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铃/清零(4) 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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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听》剧本

三十多岁的国际知名心理专家陈依凡意外身亡。其同事发现其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中,有一个非常不科学的案例并公之于众,引起世界范围的讨论。这时媒体上出现了一个女人。

无心从小就少言语,有些自闭。父母带她去看心理医生,此后无心成为陈依凡的老师“叶老”的治疗和研究对象。陈依凡是天才医生,悟性很高,受叶老栽培。两人共同撰写“心灵指导手册”(名幻听)。他俩相信唯心主义和玄学具有指导意义。

无心没有心,心思简单透明,她的生活声音很少,颜色很少。无心觉得孤独,讨厌人群。无心的所有特征都很平凡。叶老认为这个孩子对自己的认知存在问题,“她是人,她就得有心。”于是叶老开始指导性治疗。陈依凡每年在公园里给孩子们弹钢琴,无心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观察陈依凡。叶老退休,陈依凡接手治疗,她开始使用《幻听》,让无心带回家阅读。

无心出现了幻觉,她忘了之前所有和她心病有关的事,她多了一个和她无话不说的知心姐姐,她很喜欢姐姐,唤作明夜。明夜教她爱自然,更要爱人的生活。明夜教她如何拥有一颗心和温柔的心事。

无心很久没有去治疗,周围的人发现无心亲和了,有了“人气”,但也发现了她的异常。她时常自言自语,她说有个朋友叫明夜。明夜是无心村上的一个传说,莲音村每年正月十五的午夜月亮出现在正南方时天空会有神女降临,明夜如昼。周围的人觉得无心疯了,再次治疗。

无心归还《幻听》,但没有按指示看完,幻觉故没有消除。无心看到陈依凡感觉很奇怪,她想叫一个名字却叫不出来,明夜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母亲告诉依凡,无心出现了幻觉叫明夜,说了村上的传说。但无心的回忆和叙述无比简单,像是场雾。那个人是谁?陈依凡感到不解,她在玄学中看过神女下凡的幻觉,是一种心理暗示。但明显无心情况不同。

无心出房间后,猛然想起那个人的模样和故事,转身要说,却在看到陈依凡的张口的一瞬又全部忘记,如此反复好几遍。陈依凡明显注意到她的反常,记在笔记本上。陈依凡请假到叶老家请教无心的问题,两人讨论查资料。

叶老猛然想到芮文心《自由之身》中有种观点,“凡是幻觉都皆是投影,如梦之于心思。影以本体为根,在夜里的阴影中作祟,本体出现病变萎缩成风”。如果理论可行,很有可能明夜就是无心的执念,对一个人的投影。叶老写着推断的笔停下了,他犹豫了,消除幻觉需要破执。万物存焉,必有其法,事物能量应守恒,记忆也是如此。叶老犹豫再三,写完了结论,装进信封。临走,叶老把信封给依凡,让她琢磨。

打开信封,依凡震惊许久,理论很流畅,她要尝试吗?又如何实践破执之法,要破执代价几何?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守恒,对于世界而言,不消失,便是转移。依凡每周给无心疏导,无心稍有好转。

某个雨天无心突然病情加重,在家中自杀被救回之后,陈依凡每天陪伴无心,两人成了朋友。无心越发依赖陈依凡,而每当依凡离开无心家后,无心总能看见忧伤的明夜,但她没法和依凡说,只有一个极浅的印象。

依凡偶然翻开无心母亲的相册,看到一张照片。她在公园里弹琴,周围是一群孩子,她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决定一举治好无心。夏天,陈依凡又一次在公园里弹钢琴,穿着照片里的裙子。无心坐在长椅上远远地听。无心突然站起,她奇怪自己在公园里做什么。她看远处有个女人正在弹琴,琴声轻快也悲伤。那个人哭得好伤心,周围的孩子却在笑。无心摸着心口,觉得空荡荡的,却很轻松。天气不错,无心逛了两圈回家,她手腕上的疤也消失不见。

陈依凡看着无心离开的背影,破涕为笑。

陈依凡在家里待了一个月,每天奋笔疾书,把无心所有关于她的记忆写在了笔记本上,她总会边写边哭,有时又笑。她得到了无心的记忆和那条伤疤,她变成了半个无心。最终她也没有把无心的治疗过程公布,没有人会相信,况且这关乎那个孩子,也关乎她自己。依凡调整了一个月,又开始治疗病人,研究心理学。她再没有遇到任何像无心那样特别的人。她依旧每年夏天在公园里弹琴,无心不知为何,每次都坐在远处的长椅上,听若有若无的琴声。这一年依凡没有来。

依凡出了车祸,穿着那条裙在赶往公园的路上。她时常告诉自己要健康地生活,最好长命百岁,她怕那些记忆在她死后,会还给无心。她希望无心的余生平安胜意,但她食言了。

媒体上的女人是无心,她伸出了右手露出了伤疤。

“我是无心。”

“我做了一场梦,关于陈依凡、明夜和你们所说的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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