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的这本《月亮与六便士》,自出版以来就饱受争议。哪怕是没有看过原著的人,大概都知道,书名中的“六便士”象征着现实生活,而“月亮”则象征着高高在上的理想。
虽然这本书的名气真的很大,但我一直没有读过,并且坚信我的家里没有这本书。于是,看到后浪出的这版插图珍藏版,我果断入手了。
很快,书到手了。迫不及待地开始阅读,却总觉得前面的章节似曾相识。没两天,我在书架的底层发现了另一本……原来“同样的书买两本”这种事,我是真的干得出来啊。
其实,《月亮与六便士》所讲述的故事并不算多么精彩,它既不像悬疑小说那样引人入胜,也不像爱情故事那样给人喂糖,甚至书中主人公的某些行为甚至会引起很多人的反感和鄙视。但是,无论它的原著小说还是与之相关的影视作品,都会引起无数人的争论和思考。
为什么呢?或许,这就是毛姆创作它的目的之一吧。无论你追求的是六便士还是月亮,都能在故事中看到自己的内心世界。
小说主要分为三个部分,以时间推进的顺序为线索,从年少成名的作家——“我”的视角,讲述了斯特里克兰那充满波折又令人唏嘘的一生。
第一部分,“我”初入文学界,来到伦敦生活,在社交场上结识了斯特里克兰的夫人,并经她的介绍认识了斯特里克兰。
斯特里克兰是一个股票经纪人,拥有自己的事业,收入不菲,美丽贤惠的妻子持家有方,还有一双可爱的儿女,家中出入的都是国会议员这样的人物。
毫不夸张地说,这时的斯特里克兰不仅事业有成、家庭美满,还在上流社会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过的简直就是无数人梦中的生活。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个看上去沉默寡言又无趣乏味的中年男人,竟然会在不惑之年抛下家庭和事业,只身跑到巴黎画画。
在留给妻子的信中,他写道:
“我不会再回来了。去意已决,不可更改。”
斯特里克兰夫人认为,丈夫之所以抛妻弃子,是因为有了秘密情人。于是,受她的委托,“我”前去巴黎劝“误入歧途”的丈夫回家。
当然,斯特里克兰并没有回家,他宁愿选择在巴黎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
而故事的第二部分,就是“我”客居巴黎,和斯特里克兰以及另一位画家斯特洛夫之间的交往。
虽然一直在画画,但斯特里克兰的画并没有受到多少人的喜爱,只有斯特洛夫坚信他是一个天才。圣诞节前夕,斯特洛夫得知斯特克利兰重病垂危,于是将他接到自己家里,委托妻子精心照顾。
谁料,斯特里克兰却和斯特洛夫的妻子布兰奇好上了。然而,这段感情也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斯特里克兰就感到了厌倦,抛弃了布兰奇。绝望的布兰奇最终选择了自杀。
几年后,“我”游历到大西洋上一个叫做“塔希提”的海岛,在那里再次了解到斯特里克兰生命最后几年的故事,这就是小说的第三部分。
在这座与世隔绝的海岛上,斯特克利兰取了一个当地的土著女孩,和女孩一起居住在深山的木屋里。这时,他终于可以安心创作了。
然而,好景不长,斯特里克兰得了麻风病。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他仍然没有停下画画,而是在木屋的墙壁上创作了一幅惊世骇俗的作品,最让人吃惊的是,当时他的眼睛已经全瞎了。然而,他的土著妻子却遵照医嘱,将这一切付诸一炬。
斯特里克兰死后,遗作却卖出了天价,所有和他有接触的人都后悔没能多收几幅他的画作。
而这种“生前极度落魄、死后享尽哀荣”的命运,在现实生活中确实有原型,那就是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毛姆正是在前往塔希提岛游历时听说了高更的故事,回到欧洲后创作了这部小说。
虽然书中主要讲述的是斯特里克兰的一生,但由他的故事又串联出了不少其他人物的故事,而每个人在自己人生中的选择,几乎都能够被“月亮与六便士”所概括。其中有两个医生的故事让我记忆犹新。
一个医生在学生时代就非常有天赋,毕业后很快就进了医院,前途一片光明,照这样发展,他的未来毫无疑问就是各种名誉和巨大的财富。在就职前,他去度假,路过亚历山大港时,他突然决定要在这里共度余生。然后,他果断地留下来,在当地海关部门当一个检疫员,拿着微薄的薪水,娶了一个当地的女人。
另一个医生,无论是读书还是求职,都不如前一个医生。因为前一个医生没有前去就职,他才有机会顶替这个职务,进入管理层。此后,一路青云直上,如今已是六家医院的管理人员,还被皇室授予爵士头衔。
这就是人生的境遇,多么富有戏剧性!从世俗的角度看,第一个医生是多么愚蠢啊,放弃了那么好的工作和未来。然而,如果他当初没有下船,如今是否能够生活得舒服而自在呢?
对此,毛姆以书中“我”的口吻评论道:
做自己最想做的事,内心安宁地生活在喜欢的环境里,真的是糟蹋人生吗?
难道非要成为年薪一万英镑的著名外科医生,娶个漂亮妻子才算成功吗?
我想,成功取决于你如何看待生活的意义,取决于你能为社会尽到什么样的义务,以及对自己有何种要求。
在我们的人生中,理想和现实的矛盾无处不在,几乎贯穿了我们的一生。有的人选择容易获得的六便士,也有人选择更难追求的月亮,无论是哪一种选择,都不存在绝对的正确和安稳。重要的是,你如何看待自己的人生,你要如何去追寻人生的意义。
无论你身处人生的何种阶段,都可以读一读这本《月亮与六便士》,重新思索人生对于自己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