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篇 温闵小说《汉阳故事》:第三章 艰难的综艺人生(上)

金色大钟是魏国电视界很火的一档综艺节目。该节目模仿中学生智力竞赛形式,由若干队知名艺人,穿着校服组成参赛队,分坐在阶梯式的座位上,举手抢答主持人提出的各种有趣的问题。答对的题目越多,该队的得分越高。到节目末尾时,由得分最高的队,获得本期优胜,并敲响金钟宣布录制结束,事后节目组会以优胜队的名义捐出一定数额的金钱给公益组织做善事。

金中则在电视屏幕上多次看过这档节目,今天身临录制现场,还是颇感不适。首先,没有观众以为存在的竞赛大厅,只有一个简单的背景板,超出镜头拍摄的范围之外,是空无一物的。

其次,真的有好多摄像机,重重叠叠,黑压压地一片,几乎是每一个参演者都有一台属于自己的专属摄像机,从始至终盯着你拍摄,片刻不停息。而在如此多的摄像机中,有一台主摄像机,参演者一定要找到它,一定要对着它说话,让自己的正脸被主摄像机拍到,否则会被主持人责怪。

第三,拍摄现场真的有好多人,都待在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第四,现场的灯光非常地亮,甚至可以说是刺眼,但是参演者必须若无其事。最后,坐在摄像机下面的导演们才是这档节目的上帝,他们决定节目拍摄的流程、评价参演者表现的优劣,而不是屏幕上出现的主持人。

根据金作家的采访笔记,我们重现一下雅粉红参加金色大钟录制的经历:参加当期节目拍摄的被邀请嘉宾一共有六队,三支免费出演的偶像组合(对,参演嘉宾是没有演出费的),两支由演员组成的临时组合,一支凑数的电视台搞笑艺人队。座位排列以偶像团体的人气高低为准,人气高的坐在曝光度最高的中央位置。

雅粉红属于刚出道的新人团体,和搞笑艺人队一样得到了最靠边的席位。在长达五小时的拍摄时间里,主持人给予雅粉红的答题机会聊聊无几,也没有安排额外的采访时间。录制快结束时,在黄灿石室长多次斡旋下,导演给了十五秒的新歌宣传时间,六位女郎振奋精神唱跳了她们出道曲的精彩部分,遗憾的是,该节目在电视上播出时,由于时长有限,这一段被剪掉了。

晚上八点,金色大钟录制完毕,在照例的感谢和道别后,全体人员驱车出汉阳市区,到邻近的一个露天公园参加粉丝见面会。本日的一天三顿都吃紫菜饭团喝瓶装水。在路途中,金中则问黄室长:“没有演出费,出镜机会也少,为什么要参演这档节目呢?”黄灿石自嘲地笑了笑:“为了曝光率和炒话题。这可是收视率很高的大牌节目,哪怕只是短暂的惊鸿一瞥,或者是为了宣传组合时有话题,也是值得的。”

晚上十点多,车队到了那个露天公园。由于时间晚、位置偏僻,现场的粉丝不足二十位。六位雅粉红在手机灯光的照亮下,和着便携式音响的伴奏,接连表演了三首热门歌曲。接下来是与粉丝的互动时间,内容是回答问题,做游戏和拍照。到了照例的感谢和道别时,已是第二天的凌晨一点。

整天的行程结束后,黄室长很优待金作家,让郑代理专车送其归家。第二天早晨七点,金中则艰难起身,上了等候在门口的保姆车。

上午去魏国电视台参加打歌节目的录制。下午,六位雅粉红兵分两路:相对活泼一点的三人去参演综艺节目,比较内向一点的三人去广播电台参加“可视电台”的音乐直播节目。金中则工作的重心在于团体综艺剧本的创作,所以跟着到了“你好”节目组。

“你好”是一档在魏国很受欢迎的生活服务类电视节目。每一期有三组普通市民来节目现场向主持人讲述自己的苦恼,并寻求现场所有人的帮助。最后,由现场参演的观众集体投票选出最为苦恼的一组市民,由节目组给予一定金额的抚慰金。

这档节目最值得一提的是主主持人李松子大姐。这位大姐当时中年未婚,身材很丰满,长相普通。年轻时是电视台的搞笑艺人,能力很强,为人很奈斯(nice),是德艺双馨的典范,女主持人中的杰出代表。

录制一开始,李松子大姐就采访来参演的六位嘉宾,让他们逐一讲述自己的近况并给予十五秒的才艺表演时间。伊美美、珍跟弟和金囡主三位女郎讲述了雅粉红的出道和打歌的情况,并现场跳唱出道曲。大姐讲了鼓励的话,还特别夸奖珍跟弟的演唱很专业。这一段,在节目放送(播出)时,基本没有被删减,全程播出了。

接下来,录制进入本次节目的主要环节,三组市民逐一出场:喜欢穿情侣装的中年夫妻,热衷于抓娃娃机的失业丈夫,不分场合爱热舞表演的全职妻子。他们的故事很有趣,连一脸严肃的金中则也不时会心一笑。期间,大姐还特意向参演的六位嘉宾逐一询问对这三组苦恼市民的个人感受,并鼓励他们谈谈自己的看法。李松子大姐真是为这些新手小白的综艺人生,操碎了心。

整个节目的录制时间在四小时以内就结束了。该节目在电视台的播出时长为五十分钟。

晚上七点,雅粉红完整体(全体)在出道专辑签售现场集合。在当众唱跳两首主打歌后,开始签售活动。六位雅粉红女郎穿着表演服,画着精致的妆容,一字排开坐着。金中则也花了四万魏币,购得一张CD,学着粉丝的模样取出CD盒内的纸质封面,排队到每一位成员前,获得本人现场个人签名。今天购买专辑的人不多,六位女郎不但用很有特色的花式字体描上自己的艺名,还附赠手写祝福语,和粉丝拉家常。场面很温馨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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