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海瑞罢官,屡罢屡迁10

说起海瑞这个人,大多数人并不陌生,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胆子最大的人。因为只要是他看不过眼的事情,不仅贪官污吏他敢参奏,就算皇帝老子犯了错误,他依然是照骂不误。所以,这样为人刚正不阿的官员,遭遇罢官是免不了的,但他却可以屡罢屡迁,那就不多见了。

海瑞(1514年—1587年),字汝贤,号刚峰,海南琼山(今海口市)人。明朝著名清官。海瑞一生,经历了正德、嘉靖、隆庆、万历四朝。

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海瑞参加乡试中举,初任福建南平教渝,后升浙江淳安和江西兴国知县。后历任州判官、户部主事、兵部主事、尚宝丞、两京左右通政、右佥都御史等职。

他打击豪强,疏浚河道,修筑水利工程,力主严惩贪官污吏,禁止徇私受贿,并推行一条鞭法,强令贪官污吏退田还民,遂有"海青天"之誉。

说到海瑞罢官,就一定要说说海瑞上疏。

明世宗朱厚熜当皇帝很长时间了,不理朝政,深居在西苑,专心致志地设讫求福。各地的总督、巡抚等大臣争着向皇帝贡献有祥瑞征兆的物品,礼官随即上表致贺。朝廷大臣自杨最、杨爵直言得罪以后,无人敢再论时政。嘉靖四十五年二月,海瑞上疏说:

“臣听说君主,是天下臣民万物的主人,其责任最重大。要承担起这个重任,也只有委托臣工,要他们尽心陈言。臣请竭诚所见,直所欲言,为陛下陈说。

......近来严嵩被罢了宰相,严世蕃也处了极刑,一时间大快人心。然而严嵩被罢了宰相之后,还像严嵩未任相之前一样,世道并不十分清明。不及汉文帝时太远了。实际上天下的人对陛下很长时间了都不很满意。古时候人君有过失,全靠臣子匡正辅佐。现在陛下竟一心斋戒祈求长生,人们都前来进香祭祀,仙桃天药,大家一块奉辞上表祝贺。建筑宫室,购买香料珍宝,四出寻求。陛下的错误举动,而诸臣都跟着错误地顺从,没有一个人肯为陛下端正言论,阿谀奉承到了极致。

陛下一心一意学道修行,倾尽民脂民膏,用于滥兴土木工程,二十余年不临朝听政,法律纲纪已经废弛了。因猜疑诽谤杀默污辱臣下,人们认为薄情于君臣。享乐在西苑不返回大内,人们认为薄情于夫妇。官吏贪污骄横,百姓无法生活,水早灾害经常发生,盗贼滋蔓炽烈。请陛下想想今日的天下,究竟成了什么样子?

陛下的失误很多,其大端在于斋礁。斋礁的目的是为了追求长生不老。自古圣贤留给后人的训条,修身立命的说法叫"顺理而行,所接受的便是正命"了,没有听说过所谓长生不老的说法。唐尧、虞舜、大禹、商汤、周文王、周武王这些圣人都很兴盛,但没有能长久在世的。此后,汉、唐、宋至今也已不再存在。授给陛下道术的陶仲文,称为老师的,他也没有长生,而陛下如何能够单独求到。

至于仙桃、天药,更为荒诞。从前宋真宗得天书于乾枯山,孙爽说:"天如何能说话呢?岂能有书。"桃子一定是采摘后才能得到,药一定是炮制以后才能成。现在无故获得这两样东西,是有脚而能走吗?说"天赐给的",是上天用手拿着而交给您的吗?这是左右奸邪的人,制造荒唐离奇的事用来欺骗陛下,而陛下误信了他,以为确实这样,错了。

......

嘉靖皇帝读了海瑞上疏,大怒,把上疏扔在地上,对左右说:"快把他抓起来,不要让他跑掉。"宦官黄锦在旁边说:"这个人一向痴得有名。听说他上疏时,自己知道冒犯该死,已买了一个棺材,和妻子诀别,在朝廷听侯治罪,奴仆们也四处奔散没有留下来的,他是不会逃跑的。"皇帝听了默然。

过了一会儿,又读海瑞上疏,一天读了两三遍,不由地为上疏感动叹息,把上疏留在宫中数月。

有一次他说:"海瑞这个人可和比干相比,但朕不是商纣王。"后来皇帝有病,心情闷郁,召来阁臣徐阶商议禅让帝位,便说:"海瑞所说的都对。朕现在久病,怎能临朝听政。"又说:"联确实不顾惜身体,导致现在身体多病。如果联能够在便殿议政,岂能遭受海瑞责备辱骂呢?"遂逮捕海瑞关进诏狱,追究主使的人。不久移交给刑部,判处死刑。

罪案奏报上后,仍然留在宫中不发布。户部有个司务叫何以尚的,揣摩皇帝没有杀死海瑞的心意,上疏陈请将海瑞释放。皇帝大怒,命锦衣卫杖责一百,关进诏狱。过了两个月,世宗皇帝死,明穆宗继位,海瑞、何以尚都被释放出狱。

海瑞官复原职,不久改任兵部。升为尚宝丞,调任大理。

明神宗万历初年,张居正主持国政,他不喜欢海瑞,命令巡按御史考察海瑞。御史到山中审察,海瑞杀鸡为黍相招待,房屋居舍冷清简陋,御史叹息而去。张居正惧怕海瑞严峻刚直,中外官员多次推荐,最终也不任用。

万历十二年冬天,张居正已死,吏部拟用为左通政,皇帝向来器重海瑞,给其前职。明年正月,召为南京右金都御史,在道上改为南京吏部右侍郎。海瑞当时年已七十二岁了,上疏言衰老垂死等等言论,皇帝虽然认为海瑞言论有失,然而清楚海瑞的忠诚,为此免去梅鹃祚俸禄。

皇帝屡次要召海瑞,主持国事的阁臣暗中阻止,于是任命为南京右都御史。诸司向来苟且怠慢,海瑞身体力行矫正弊端。海瑞多次上疏请求退休,皇帝下诏慰留不允许。

万历十五年(1587年),海瑞病死于南京官邸。获赠太子太保,谥号忠介。海瑞死后,关于他的传说故事,民间广为流传。

海瑞无子,去世时,金都御史王用汲去照顾海瑞,只见用葛布制成的帐幔和破烂的竹器,有些是贫寒的文人也不愿使用的,因而禁不住哭起来,凑钱为海瑞办理丧事。

海瑞的死讯传出,南京的百姓因此罢市。海瑞的灵枢用船运回家乡时,穿着白衣戴着白帽的人站满了两岸,祭奠哭拜的人百里不绝。朝廷追赠海瑞太子太保,谥号忠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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