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夜色朦胧,我只是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站在操作台前的那个男人像钱军.
心下一怔,钱军的尸体我让艾斯他们处理掉了,后来他们告诉我说把钱军的头切下后从丢上了车顶,后来发现不见了,虽然有些残忍,但是那是必须要做的,但没道理被切了头的死人又会回来.
我抽出长剑,一面小心地打开门,但我刚迈出一脚,突然从右边伸出一只黑洞洞的枪管来瞄准了我的太阳穴,那个像钱军的人也转过身来,我松了口气,这人只是背影像,转过来时却用布蒙着面看不出真实面貌。
他冷笑地看着我,正要说什么,我把一把握住瞄准我的枪管转向那人,握枪的人本能地一扣扳机,对面的人应声倒地,我就是要这个效果,车厢里的人不会听不到枪声。
我脑袋飞快地思考着手下却不停,抬手一剑从拿枪人的肚子上一划一脚把他踢到车下,后面的人连连向我开枪,我也不躲,拿着剑扑下车去给他们串了糖葫芦了。
可是我这边结束了,却听到车厢里传来了枪声、狗叫声和惊叫声,我转身冲回车厢里去,车厢里手电光乱晃,赵飞和艾斯一人制服了两三个,几个男人也不含糊.
我甩开锯冲上去也不伤他们性命,朝着入侵者腿上,胳膊上轻轻一划而过就奔向下一个目标,最后,几个人被丢在通道上,一个个捂着胳膊捂着腿痛叫,虎子也呜呜地想要上去咬他们被刘桐抱住了。
我数了数约有八九人,每人手里一把枪都被缴获了,我上了旁边的中铺,把腿架在对面的铺上看着他们。
“把腰带解下来。”付坤绷着脸拿枪口冲他们挥了挥,他们赶紧听话地站起来,一个个解了腰带扔在一边。
付坤坐下来依然拿枪胡乱地指着他们问:“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说得仔细些。”
几个人互看了几眼说:“我们没有想要害你们的命,就是想找些吃的喝的。”
“那就是土匪喽?”严厉也用枪管来回指着他们,他们点点头不吭声了。
“老窝在哪?”陈刚在胸前抱着手问。
“不,不冻泉。”
“那边还有多少人了?”赵飞站在那几个人身边低头用脚碰了碰离他最近的人。
“好多人都逃了,只剩下我们。”
“多少人?”付坤又追问一句。
他们嘟嚷了半天,严厉用枪顶在一个人的额头上时他才说:“百八十个吧。”
“武器装备!”
“只有步枪。”用枪一顶他,“还有几十个手雷和手榴弹!确切数字我也不知道!”
“你们从不冻泉那么远的地方连夜骑马赶来打劫我们的食物?”陈刚走过去坐在他们对面。
几个人嘴唇抖动了一下不说话了。
车厢外几匹马打着响鼻,外面的气温降低马儿们也受不了。
刘桐已经去烧了锅炉,此时暖和起来,他一面擦手一面回来说:“那些尸体扔在外面行不行啊?要不要砍碎了作备粮?虽然这几个可以当成新鲜粮食,但也得备一些。”说着他点了根烟离几个女人远远地抽着。
那些人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整个面部表情都扭曲起来,他们全用看食人族的眼神看着我们。
“别,别吃我们。”其中一个心理素质比较低,吓得受不了惨叫起来。
我们听了都差点憋不住笑,但还得端着。
“我们是,从可可西里来的。”另一个说。
我微微一笑,手里把玩着在身上碰扁的子弹。
“偷猎的?”付坤问。
“不,我们,以前是反偷猎队的,后来粮食吃完了,舍不得杀动物,就跟人乞讨,后来发生了灾难,那边干脆没有人烟,我们拖家带口的就只好出来借,但从来没有伤过人。”
我用指尖把一粒子弹弹进说话那人的肩膀里去,他哇地惨叫着背后的墙上喷出一股血来。
其他人都扭头看我。
“我比较喜欢吃活的,你最好赶紧说实话,不然就来不及了。”我一指他,亮了一下我的黄眼睛。
“呵,巧了,我也是哎。”艾斯也知道他在说谎,冲他眨了下蓝眼睛。
其中几个立即吓得尿裤子,车厢里的空气算是完蛋了。
“把这几个先扔出去,反正外面多的是找食的熊呀,豹子呀,狼呀,留几个干净的我们吃就好了。”赵飞打开窗户提起一个就扔了出去。
其他的全吓哭了。
赵飞对敌人从来不手软,早就看出来他们就是偷猎的,杀人和杀动物一样,眼神是不同的。
而且他们的子弹的穿透力相当强,虽然在我们身上不怎么起作用。
“不早了,大家先休息,这几个弄晕了先塞在床下面,谁饿了就可以随便吃。”
付坤也一本正经地吓唬他们,话音一落几个人就哭着求饶,四个男人上去一人一下全敲晕了堵了嘴塞在铺下去,然后其他人就各自回去睡觉。
整个过程里我没有发现谁受伤这才安心。
付坤将枪一人发把让他们放在小桌上,然后牵着我的手拉到他的床旁坐下说:“又是你救了大家一命。”
我摇摇头说:“这是我的使命呀,有什么奇怪,如果我是个平常女子,这会儿恐怕已经死一百回了。”
他抿抿嘴然后说:“真得谢谢上天有你在。好了,很辛苦了,去睡吧,很快就要天亮了。”
我点点头,然后他嘴凑上来在我额上轻轻一碰,轻轻推了推我让我快去睡。
我返身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悄悄地退回来,看见他正慌张地看着我将右胳膊的衣袖往下拉,嘴里嘟嚷着:“干嘛又回来?”
我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严肃地盯着他,冲他一伸手说:“给我看!”
“看什么啊?”
“少废话,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他无奈地看了我一会儿,这才抬起右胳膊来。
我小心地卷起他的袖子,在他小臂外侧有一条弹道擦痕,伤口深于皮下三分,血把袖子都浸透了。
“皮外伤而已嘛,以前受的伤比这重的还多我不也活着?”他轻描淡写地说。
“以前没有我在,现在有,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难怪他只用左手拿枪,用左手牵我,披着外套不给人看见,原来受了伤不肯讲。
我跑去拿了药箱,净惠见了问我谁受伤了。
“付坤被子弹擦伤了,不碍事,你们抓紧睡吧,尤其是你,我们一路不能让你保证睡眠,但你还是要自己照顾着多睡,嗯?”
我轻声对她说,她在枕上点点头说:“你也是,你不是铁人。”
我拿着药箱回去,拿起酒精来看了看。
“来吧,不会痛的。”他含笑地说。
于是我用棉花沾了酒精小心地给他清理伤口,刚碰了一下就赶紧离开抬头看他,他好笑地说,“哪有那么当心啊?要不我自己来你去睡。”
我执拗地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还是小心地给他擦酒精,用纱布给他缠起来,再粘了胶布。
收拾好之后又给他放下袖子轻声说:“明天我给你找干净的衣服穿,今天先这样凑合着睡一下吧。”
我要扶他躺下时他才忍不住笑出声来又怕影响别人,赶紧忍住说:“我还没有残废,哪用这么夸张啊?”
“我不管!”我还是扶着他躺下,又给他脱了鞋子,把他的腿放好,又给他盖了棉被,我从来没有这样照顾过谁,现在这么做反而觉得很正常。
他一直笑望着我,等我把被子盖过去的时候,他抓住我的手,眼神波动地看着我小声说:“以前半条命都快没有的时候也没有被人这么照顾过,有点不习惯,不过以后会适应的。”
“你少来,你以后最好少给我受伤,最好健健康康的!不然当心我揍你!”
他又想乐,旁边刘桐的声音传来:“你俩能不这么肉麻吗?睡一起得了。”
“讨厌!”我喝斥他。
然后扭过头来冲另一个方向指了指,表示我要去睡了,他点点头,但却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然后就那么等着,我嘟了嘟嘴,四下看看,这才慢慢把嘴凑过去,快要碰到他的脸的时候,他突然把脸给转过来,结果就碰在他的嘴上了,我赶紧直起身来作势在他胸口轻轻打了一巴掌站起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