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钱学森与中医”（三）   

            中医与现代化

                  黄岐之

      在《对话“钱学森与中医”》（二）中，作者就《李明：钱学森中医药思想综述》一文内容“二、中医理论符合最尖端的现代科学”进行对话学习。

      现代人学习中医，是以《黄帝内经》《伤寒论》等中医典籍为主，从《易》理一气阴阳，阴阳五行为医理。学院方式培育中医人才受到质疑，师徒方式培育门派传承人仍然流行。在科技发达的现代时代，中医似乎只能以古老和传统的面目出现，让现代人感到神秘不解！

      “钱老指出，现代科学技术一定要联成一体，而现有的中医理论尚不能同现代科学技术联系起来，解决这个问题就是中医现代化，实际上是医学的现代化。”

      近二百多年的中医与西医之争随着《中医药法》的近年颁布而见分晓。中医的医疗价值得到了世人的肯定，中医正受到不同文化的外国人欢迎，走向世界。于是，国人中有远见的专业人士重新提出：中医现代化问题。

      什么是中医现代化？中医现代化要解决什么问题？

      “首先得把中医这套东西保存下来，真正吃透，这是首要的任务；中医需要用传统的办法培养学生，加强临床；要把老先生们多年积累的经验和他们的学问保留下来，这是一个抢救任务”。

      “写一本用现代语言描述的“唯象中医学”，把现象和规律清晰地描述出来，让现代人能看懂。”

      “唯象中医学是我们必须做的，是中医现代化的第一步，这是当务之急，结果将是一部划时代的伟作。……需要通晓中医理论著作，……。这是中医现代化的第一步，但还要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真正要建立唯象中医学，还有深入下去的工作，即通过运用中医思维学来以现代语言构筑人体这个开放的复杂巨系统的模型，由此进而讲清人体功能状态的变化运动规律，最后建立用现代科学语言表达的唯象中医学。”

      “把中医纳入现代科学技术体系，创建人体科学，要从知其然，过渡到知其所以然。”

      钱老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他从学术角度提出了中医走出古老，走向现代，面向未来的问题。中医现代化首先是中医的传承，其次是与现代认知的沟通，再次是中医认知的新发展。其中，中医与现代认知的沟通是关键，古老的中医如何让现代人能够了解，学习和掌握？钱老提出了创建“唯象中医学”，也就是创立现代版的中医“学说”。

      大家思考一下，中医能否有现代版的形式。百年的中医与西医之争既是否定，又是肯定中医的时期，其间有不少西医学和中医学大家努力从西医的角度去解释中医，也就是将中医理论西医化，事实证明，这条路行不通，唯一的结果是歪曲中医，中医变成西医，中医将不存在。系列对话（一）中已经探讨这个问题，西医是“还原论”医学，中医是“整体论”医学，系统观不同，哲学观不同，医学思维也不同。用西医无法诠释中医。

      那么，大家再思考一下。需要抛弃古老中医理论，另创现代版的中医学吗？“唯象中医学”是全新的中医理论，还是古老中医理论的翻版？“唯象中医学”是不是能够丢弃古老中医理论的核心“一气阴阳，阴阳五行”呢？反过来，古老中医理论是不是系统“整体论”的准确表述和思维？如果中医理论能准确表述人体系统“整体论”的观点及思维，有必要另创新中医理论？古老中医毕竟流传了数千年，他已经成为人类的医学部分，是人类医学文化的重要组成内容。

      钱学森是一位现代科学大师，生长在中国，熟悉中医观念，受到美国现代教育培养，精通现代科学思想，是一个最有“权威”论中医的人，也就是说，他对中医的认识是“不偏不倚”的，是正确的。国内黑中医之士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钱老认为中医现代化一定能够实现。”他“曾说，……我们生在中国，中国古典的东西我们最容易吸取，另一个是我们有长时间学习西方的科学基础，西方科学这一套我们也有，……我们得天独厚，还有送到我们门前来的系统科学这个新的学问，我们一定把工作做好，这个工作很重要，一旦我们做成了，不光是治病的问题，人类将会有一个新的飞跃的发展，这是我们的前景。”

      中医现代化是守正创新的事业。钱学森告诉我们立足系统科学的“整体论”观或“还原论”与“整体论”结合观，运用科学认识理论，将中医创新性整理，以新的面貌呈现，不丢弃中医核心，不放弃中医思维，去发展中医。

      例如，如何正确地理解“气”这一概念。气是中医理论中的核心概念。正确地理解“气”概念是理解中医的基础。中医理论的核心是“一气阴阳，阴阳生五行”，弄懂了“气”便知阴阳、五行。 气是中医描述人体生理的抽象概念。相当物理学中“力”概念，存在又不具象，“力”无处在，有谁见过“力”。人体中的“气”在体中运动，推动生命活动的过程称为气的变化，即气机。气的运动通道是经络，气不是看得见和看不见的物质，或能量，或信息等，气包括了物质群、变化的能量及产生的信息等，气是人体中物质、能量和信息的混合体，即气有整体含义。人体是由气形成，人体生命在气的不断变化产生周期性运动，是极其复杂的过程。

        中医之“气”为何不是对中医“整体论”观的最好表达呢？

      中医理论的科学性在于高度抽象，而这种表示通常以“类象”方式出现，让人不知是何物，以至于常被误认为中医理论是“哲学”。其实，现代自然科学理论中哪门不是高度抽象的概念演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