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凌晨5点，A市刑侦队队长李长青紧锁着眉头躺在躺椅上，一手抽着烟一手抱着胸，桌子上放着半杯没喝完的咖啡。
凌晨2点，警察局接到群众电话，东郊的废弃工厂发现一名女尸。
当时这位老刑警尚在家中熟睡，听到消息后立马组织刑侦队赶赴现场，忙活了一个晚上，总算理出了一些线索。
受害人水湾湾，女，27岁，A市本地人，未婚，父亲是市属部门一位局长，母亲是国企高层领导。15日凌晨12点-1点因酒精中毒死于东郊废弃工厂一间精装修的房间内。
让李长青眉头紧锁的，一部分是上面领导给的压力，毕竟是市区领导直系亲属被害，另一部分是案发现场调查显示，自杀的概率很大。
但多年的刑警经验告诉老李，这绝对不是自杀那么简单，自杀，至少也需要原因。
从水湾湾父母那里得知，水湾湾是个乖巧懂事、乐观开朗的女孩，容貌尚在、事业有成，完全没有理由自杀。
自杀的原因无外乎精神受到刺激，但谁能让水湾湾受到如此刺激？
白猛。
这个最近三个月和水湾湾交往的外卖员，只有他可能会对水湾湾造成刺激。
现在得到的线索太少太散，即便老李有着多年的经验，也不可能从这些细枝末节的线索推论出真相。
一切，需要等到问讯后才能有所判断。
2.
‘笃笃笃’，“李队，白猛、马诗画和那个流浪汉都已经到了。”
喊话的是刑侦队的实习生张何苗，刚来半个月，这次随队一起行动，也算积累经验。
“好。”
李长青喝完剩下的半杯咖啡，将没有抽完的烟按灭，麻利地从躺椅上起来，精神抖擞地走出门。仅管已经三十七，多年健身的身材依旧健硕。
审讯室，老李对面坐着一个流浪汉，一脸慌张地东张西望，身子不安地挪动着。
“今天凌晨2点，是你在废弃工厂附近的电话亭打电话报的警？”
“是是。”
“说说你那天发现受害人的过程。”
“俺今天第一次去那边（工厂）拾荒，也不知道多少点到了那边，就看到那里有一间房子亮着，俺就想去讨口饭吃。那个门露着一条缝...”
老李在工作本上唰唰唰写了几个字，多年来，他喜欢自己记录，这样很容易就可以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流浪汉见老李记着什么，停下来不安地看着他，这个可怜的流浪汉以为要坐牢了。
“没事，你继续说。”
‘咕咚’，流浪汉咽了口唾沫。
“那个门露着一条缝，俺就从缝里往里看，看到一个女的躺在地上，俺以为她睡着了，没敢叫醒她，就推开门想拿点吃的。俺这，不算犯法吧？那个工厂是废弃的，楼梯都生锈了。”
流浪汉看着老李，眼神飘忽，心中发虚。
“放心，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们会酌情考虑。”
老李没有发怒，他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要是那个时候，他铁定拍着桌子大吼吓住这个流浪汉。
“俺说，俺都说。俺就推门进去了，在里面翻了好一会儿，声音还挺大的，那个女的一直没有反应，俺就有点害怕。俺经常听说一些废弃工厂里有女鬼，装扮成漂亮女子的样子诱惑俺们这些流浪汉，然后把俺们的心啊、肝啊、肾啊给挖去卖了。俺这...”
‘咳咳’，老李身旁的小张咳嗽了两声。
“哦哦，俺看到那个女的一直没动，就有点害怕，想着拿点东西就走，不小心踩到酒瓶滑倒了，就有东西砸在那女的脑门上，俺真不是故意的啊！俺是真害怕，那女的被砸了动都不动，就跟死了一样。俺推了她几下，她没醒，俺没敢待，东西也没拿，就跑了。俺一想，这人要是还活着，俺就这么跑了那不成杀人犯了吗，但俺又不敢回去看，俺就跑到电话亭报了警。”
老李在笔记本上又记了两笔，“嗯，你跑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工厂附近有异常的地方？”
“那里有点黑，还有点冷，俺穿着军大衣都觉得冷。特别是那个房间，俺进去的时候打了个哆嗦。”
“房间里还有什么觉得奇怪的？”
“没有。”
“对那个女孩有什么印象？”
“很漂亮，她脖子上挂的那串红坠子，特别亮。”
“你在工厂附近有发现其他人吗？”
“没有。”
“报警之后你干了什么？”
“俺就等在电话亭，哪里也没去。”
“你在电话亭里时有发现工厂那边有什么特别的吗？”
“没有，哦，对了，那个扇风的叫什么什么...”
“空调？”小张提醒道。
“对对，就那个扇子转着转着就停了。”
“好，我知道了，如果你还想起了什么可以随时来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