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2)晋初篇:富冠洛阳尽奢靡 刘毅正声讽武帝

接上回

富冠洛阳尽奢靡

当时朝中除了三杨之外,还有中护军羊琇(羊祜堂弟)、后将军王恺(王元姬之弟,晋武帝舅舅)等人的日常行事也很骄纵,个个顶着外戚的身份,挥霍无度,穷奢极欲。但话说回来,这两家也算是皇室宗亲,安享富贵,做个太平达官也在意料之中,但谁曾想出了个散骑常侍石崇(名人来了),他的家底却比这两位还要厚,羊琇自知家底不如石崇,倒也不敢与他斗富,只是那王恺非常地不爽,便经常与石崇攀比斗富(王恺~我一个堂堂晋朝500强排前三的,难道还比不过你个小崽子么?)

石崇,字季伦,是前司徒石苞第六子(看来也是个六哥),从小就多足智多谋(从之后的事上来看则未必),石苞临终时把遗产分成了五份,分给诸子,只是唯独不给石崇留一份,还说石崇将来能用自己那勤劳的双手来致富,这就不分给他了(这是勤劳致富的问题吗?这分明就是小娘养的,庶出待遇啊)。果然,待石崇成年后即被朝廷封为修武令,后升迁为城阳太守(治所在今青岛城阳区),助晋室共同讨伐东吴,后又因功被封爵安阳乡侯,又马上被调任荆州刺史,兼领南蛮校尉,并加鹰扬将军衔。

要说这石崇也确实是块做生意的料,一个白手起家,勤勤恳恳的小伙子,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把家底积累了起来。可就是他做的生意种类和别人的不太一样……他做的是那没本钱的买卖。就譬如,他在主政荆州时,暗使自己的亲兵扮作盗贼,多次跑去抢劫当地的豪贾巨商们,自己也慢慢地成了巨富。大家看,这得多能耐呢。(富商报了官,官府里管追查、判决的人都是自己人,还能有机会向富商再敲一笔,商业奇才。记得小时候读三言时看过一则关于石崇如何发家致富的故事,大致是说石崇年少时救了江中的龙王,后来他那些不可思议的财宝都取自龙宫。要说还是百姓善良啊,口口相传流传至今。情愿去信这美好的故事,也不愿深究那父母官家里横财的来源究竟是怎样的)

后石崇入京被授卫尉(掌管宫内禁军,九卿之一)后,把京中府邸修的宏伟壮丽,府中从早到晚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后厨每餐必定备足山珍海味。听说王恺家里是用糖水洗锅子的,石崇家里就用蜡烛当柴来烧;王恺用丝绸做了长达四十里的步障,石崇就用锦布做了五十里的步障来斗王恺。王恺还是吃亏在斗富等级太低,经验不够,在这斗富的战场上屡屡败于石崇,无奈之下就跑去找外甥晋武帝打个商量,想要借宫中的一株珊瑚树去斗石崇。武帝自然想给自己舅舅撑场子,也抱着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当即赐给王恺一株高约二尺许的珊瑚树,让他去和石崇再行比过。

王恺扬扬自得,到了石崇府上后就迫不及待地取出珊瑚树炫耀给石崇看,心想你石崇家中肯定拿不出这样的珍奇异宝,看待会怎么亮瞎你的双眼。(朋友你踢到铁板了,记住,你顶多是晋朝500强前三,而你现在这个对手的隐藏实力可是远远超过前三的)

哪知石崇见状并不称奇,冷笑了数声,反手抄起一柄铁如意,直接把那珊瑚树砸成了数段。

王恺原地懵圈,待反应过来后直接冲上前欲与石崇拼命?石首富反而从容笑道:“王公,那只是区区薄物而已,也值得你来拼命?”遂令家僮取出府中所藏珊瑚树,约有数十株,最高的大约有个三四尺样子,次一品的也大致有二三尺,像王恺刚拿出的珊瑚树,放在这里面差不多算是最次的,随后对王恺道:“砸坏王公的珊瑚树是在下不对,现在在下拿出这些做为赔偿,任由王公选择。”王恺再懵一次,赧然无言,连那被击碎的珊瑚树,也就此作罢,不想再要那赔偿了,一溜烟地逃离了石崇府邸。石崇因此旷世斗富而名冠洛阳。(看来只有绿珠才是石首富的终极宝物)

车骑司马傅咸,眼见目下的洛阳城得奢靡之风,有心矫正,便引经据典上书武帝,要求下旨整顿这股歪风,却书入不报,没有任何答复。(国之将亡,歪风难遏)

刘毅正声讽武帝

司隶校尉刘毅,平素耿直,能言人所不敢言,经常弹劾羊琇纳贿违法,罪当处死,可上了书同样也是日久不见回复。刘毅令都官从事程衡,闯入羊琇大营,即刻将他收捕下狱,并使狱吏对其用刑拷问,后所有赃物都被呈上,证据都已确凿,便再上一封弹章,据实陈明。武帝见此也撑不住了,不得已罢免羊琇官职。可还没过个十来天,就又使羊琇以布衣身份拜领官职。(原地复活,就问你这天下到底还要不要管了?)

到太康三年(282年)的元旦那天,武帝御驾至南郊祭天,百官随行,那刘毅正好也在其列,众人回宫上朝时,武帝问刘毅道:“卿以为朕可与汉朝何帝相比?”(你自己情况自己不知道吗,向一个素来耿直的人问这个,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刘毅朗声道:“陛下可比汉末桓灵二帝。”这话一出,群臣都惊呆了,刘毅却神色自若,而武帝脸色惨白,失声问道:“朕虽德行不佳(嗯?还有点自知之明么),但卿何至于将朕与桓灵相比呢?

刘毅不卑不亢地答道:“桓灵二帝卖官鬻爵,所得钱财还充入官库,而陛下您卖官,这钱可都进了陛下您私人的口袋了。这两相比较之下,臣怕陛下还及不上那桓灵二帝呢!”(胆大,是个硬骨头,不愧是朱虚侯的子孙,有乃祖之风)

武帝忽然大笑道:“桓灵在位时可听不到这些话,而今朕能得此忠臣直言,终究还是要高出桓灵许多了。”(了不起,连消带打,抬了把刘毅就将这场尴尬化去了,但要改是不可能的)说完,便回转后宫去了。百官徐徐退出,尚在那互相惊叹,而刘毅却不慌不忙,从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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