做的红烧大公鸡,可香了!是一个保安叔叔上午送来的。”

“是哪个保安叔叔啊?”

“不认识呀!”

“哦,到饭点了。过去吃饭!”

……


(第28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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