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惊醒,顾胥从沙发上坐起,眼睛不住的四处的乱瞟,冷汗将身上的T恤都浸湿。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家里的窗帘呈宝石般的绿色调,窗帘没有没有束起来,今天的风很大,翠绿色的窗帘在风的吹拂中向内翻飞。
窗外的阳光好像瀑布般流泻进屋子中,将整个空间都照得敞亮,顾胥不由自主地盯着落在空气中的光,光照下好像有微尘浮动。
身边有绳子摩擦的声音吱呀作响。
顾胥侧头看向身边被风吹得前后摇摆的尸体,无奈的按住了太阳穴:余纪不是处理掉了吗……
突然他有些茫然,余纪是谁?
顾胥没有多想。
他走上去将窗关上,在窗帘彻底闭合的时候,好像形成一条无形的线,划分出了两个世界。
整个空间又沉寂下来。
顾胥走向尸体,尸体静静的挂着,他的全身都沾着泥泞,不知道为什么顾胥有一瞬对尸体的面容产生了好奇。
会是我认识的人吗?
他将尸体脚下的凳子扶起,自己站了上去,毫不嫌弃的拂开尸体额头凌乱的额发,和面庞上干掉的泥土。
之前看长长的头发顾胥以为是个女人,现在看来却好像是个留着长发的青年。
只是这头发未免太长了?
刚想仔细看尸体的面容,却听见门铃响了起来。
门铃响的很急促,好像门外有谁在催促着顾胥放弃对尸体进行进一步的探究。顾胥看着尸体,又看向铃响的方向。
他还没做出决定,门外突然传出不寻常的动静。
本来的门铃声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拍门声,撞门声,好像还有钥匙当啷作响的声音。
顾胥静静的看着震动的门,看着门又停止了震动。
光从门的缝隙漏了进来,门开了。
一个年迈的老人手上握着一把钥匙,战战兢兢地往屋内望,一群穿着制服地警察蜂拥而入,他们手上拿着枪,还有两个警察拿着对讲机在呼叫什么。
他看到所有枪孔都指向自己,他张口想要说什么,可是真正开了口却笑出了声。
他眼前浮现出记忆的片段,好像上天特意捉弄他,这些记忆来的那么恰好,又那么迟。
这个尸体似乎是他杀死的。
但是这个人……他本来不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