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天渐寒,宜踏雪,宜赏梅。温一壶小酒,妙不可言。
论酒,自古以来就带了点儿文学气息。李白放歌须纵酒,张旭醉笔走蛇龙。知章金龟沽清圣,杜康美酿醉刘伶。酒是多少文人墨客的心灵慰藉,又与多少才子佳人演绎了千古流芳的佳话?
怕是数不清了。“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没有离别前夕的伤感,亦无依依不舍的眷恋,千言万语,只汇入那潭清波,化作唇齿间的芬芳——今日离别诗一曲,望君前路莫坎坷。“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闲云野鹤如元亮,在这水墨般的田园风光中,偶遇友人,把酒言欢,实乃人生一大快事。“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美人,宝剑,当英雄来配,寒冬,暮雪,当暖酒相伴,雪色明媚,知君来否?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李太白可谓酒之代言人。得意时喝酒,失意时也喝酒,入仕时常饮酒,被贬后仍嗜酒如命。“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何其狂也!“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悲哉悲哉!他曾有过一段“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的快意时光,也曾慨叹“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或许正是酒,赠予了他五分豪气,三分可爱,两分率性,使得他在盛唐画卷上挥洒下那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
相传,张旭“善草书,好酒,每醉后,号呼狂走,索笔挥洒,变化无穷,若有神助。”那皎如玉树的身姿,那云烟般舒卷自如的字,就是在当代,也不知将捕获多少少女的春心。
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莫愁漫沽酒,囊中自有钱。”四明狂客贺知章以金龟换酒为乐,也因此结缘与李白。“长安一相见,呼我谪仙人。”那是两大文坛领袖间的互相欣赏与文人间的惺惺相惜。恣意如他,也遐想过“落花真好些,一醉一回颠”的惬意生活,如若细细想来,清酒哗墨相伴一生,未尝不是件雅事。
酒,一路走来,一路芬芳。它装饰了文化这片璀璨的星海,也在文化的星海中愈发醇香。“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来,朋友,饮下这杯浊酒。我干杯,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