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潮人

这两天因为忙,总是没有时间完成作业任务。西西很沮丧,但是也不愿意放弃,不在这个赛道上耕耘,就在那个赛道上耕耘。不是在完成这个任务,就是在完成那个任务。不停奔赴,没有停留。只是奇怪为什么脑海中会出现那样的情况。那只红色的猫哪里去了?

西西往窗外看,没有半个人影。连风也没有,一切都静止下来,不动声色。西西喜欢这种不动声色,暗自揣摩应该怎么完成每一个赛道的任务。这两天身体放在第一位。累了之后特别盼望星期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因为前两天莫名其妙的感冒,已经让西西有一点体力不支,再加上繁琐的任务,心里感觉很疲惫。中午有朋友的结婚答谢宴。大家围坐在一起,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温暖感觉。不是经常见面吗?西西也很疑惑。平时各自匆忙,真没时间好好在一起聊一些工作之外的话。这时候聚在一起,竟然亲切的不行。西西挽住张萍的手,把头靠近张萍,说真羡慕她那位能干的那口子。张萍也很受用似的,微笑着点头并不反驳。

走过很多路,看过很多风景,想念唯一的那一个人。生命就是这样,我们并排走着,但却不是战友,只是一个相逢的人。西西觉得有点伤感,难道是秋天的风吹到了眼睛里,竟然也会荡起一阵阵微微的波纹。生命这么脆弱,我们却这么疲惫。她坐在桌子前面,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等夜晚来临的时候好好睡一觉,也许只有夜色的温柔可以抵得过心中的失落。抱一个大抱枕,躲起来小憩片刻,享受生命中最可爱的时光。不行的话可以网购,看看有什么可买的东西,消费总让人心头快乐。西西偷偷笑了一下,仿佛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秘密一般。当你太着急或者太沮丧,就转移视线到另一边,蓦然就会发现生活的美好,何必庸人自扰呢?偶然快乐,偶然失落,恰是生命最好的状态,一方面让我们看清自己,一方面让我们正视现实。西西捂上嘴,假装自己在深思,实际上两手的大拇指翻飞,让思绪流散在空气里。

“恰恰到好处。”还是因为感冒吗?是的,莫名其妙就嗓子疼,一半边头疼,可真不好受呀。感觉天气也是忽冷忽热,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一场雪。也该逛街了,等假日来临吧。西西一边不停揩鼻涕,一边上演着内心戏。如果来一杯咖啡,那就更好了。她的鼻涕不由自主往下流,半边脑袋像是过电一般抽搐着疼痛。然而嘴角扬了起来。假如快乐来临,哪怕是些微,也会让人兴奋起来吧。西西内心感叹着,不知道是幸福还是不幸。“那就这样吧。”她心里涌起了调子,有点没目标的没心没肺。

开会中间假装在记录,然后自己记一些小心情,这样的情绪拉满,真的可以哟。西西没觉得得意,只是觉得也可以有自己的小生活,像是能够略微透支一下自由。所以,看起来是在记录,不过是在记录简单的微小而已。

二楼的窗外是一片美丽的风景,银杏树黑色的枝向上延伸,由挺拔的主干,柔软的娇嫩细枝叉串起来茂密的金黄色叶片。树的背后是另一座楼的墙面,做了银杏树的背景。银杏叶片层层叠叠堆起来,失去了原本的轮廓。油彩堆上去,浓得溢出屏幕。这晃眼的金色,辉煌起来,热烈起来,不是帝王的黄色,是朴实的如同土地一般的颜色。没有杂质,简单得单调,单调的纯粹,纯粹的变成硬线条,没有模糊的边界。

窗户框把窗外的风景圈住,室内观赏的人静静欣赏着,默默咀嚼,期待和窗外的风景同频共振,那双眼睛里,是金色的银杏叶,窗户框,远处的高楼。深邃的眼睛深处,悠扬起一首婉转的歌,轻笛的声音响起,穿透了心底。

这两天一直在看文学理论,散文看得少。看《中国现当代作家作品专题研究》,旧旧的一本书,是从另一所学校的阅览室借来的,纸张已经泛黄,纸质不好,看起来像是粗制滥造的盗版书,好像有点忘记为了什么而阅读,只是努力想读完,仅此而已。所以一有时间就看书,把头埋在书里,努力记忆和咀嚼自己遇到的每一个字,冲他们打招呼问好。西西不觉得自己有多用功,只是觉得灵魂有了安息之处。今天读《儒林外史》中的《范进中举》,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语言那么粗糙。是真的粗糙吗?还是自己并不想读。不知道,等会再看一遍。也许感受就不一样了。是的,阅读是西西赛道中的一道。不是读就是写,或者在跳跃。西西努力提升自己,但是也架不住像是进了水的脑袋瓜子,时常有模糊一片的感觉,很快就把一切忘记了。为了这个,西西有点恼恨自己。可是与朋友们聊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有像是有所悟一般,多看几遍也许就记住了。她安慰自己,反正也没有什么功利性,只当是消磨时间吧。她嘲笑了自己一下。默默看着手中的电子书,那一本陪伴自己很久的电子书,记录下很多不眠的夜晚,是自己与暂新时代的链接。

西西叹了一口气,像有很多不舍得,还是要向前看,她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的。

夜幕渐渐低垂,周围很安静,或者是耳朵自动屏蔽了一些嘈杂的声音。如果是以前,手腕的手表滴滴答答,记录着时间的脚步,而现在这么安静,像是一个沉着的夜色,一切归于平静,而手中的笔和心中的想法不停息,翻涌起来的心潮澎湃着寻找自己的方向。

那树灿烂的银杏叶是否安好?旁边的枫树怒发冲冠,白杨树一夜白头,安然于每一天,西西撩了一下额头前的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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