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们讲到,在面对“伐蜀”和“伐韩”的问题上,秦惠文王有些迟疑不决,于是召集众大臣前来商议。
张仪与司马错两人对于攻蜀还是攻韩产生分歧,然后在秦惠文王面前各自阐述自己的主张。
这篇文章表面看是张仪与司马错的争执,实则是秦国发展战略方向的确定——是向东亦或是向西发展。
向东,需要面对的是中原各诸侯国,但可以得到中原肥沃富饶的土地;向西,只需面对产生内乱的巴蜀小国,中原各诸侯不会参与其中,秦国不会有太大损失便能获取足够的土地。
凡事各有利弊,向东或是向西,于秦国而言只能有一个选择,而张仪与司马错也分别站在各自的角度对这一问题进行了细致的分析和阐述。
司马错与张仪争论于秦惠王前。司马错欲伐蜀,张仪曰:“不如伐韩。”王曰:“请闻其说。”
司马错和张仪在秦惠王面前进行了一场争论。司马错要攻打蜀国,张仪说:“不如攻打韩国。”他们二位各执己见。
于是,秦惠王说:“请你们说说各自的见解,让我听听。”此时的秦惠文王没有具体的倾向,他想要听听两人各自的意见。
对曰:“亲魏善楚,下兵三川,塞轘辕、缑氏之口,当屯留之道,魏绝南阳,楚临南郑,秦攻新城、宜阳,以临二周之郊,诛周主之罪,侵楚、魏之地。”
张仪首先发言,他的阐述分两部分,一是说伐韩的益处;二是说攻蜀的弊端,两相对比之下,自然能凸显自己观点的正确性。
针对伐韩,张仪认为应该分三步进行:第一,先和魏楚两国表示亲善,然后出兵三川,扼住轘山和缑氏山的出口,挡住通向屯留的路。
这里的三川是指当时韩国境内黄河、伊水、洛水三水流经的地区,在今河南省黄河以南、灵宝市东部一带。
轘(huán)辕:山名,在今河南偃师县东南,道路险阨,凡十二曲,中有轘辕关。
缑(gōu)氏:地名,在偃师东南,轘辕关西北,以地有缑山而名,为军事要地。
屯留:地名,在山西屯留县南。
第二,让魏国切断韩国出兵南阳的通路,楚国派兵逼近韩国的都城南郑,然后秦国的军队再攻击新城和宜阳,兵锋直逼临二周的近郊,声讨二周国君的罪行,随后乘机侵占楚、魏两国的土地。
南阳:地名,在今河南济源至获嘉一带,居韩、魏之间,以其在太行山南、黄河以北,故名南阳。
南郑:地名,在今河南县新郑县西北。
新城:韩地,在今河南伊川县西南。
宜阳:韩地,在今河南宜阳县西。
二周:指战国时周室分裂而成的两个小国,东周和西周。
周自知不救,九鼎宝器必出。据九鼎,按图籍,挟天子以令天下,天下莫敢不听,此王业也。
周王室知道已经不能拯救自身,一定会交出九鼎和宝器。我们占有了九鼎,掌握地图和户籍,挟持周天子,用他的名义来号令天下,天下没有敢于违抗的,这就能建立王业了。
第三,拥九鼎而挟天子以令诸侯,成就王业。
这就是张仪阐述的第一部分,伐韩对于秦国东出大有裨益,这是秦国一直渴求的发展方向,也是秦国历代先王梦寐以求的夙愿。
接下来,张仪开始阐述他的第二部分,就是伐蜀的弊端。
今夫蜀,西僻之国,而戎狄之长也。敝兵劳众,不足以成名,得其地不足以为利。臣闻:‘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今三川、周室,天下之市朝也,而王不争焉,顾争于戎狄,去王业远矣。
如今,蜀国是西边偏僻落后的国家,戎狄为首领。攻打蜀国,会使士兵疲惫,使百姓劳苦,却不能以此来建立名望;即使夺取了那里的土地,也算不得什么利益。
我听说:‘争名的要在朝廷上争,争利的要在市场上争。’现在的三川地区和周王室,正是整个天下的大市场和朝廷,大王不去争夺,反而与那些野蛮的人争夺名利,这就离帝王之业远了。
这是张仪驳司马错的伐蜀之论,相比于第一部分的具体,这部分就略显得粗糙了许多。
张仪认为蜀地偏远,劳师乏众,不足以成威名,也不足以得厚利,所以耗费兵力去做这件事不值得。而创建王业的关键之地在三川,周室,伐蜀离成功之业太远,不宜采用。
既然张仪已经出招了,那么,针对张仪的观点,司马错又是怎样接招的呢?
我们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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