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Pow模式玩不下去了,硬件老是被割韭菜”。
我喜欢黑板上写的那句:“IF THE FACTS DON’T FIT THE THEORY,CHANGE THE FACTS.”
问候一下。收到回响:“太复杂了”(作为一张截图和一篇文章的旁白)“都是自学。”“涉及到英文、互联网、计算机、无线通讯、区块链、Defi、Crypto等方面的知识,没有老师会教,纯粹是为了好玩和挑战自己。”“现在成了一位不闻窗外事的工匠”“反正已经退休、何不任性一点。”竖大拇哥,为“纯粹是为了好玩和挑战自己”送朵小红花。被回:“是的”“和你爬山一个道理。”
翻一本书,其中写到:
“宙斯的正义不是作为一种绝对的必然之事,而常常是作为一种遥远而不确定的目标出现。一个完全由神的正义统治的世界有一种远见,这种远见是一种假设,由神明和凡人的统治者以准著者般的声音提出来;这种远见依然对其他更加艰难、痛苦的远见开放,需要我们去思考,凡人和神明应该怎样行为处事。”
“他的一生需要某种努力,这种努力超越直接的满足,更为深远,也更加未知,这种努力在其旅行、模棱两可的话语以及遇到陌生的人,经历不同的风俗这些主题上,都具有典型的奥德修斯的特点。”
“在伊利亚特中,在行动一开始就想要结束争斗的尝试终究不过是徒劳无益或有所偏袒;在奥德赛中,神明的命令让破坏社会秩序的争斗得以停止。”
“凡人生活常常受时间和变化以及这些时间和变化所掌握的无法控制的偶然事件的侵袭。人类常常被一时的鲁莽、愤怒以及毁灭性的愚蠢所控制。因此,总是需要有奥德修斯的灵活性、克制力以及对神明们可能的惩罚的意识。(克制、远见和审慎)”
“在被杀死的人面前夸耀不合情理,因为神明的意志和他们自己的恶行以及他们的狂傲自大导致了他们的毁灭。”
“人类的生活总是在进行当中:作为一个凡人活着,就意味着要经历困难,要不断改变,还要一直保持对人类和神明的了解。”
“同伴们被充分地警告过,但他们屈从于轻率的愚蠢行为,尽管他们可以选择另外的行动。”
“奥德修斯最终认识到了他行为的后果,这当然是因为他正在讲述这个关于自己过失的故事。当他讲到自己是怎样拒绝理会同伴们的好言相劝时,奥德修斯让我们看到了他对自己愚蠢行为的回顾性认识。”
“他所投出的最后一个投掷物没有击中奥德修斯的船,但他的诅咒最终的确让奥德修斯遭殃。祈祷所说出的话语,不可见而又遥远的实现,终究是更为有效的复仇工具。”
“神明是让此事实现,还是不应验,全凭他心头持何意愿。”
“卡吕普索的海岛虽然安逸但却死气沉沉,伊塔卡上的生活需要劳作、充满苦难,但也满是正义。”
“无论承认宙斯与否,他最终受到了审判和惩罚,这样的审判和惩罚不是根据波塞冬的愤怒,而是根据由宙斯的正义来定义的一种世界秩序。”
“被误认为是另一种器具的船桨属于一种航海的语境;而对水手而言,这样的误解是他者性的根本标志,暗示着与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完全对立的另一种生活方式。”
“乞丐嫉妒乞丐,歌手嫉妒歌手。”
“唱歌的乞丐,对赠予他们礼物的人给予祝福的希望,但是对那些拒绝赠予礼物的人则预示灾祸的危险。”
“乞丐像普罗透斯(海洋老人,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一样体现强大的叙事能力,可以表达出常常逃过我们所掌控的现实的多重层面。”
“如果在盛宴上受人尊敬的英雄/吟游诗人是神赐故事在人间的讲述者,那么乞丐/吟游诗人就是代表诗歌艺术之灵活性、多样性和变化性的一个形象,也代表随之而来的一种能力:用各种有着无穷变化的语气和语域的故事,来触及各类型和阶层的男男女女。这种灵活性的另一面,就是说谎。”
“吟游诗人在英雄和乞丐之间处于一种居中的但未必一定是中介的位置。在某些场合,他能够分享英雄的高贵地位,但也可能过着乞丐那种贫困交加、居于人下、岌岌可危的生活。”
“在最快乐的人社会里,吟游诗人会得到最高的荣誉,这不失为一种聪明的自我宣传。”
“礼物的赠予和接受属于一套可见的、制定的仪式,一种所谓的微型戏剧,它的终极目标是要维护身份或荣誉的授予,而不仅仅为了积累财富。”
“仪式,意指一组全社会公认的词汇和或行动,它们由程式化的、正式的特征区别开来,它们的传统特质又肯定、加强或探究了社会的阶层和价值观。”
“那些离开传统的农业经济而走向船只和海洋的人,会经历突然而且不可预知的地位从低到高或者从高到低的变化。”
“远离自己的故土以及自己出生地的传统职业去历险的危险:他可能失去自己的身份、原籍和自由而成为一个边缘人,一个依赖陌生人的善意生活的流浪者。”
“接受你的命运,无论它是什么;堂堂正正地做人,期待神明们会奖赏你一个不错的境遇和发展的希望。”
““我被留下来,心怀忧虑”。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成为一个漂泊无依的孩子。”
“他生活在现在,有着当务之急的任务和问题,不会去伤感。那种“一切本应不同”的问题,正是这个淳朴而淡然处世的人不会让自己去想的。”
“不管欧曼奥斯的物质环境多么简朴,在精神上,他很像那些比他优越的人。”
“让我们回忆过去,欣赏对方的不幸故事。//他们交换的不是英雄的赠礼,而是彼此生平的故事。他们对彼此经历的磨难和沧桑都感同身受,心有戚戚。”
“欧曼奥斯的经历真真实实,而那些精心编造的谎言在奥德修斯的故事里,有着一种更复杂的真实性。”
“人类所有的幸福,都具有混杂而有限的本质,即使人类最努力的期求和获得成功之后,也依然无法摆脱时间、流变和死亡的牵累。”
“作为一名优秀的老师,他擅长用清楚明白的语言深入浅出地说明问题,而不会让学生在繁杂的语言和术语的丛林里迷失。”
“叙事,凭借其神话般的暗流,在理解我们自己和他人的自我方面,仍然是人类最有价值的才智之一。”
(《奥德赛》中的歌手、英雄与诸神(美)查尔斯·西格尔著;杜佳,程志敏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下午,下了火车之后,走去地铁。见到了大大的指示牌,感觉它是在欢迎我的回到。见到大队的人被堵在入口处,感觉这是在拒绝我的回到。阻挡者里面有一个拿着喇叭在喊话,大意是因为什么什么,请大家耐心等候一下。人群中有一个肉质的喇叭发声:请问要等多久?前面的喇叭响了两次,我的喇叭响了两次。前面的人未必听到,引得队列中排在前面的有几个回头。
上午,上了火车之后,写一段感想:“坐在行驶的绿皮火车上,看向窗外,火车屁股对着的方向,这是一种回望,怀想着许多年前,我们的父辈从乡土走向外面。//感谢吧:刚才和将要上的时候,接到了AA和BB的电话,感谢他们两兄弟带给我的温馨感觉。稍前,和CC的对话,感谢这对话给我的启发。昨晚,与DD的长聊,感谢这对话给我的启发。前日,EE说的那句“你这一路说了二十三个我操”,感谢她的直白给我的启发。……(每一个见到的都让我感谢,之所以列举出前面的,是很有戏剧性)//XXX或有一种文化基因,那类似现在的AABB两兄弟给我看到的,以及很久以前FF给我看到的:多情;XXX或有一种文化基因,那类似我在几乎我们每个人身上看到的:坚持。请让我们保有这两个词的好的一面吧,同时避开那有害的一面,不让多情危害到家庭,不让坚持(或者说固执)伤害到身边的人(尤其是家人)。”
火车走一路,我在窗边坐或者站了一路。隔壁,有一位男子的说话带着口头禅,过得去的那句是:是这样说吧?让我没法不在意的那句是:我草得西。它算是我自己的那句WOCAO的大哥了。他说的话,很多我都觉得有理,他说出的我丝毫不能觉察到的口头禅,每一次都像在我头上轻敲一下:你觉得他有多讨你嫌,你就有多讨别人嫌。你得有心改过啊,首先是尽可能做到闭嘴,然后是在张嘴的时候提防它偷偷溜出来。
惟郢路之辽远,魂一夕而九逝
---2023年0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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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拂拭尘埃(一一九) 2020.10.10
夜幕下,小区的东门门外。有一位小女孩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她的右手拿着一根光着的小树枝,也许就是一根光着的叶柄,在她的右侧地上,涂画着。她的左前,站着一位年轻的男子,注目地看着她,然后靠得更近一下,和她并排,坐下。坐在了她的左手边上。他的头微微地侧过去,看着她。她和他在说着什么,轻轻地,只见到嘴唇在动,听不到声音响。
夜幕下,小区的东门门外。由那一对父女坐着的台阶,往前延伸出去,是一条铺砖的街头小公园内的人行道。迎面走来三个人,并排走着。最右侧是年轻的爸爸,他的左手牵着一位小女孩的右手,小女孩的左手伸向左前方,在想要牵左边那位的手。左边是年轻的妈妈,她的双手正捧着一块屏幕,她的目光正倾注于那屏幕。那儿有一种遥远,手举起的那头。
妈妈和爸爸穿着情侣装的,小女孩好像也是:黑色的短袖汗衫,上面印了几个白字,爸爸的下身是短裤来着,妈妈的下身记不清是短裤还是裙子,小女孩的下身记不清是短裤还是裙子。坐在那里的小女孩穿着裙子的,坐在那里的爸爸穿着西裤穿着皮鞋的。他从站着丝毫没有犹豫地坐下的那会,自己忍不住偷笑:他惯常总不会坐下到路边的,只是因了学她。
那女孩举向空中的悬着的手,没有着落的手,让自己忍不住遗憾:妈妈惯常的无视会让她学会什么?不知道那叫什么?那坐着的小女孩,大概沉浸在她自己想象的故事中,她轻言轻语地大概在向她自己和她身边的爸爸,讲述着那故事。那走着的小女孩,大概在极力想要抓住她妈妈的手,她发出含混的声音想要吸引她妈妈的注意,那阵惘然让她体味了虚无?
夜幕下,小区的南门门外。有一位女孩站在草地里,她在勾头看着,看着脚边的三只狗。有一只白色的卷毛狗,该是她负责监管的。有一只灰中杂了黑的狗,是花街上某个店铺里的。另一只就是从这里路过的小黑。小黑没到的时候,卷毛狗和灰黑狗正热情地玩耍在一起,女孩就跟在它们边上,保持一两米远的间隔。小黑到了之后,卷毛狗找小黑玩,不熟到熟。
卷毛狗的年龄应该还小,正满心喜欢着嬉戏。灰黑狗大概稍大它一点,小黑是最年长的一只。卷毛狗蹦来跳去,在小黑的身边,身体触碰着身体,小黑大多就是站在那里,有时被对方带动,有时被对方冲撞,动作幅度小很多。灰黑狗独自在边上勾头嗅着什么,那女孩就走过去,蹲下来,摸摸它的头。等另两条玩在一起,小黑独一个,那女孩就蹲下摸它的头。
小黑要走了,卷毛狗还像要缠着跟它玩,女孩走过去干涉:用身体阻隔在两只狗之间,用手比划,伸出腿拦截,不让卷毛狗朝小黑这边行进。卷毛狗没有拴绳子,甚至脖子上也没见到项圈,虽然看上去很调皮,实在很乖:女孩在它面前,足以让它顺从,顺从地勾头在自己的脚下嗅着,不再往前,就像它看到了一面墙竖在了前头,就像它见到了路口的红灯亮着。
夜幕下,别个小区门外的街头小公园里。小黑猛地跑向靠栅栏墙的里侧,那儿有一条小径向前方延伸。自己沿着外面的向前延伸的小径往前走,预期它要么在自己身后赶上来,它要么会循着它脚下的小径在前面与自己汇合。走到了两条小径交汇的地方,停下来,看看身后,看看那段的小径,等待着它的身影。叫了几声,正要回过去找它,见着它朝这边跑来。
它已经去到自己前方很远的地方,循着栅栏墙边的小径,然后一直往前,过了马路,去了马路对过的另个小公园或者说小公园的另个部分。它从自己前方快速地跑来,那是它想到了要回来找我。有一辆车正在右拐,进了它准备穿过的马路,有点替它担心,它停了下来,等那车过去,才有跑起来。看着它跑,它在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好奇:它啥时看到我的?
早上,走在小区里面。见到了一栋楼的门前贴了很多张白纸,凑上前去看清楚一些,是这栋楼将要改造,加装电梯。这个是好事,前面那一栋跟这一栋长得好像一样,是本来就装有电梯的,从来没进去过,不知里面的电梯是怎么装的,这一次可以就近看到,整个装电梯的过程,会敞开在自己的眼前,那一定相当有趣。这值得期待,就像是一幕好戏即将开始。
往前,走到了接近栅栏墙的那棵大树前面。那是棵细叶榕,这会上面正传来众鸟的合唱。抬头看去,见到了两只黑领椋鸟,见到了两只蓝鹊。看到了一只黑鸟,停在前方树下的晾晒衣服的铁杆上。还有一些小鸟在鸣唱着,里面大概总有鹊鸲和鹎鸟。一只蓝鹊从栅栏墙上空飞了出去,去到了对过的那片树林。另一只还在枝头跳跃,它的身形由茂密的枝叶遮蔽着。
攀在栅栏墙的铁杆上的小喇叭花,又见到开放了,自己可以确认:这些小花是会开了又闭、闭了又开的。白兰树上的那个花苞显得又丰满了一些,越来越像就要打开。自己做了决定:就让它待在那个位子,花开花谢。攀上站在它边上的墩墙上,就近给它留个影再留个影。跳下来的时候,觉到脚下有弹性,因为知道:明天可以来,后天可以来,见证它的生命传奇。
这些天,她总要和自己讨论那故事系列。我想的话,这或许是我们两个第一次合作,共同创作。前面的路会有很长,需要回头先看清楚来时的路:周一开始跑步,她提出了动议,讲猫的故事,那只叫花贝的小猫的故事。这次重启跑步,她有了很大的主动性,不像前次那样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只跑一圈是她的选择,自己接受了。她要求讲故事,我硬着头皮答应。
周二第一集,商定了故事的名字叫小猫花贝,是我借鉴小鹿斑比的动议,这一集简单地交代了花贝的出生地,它的爸爸和妈妈;周三第二集,讲芒果的故事,花贝与芒果相遇,它爸爸有了名字叫黄老邪,告她了这名字来源于一部武打小说,它爸爸有个对头叫黑大便,因为猫喜欢干净,这个让猫讨厌。周四第三集,讲黄老邪与黑大便比武,黑大便用阴招取胜,黄老邪失踪,它妈妈有了名字。周五第四集,六一小猫聚会,四只大猫带了四只小猫,去到了公园的角落,多出了三只大猫的名字和三只小猫的名字。
和她这样的回溯一下,顺带问她一下她对于这几天自己所讲故事的评价,她笑眯眯地说了:不好。问她:不好是多少分,如果打五分的话?她说了:不好是一分,还行是两分,好是三分,很好是四分,非常好是五分。问她:那,干嘛不给零分?她笑笑:那不好。那会,她坐在椅子上,写作业的桌面前,自己站在她的门口。对话过后,转身走开,觉到:这起点真好,有足够的爬升空间。
商议过的,我负责讲出来,她负责写下来,她不干,说:你自己写。回她:那等我自己没有东西写了,就来写这个。她再回:那就没太可能了,你总能找出点什么来写的。她那么说的时候,自己忍不住要笑:她说这话那语气,分明是在说自己能够无从生有,或者说,围绕一丁点的东西写一大堆废话。她说的大概有些道理,就像这些天的故事,她预先总关心:你今天讲什么?自己那会总是空着,什么也没想,等到走在下面,让她定个方向,然后就胡说八道起来,那说出的,先前并没想过,那说出的,自己头次想到。
中午,正想着:一个人要是和这世上的其他人活成一个样,那多没意思?一个人要是这世上的其他人都和她活成一个样,那多没意思?去到阳台,用手随意地翻动一下晒着的花生,忍不住觉到一阵惊奇,你看:每一棵花生,都不一样。完成于2020年10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