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种畏缩感。畏畏缩缩地、惶惶惑惑地担心着一切。担心着一切未发生的事,惶恐着一切已经冲过来的事。
我害怕别人打架。尽管这可能是两个人发泄情绪的行为。但我想见他们拼命的样子就觉得惊恐。蛮横的、狂野的、不顾一切的、了结的、发狠的......这一定是平时积累了太多的不满和委屈了,才会在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只想着不顾一切地发泄。我以前只觉着这种怨气的恐怖,现在长大了,再看这样的场面,也已经有力气和理性去干预。干预完后除了怅惘、迷茫、不解、反感的情绪外什么也不能得到。
我属实不明白一对曾经走入婚姻殿堂的人是怎么转变成看似有着深仇大恨的人。他们总是隔一段时间就上演这样的戏码。我把这种称为演戏,我实在不觉得正常健康的夫妻关系该是这样。他们情绪发痒的时候就会这样去表演。我感到厌烦,但因为身在其中渐渐地变得更加厌烦这样的关系。
未来的可能的有我身上出现的夫妻关系让我不敢想象。我忍不住冒出一句想要和他们划清界限的宣言:“如果结婚后像你们那样,我情愿一直不结婚。”
我至此掉到了我的眼睛和感受的陷阱里。并且通过戏份一遍遍地上演和感受的一次次加强,我更加觉得自己应该及时、坚决地不要走别人走过的路。我开始觉得:“当我看到别人不幸福的时候,我将来可能会和他们一样变得不幸福。”
本来定义幸福这样的概念就很模糊,尤其是作为局外人可以说谈幸福几乎就是在雾里看花。可作为局外人的我还偏偏乐意照着自己模糊的感受去给自己设定一个模糊的界限。就让自己在自己假想的框定的圈圈里安全地呆着,以为这样就会永久地不受伤。
可现实并不是这样。
我知道人生有很多条路,只不过边走一条实际的路边幻想着这条路可能出现的另一种风景实在不太聪明,时间长了难免就会变成内耗了。
我有一段时间觉得别人高兴的时候,我才能跟着肆意高兴;别人不高兴的时候,我也应该颇识趣地跟着不高兴,至少得装出一点痛苦的样子。于是装着装着就变成真的了。我发现自己真实地在受着别人的影响而做出自己真实地感受。尽管那种实实在在的感受不是本来属于我的。我成了承接别人情绪的装置,随时随着别人的状态做出自己的反映。
本来是一个不想让别人看穿的假面,如今竟牢牢地粘在自己身上,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我想拿掉一些本来不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这可能会疼,但好过太重。
我的脖子又在胀疼,这样的胀疼感似乎在告诉我当下的不正确。我知道现在的一切是暂时的,只是我还不知道这暂时的界到底在哪里结束,又会不会有一段新的暂时。
这些我已经不想再去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