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建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竟然是二哥吉建红。
“二哥,二哥”,吉建国激动的喊起来。
年轻人转向吉建国,“建国,你去哪里了?你怎么在这里?”
“真的是你啊”,吉建国站起来向前探着身子,心疼的看着二哥淋成这样,乱蓬蓬的头发,光着脊梁很是狼狈。
车上哄动了,众人都感到好奇,七嘴八舌说着,看着他们哥俩。
司机激动的对售票员说:“这么巧啊,百十里地,下着大雨,上来一个避雨的,这也能碰到熟人,还是亲哥俩,还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车上的人呵呵地笑起来。
吉建红擦干了头和身上,但是下身还是湿的,他把裤角拧了拧,也拧下来不少水。把毛巾拧干,抱歉的对司机说:“弄脏了,不好意思,一会下车给你洗洗”。
司机说:“没关系,你是去哪里的,坐车要买票的?”
吉建红嘴里应着:“我去济州的,买票,买票”问了票价,从背包里拿出几张湿漉漉的钞票,擦了擦,交给售票员。
原来吉建红是来这边乡里收购笤帚的,这片乡里种高粱和谷子的多,到秋里收完粮食,这里的乡亲就把高粱穗和谷子穗绑在一起,绑成笤帚和扫帚,已经成为了一个基地有几个大户收购了,用排车拉着去各个县城推销,他这时提前来看看行情,准备过春节时多进点搞批发。
他是昨天来的,在一个关系户里住了一晚上,今天早晨又逛了一圈,看了几个加工户。想着中午时等车回济州,在前面路口等车,没成想下雷阵雨了。
刚才远远的已经看到公共汽车了,还有几十米,没想到车因为下的雨大停了下来。只好淋着雨跑到停车的地方。
吉建红慢慢走到公共汽车后面去,生怕碰到别人身上水。走到后面,也没有坐,站着和吉建国说起了话,吉建国给二哥介绍了沈萍,和他们村里的一个工人是工友。
他两个人都几个月没有回家了,还是清明给母亲上坟的时候回去的。
天渐渐放亮了,雨小了,车又启动了。转过一个弯,就进了平原地,雨就停了,车开的也快了许多。上车的人和下车的人都多了起来。
太阳出来了,热辣辣的照着大地,和刚才的暴风骤雨简直是两个世界。
车上又开始燥热了起来,吉建国接过二哥手中拧的半干的湿衣服,展开放在拉开了一条缝的窗口,用车外边进来的风吹着,干的快些。
紧挨着前边有个下车的,沈萍就坐上前边的座位,让吉建红和弟弟坐在了一起。
弟兄俩就谈起了互相的工作与生活,不断的互相提出建议和不足。
很快要进城了,沈萍和吉家的弟兄俩打了招呼领着孩子先下车了。
汽车进了济州城,这是个地区级的市,人和车多了起来。吉建国给司机说了一声,到解放桥下车。
吉建国让二哥跟他一起下车,住一夜再回邾县-他们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