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女人(七)

          破镜重圆几度春


王嫂排除一切非议收留了老月。无论如何,她决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抛弃这个知心朋友和姐妹。

王嫂反复寻思着,怎么都觉得富昌和老月这婚不能离。她向来熟悉他们夫妻二人的情感纷争和琐碎,平时吵吵闹闹拌嘴,大多也是王嫂当的“好好先生”做的劝解。在王嫂眼里,富昌和老月都没有犯什么违返原则和道德上的错,更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深仇大恨,不过是日常琐碎积累的矛盾与冲突没有妥善处理和疏泄导致的灾难和不幸!常言道:“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可见,这婚姻是多么神圣而庄严的一件事呀!再说,富昌和老月都曾经历过失败的婚姻。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不但有一个三岁的女儿,还有一个即将呱呱坠地出世的孩子,这婚怎么能离啊??

“大妹子。你放宽心,事以至此,痛苦和悲伤也解决不了问题。、、、、、、我明儿就去找富昌,问他什么想法。再则,你有什么想法,我也帮你转告他。依我看,离婚解决不了你们的事啊、、、、、、″王嫂左思右想后便又再一次开导老月说。

老月此时的情绪平复了很多,眼下不争的现实让她的理性占胜了忧伤和烦愁。一向火爆的脾气和急性子也消失殆尽了。在饱含眼泪的绝望中,没有上过一天学堂,扁担倒下来是一个“一”字的她开始转头回望她与富昌婚姻过往的点点滴滴。

当年,逃难而无所归依的老月在看见富昌的第一眼时,便认定老实巴交的富昌就是她跟定的男人。富昌一定会给她带来无风无雨的宁静生活,她也一定会给富昌一个安稳的家。她从来不懂什么叫“两情相悦”,更不知道世间关于爱情的说词。对于她而言,“婚姻生活”就是两个人有商有量,共同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农活,一家人吃饱穿暖,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于是,为了这个她多年来遥思苦想而不能如愿似偿的理想生活。她钢铁般的决心让她义无返顾抛弃了与前夫所生的两个孩子,甚至包括搭上她自己游离在刀尖浪口上的宝贵生命!她是以置己于“死地而后生”的勇气离的婚。再以“无往而不胜″的悲壮豪情冲破世俗的阻碍嫁给了富昌。

她是一个多么有主见,有决断力的强干女人啊!

她不是英雄,她只是实实在在的自己!

她的内心里奔流着一股志强不息而彪悍的苗族男子的血液。正如一代精神分析大师荣格所论证的那样,她的精神世界里住着一个强大而理智的阿尼姆斯。这个阿尼姆斯象一个隐形的指路人和一个永不背弃的坚实后盾。它总是在老月徘徊在不幸的十字路口而一筹莫展时帮她做出理性而干净利落的决择。

然而,老月身上看似的优点却害了她自己。或者说这个阿尼姆斯无意识地蒙敝了老月的心灵之窗。

婚后,一开始,她和丈夫语言不通,生活习惯有别,受教育的水平各异,性格上也大相径庭。他们在两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努力适应彼此的一切,互相迁让和包容着彼此的缺点和不足。他们常常用一个手势,一句答非所问的不知所以然,或者一个羞怯的微笑慢慢靠近彼此,走向彼此。。。。。。

纵然,那些不够熟悉而有所距离的夫妻情分里没有一句世间的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但现在想来,那巳经是老月心里最令人向往而留恋的时光啦!

然而,她忘记了自己的暴脾气和自以为是的侠肝义胆早巳无形中伤到了丈夫。随着大女儿的出生,柴米油盐,家务农活,人情往来等等鸡皮蒜毛的事越来越多,两个越来越熟悉的人却越走越远了。

向来事事都很耐烦的慢性子丈夫也变得不再那么温和了。总是坚守孔夫子“以和为贵”齐家思想的丈丈还时不时公然顶撞她,满是厌烦与嫌恶的样子。直到有一天她火冒三丈后,丈夫也出言不逊地吼了她一通。她才惊诧不已地发生了错觉,原来一向木纳憨厚的丈夫也有咄咄逼人的时候呀?但她却没有冷静地做出一点退步,依旧强势地站在婚姻的最高点,像一位永战不败的将军一样毫不妥协。她没有发挥女人特有的阿尼玛的本性,用柔情似水的方式去宽慰自己的丈夫,去和解彼此之间的矛盾。哪怕是一个和言悦色的微笑,一个温柔的拥抱,一次体贴入微的肌肤相亲。。。。。。

她忘记了!

也许,不是忘记!而是阿尼玛的智慧是她在自我有限的认知里无法企及的人生颠峰!

她依旧我行我素,照例一味要求丈夫这里那里而喋喋不休。而丈丈对她仗义疏财交朋结友的强烈愤怒与抗议,她却熟视无睹,置之不理。丈夫夜夜出游,不到十点不归屋的习惯也没有为她敲响婚姻即将破裂的警钟。她居然还常常为了照顾女儿为由把丈夫晾在另一张床上备受身心孤独的煎熬。。。。。。

往事随风,却历历在目。

她错得多离谱呀?自己用捣毁地狱之门的神勇追求而来的幸福生活,却又被自己亲手葬送在一把大火中了!

鲁迅说得真经典,“人类永远是自己的掘墓者″!

她老月不正是这样吗?

此时,她看见另一个自己,竞是那么的柔弱,那么的渺小,那么的谦卑,那么的冷静。。。。。。。

她的灵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知道,她看清楚了过去的自己。若时光能倒流,她一定不会重蹈覆辙,她一定会加倍做好一个真正义意上的女人和母亲。。。。。。。

可是,时光从来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一切逝去的终究回不来了!

当然,在一去不复返的美好中怅然若失的老月不是颓废的诗人,她来不及忧伤和徬徨。

因为,她得活下去!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古话,倒也并不是她苟且偷生的借口。活下去,多半是为了孩子哩!

她若去死,肚子里未曾谋面的孩子就得跟她同归于尽。这不就等于自己谋杀了自己的孩子吗?在苗族族规里,这是十恶不赦、永不超生的死罪!

啊!且当这活下去的钢铁般信念是迷信的信奉与祟拜吧?!

可她老月一旦做下的决定,那就是一个唾沫一个钉,终不改悔的誓言。正如当年拼了死的决心,也要离婚选择嫁给富昌一样。

直到现在,她依然无怨无悔!

纵然,富昌坚决抛弃她和孩子,她老月也认了,不后悔!

想到这些,老月竟不由自主又想到了自己男人往日的好来。她希望老天爷再给她一次机会,或者毫不虚伪而真诚地渴望着富昌会再原谅她一次、、、、、、

“姐啊!离婚取决于富昌啊!他要不离,我还跟他过呗!再怎么样,我也有错,云儿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是万万再不会丢下的、、、、、、明儿,我上城里打电话去,让云儿他大伯把孩子送还给我,纵是离婚,我也得把女儿带走、、、、、、你就这样告诉富昌,我带孩子们讨饭去,决不丢女儿拖累他、、、、、、"老月一股脑儿把自己的想法和决定倒豆子似地向王嫂说了。

可是说到这里,老月又想起了前一次婚姻丢下的两个姑娘。她为了逃出前夫永无止尽的暴虐,迫不得已才抛弃了两个闺女。

这一次,老月告诉自己,打死也不再丢下孩子了。

婚姻的不幸,为什么总让无辜的孩子来垫背呢?

女孩怎么了?女孩一样是人!是值得父母用同等的爱去呵护的宝贝!在她老月的眼里,女孩与男孩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都应该享受到平等的疼爱。

无可否认,老月内心世界残留的阿尼姆斯又蠢蠢欲动了。

王嫂听罢,心头不禁一酸。哎!天下的女人哪个丢撇得下自己身上的肉啊!她只能默认了老月的决定。

第二天,老月与王嫂便分头行动了。

而全昌万万没想到会在校长办公室里接到了弟妹老月打来的长途电话。

当他听完电话,他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起老月来。一个只字不识的苗族女子,挺着大肚子来回走四十里路,为了即将被丈丈抛弃,却还是执着地来要回她的女儿。

那是一种对命运怎样不屈不挠的抗争精神?又是一种怎样神圣而伟大的母爱啊?

这个女人是了不起的!

全昌挂了电话后,内心情不自禁地升起一种无限悲悯的情怀来。是对老月么?还是对弟弟?又亚或是对他们多舛的共同命运?

全昌没有多想,立马跟校长请了几天假。

他一定得再回一趟王家村,去履行一个大哥应尽的职责,也算是对死去父母的一个交代,更是对人世间手足情深的执着和诠释!

世界上,哪里有比自己亲人的痛苦和幸福更重要的事情呢?

他一定不能袖手旁观,对于他可怜的弟弟,以及弟弟那千疮百孔的命运和坎坷的人生之路!

与此同时,正在田里挥汉如雨翻土的富昌也见到了风风火火赶来的王嫂。

十多天了,富昌一直没回过王家村。

他害怕人们对他指指点点,风言风语的嘲讽和讥笑;他无法面对曾经住了半辈子的地方,如今却变成了一堆焦黑的废墟的现实;他恐惧孑然一身像个游魂走在王家村的街头路口,却不知归往何处、、、、、、

王嫂突然出现,他很是惊恐,隐隐觉得有事。他知道,自己的婆娘与王嫂的交情是没话说的。王嫂是个善良厚道又热心肠的女人,从不使坏心眼,也不喜欢搬弄是非,不占人便宜。在富昌心里,王嫂是自己婆娘交到的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他认可王嫂,所以对王嫂的态度向来是友好而亲切的。

王嫂见了富昌,也愣了一下。因为,眼前的富昌骨瘦如柴,眼眶凹陷,满脸忧愁。

王嫂立在田埂上,招呼富昌道:“富昌老弟,先歇会呗!我有点要紧事跟你说、、、、、、、″

富昌应了一声,便丢下手里的锄头,忐忑不安地向王嫂走去。

王嫂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把老月已经出来的事,及老月的想法和决定都一五一十地同富昌讲了。

富昌只是默默地听着,一声不响。

富昌眼晴望着自家那几畦整整齐齐的秧田,嫩绿的禾苗长势迅猛,巳经有五、六公分高了,再过十天就得移栽了。而翻梨过的一道道水田沟,厚厚的泥土卷起,一垄垄,一行行浸在清澈的水里、、、、、、

富昌的思绪满天飞啊,飞啊!

这片土地就是他富昌扑腾的一辈子哩!他从十五岁开始便在这片生养他的热土上独挡一面了。让他刻骨铭心的是第一次学梨田的事情。因为他个头小,那头年轻力壮而桀骜不羁的黄牛完全不听他的使唤。黄牛自顾自拖着铁梨和富昌在水田里狂奔乱跳,直到把他甩倒在水田里,来了一个“狗吃屎”,糊了他一身泥浆。让满田劳作的人们笑得前扑后仰。

后来,他虚心向有技术的长者求教才明白其中的奥妙。梨田最重要的不是技术,而是你先跟牛搞好关系。这让富昌哭笑不得,但又不得不对长者们的赐教心悦诚服。按村上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者们的智慧而言,牛这畜生是有灵性和神性的动物。

在久远的时代,牛原是天上一位神仙,充当天庭与人间的信使,专管传达玉帝对人间的各种指令和要求。比如交纳粮食,按时烧香祭拜供养等等。牛神看见玉帝终曰无所事事,坐享其成,过着歌舞升平,奢靡无度的神仙生活。而人间的老百姓却衣不蔽体,食不裹腹,还得千方百计,绞尽脑汁地满足玉帝的各种要求。正直而善良的牛神为了帮助人类,便常常故意错传玉帝的指令,如三天食一餐便传成了一天食三餐。玉帝得知后便降罪于神牛,罚他到人间吃草,终身为人类耕田种地。而愤愤不平的神牛并不求饶,欣然临落尘世,祖祖辈辈为人类服务,永不止息!

所以,任何一个耕田梨地的新手第一件事就是要与牛建立一种亲密的关系。而至关重要的人牛关系,要么建立在新手对牛日常精心饲养和照料的细节里所培养出来的感情里;要么来自新手对牛有超强大过硬而不可一世的训练技巧所特有的威信里。只要关系搞好了,牛便成了主人忠诚奴仆。只要主人轻轻一声吆喝,挥一挥手中的长鞭,牛都将长年累月为主人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在土地上劳作,温顺得像一只羊羔一样。

当然,小个子的富昌是采取感情俘虏似的方式降服了队上那头倔黄牛的。富昌从不对牛施以粗暴的打骂行为,梨田时扬起的长鞭只是向征性的轻轻落在牛屁股上,示意牛在田角处要转弯了,或者稍稍加快一点速度。队上每次轮到富昌养牛时,他总是让牛吃上最鲜嫩的草,从不马虎塞塘。在田间干活休息的时候,他还不辞辛劳地想方设法给牛来点“甜品″和“茶点″,也就是自家带的粗糠。这些时候他往往会坐在田埂的青草上,一边抽着纸卷的叶烟,一边用老朋友深情似的目光望着牛津津有味、细嚼慢咽的悠闲样子。

他常想,这人与牛不光是朋友,八成还是远亲远戚哩!不然在这广褒的大地上,为什么只有牛与人的命运捆绑在一起了呢?

于是,他这天马行空的幻想又加重了他对牛的恭敬和尊重。

但是,至从1979年分田到户后,集体队上的牛便充公了,富昌便失去了牛这个朋友。

富昌没有跟牛打交道后,着实慌了些时日,不过还好自己有了婆娘和孩子。而这几年梨田耕地都是跟一位家境殷实的堂哥借的牛。富昌一心惦记着哪天攒下个钱也买一头属于自己的牛哩!

可是,这平凡而伟大的梦想打了水漂了!

哎!

其实一头牛算什么呀!他又想。

他当年若是舍得爹娘,自己早就在哪个城市里捧“铁饭碗”吃饱饭去了。又何必在乎一头牛呢?

当然,每每他这样假设遥想时,无疑又让他又怀念起大哥全昌来。

大哥对他的好,那岂此是说得完,道得尽的吗?

他从小到现在,不是一直在给大哥添麻烦吗?

他的人生就像玩捉迷藏,命运总是让他间隔几年就来一次大抉择。

无情而残酷的现实又硬生生地把富昌从杂乱纷繁的思绪里拽了回来。富昌的心像收了线的风筝一样卷缩成一团,舒展不开,只是愣愣地立在王嫂面前发呆哩!

王嫂问他怎么个想法,他只是像个木头人一样,答不出一个字来。

他真的不知何去何从了?

不离,继续过,现在连遮个头的地方都没有了。还过个啥奔头?两个人一把火就败掉了父母一辈子辛苦劳作积下的那点薄家穷业。想想,自己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败家子!有愧于父母的在天之灵啊!而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又算个啥玩意呀?最后,闯下大祸还让自己大肚子的婆娘去顶罪,自己有何颜面见自己的婆娘、、、、、、

离吧!大女儿三岁不到,自己的婆娘马上又要生一个,还真把孩子全让那婆娘带去讨饭?自己生为人父,立于天地间,却要抛妻弃子,一个大男人又算个球呀?真真正正是把一个爷们的脸给丢尽了、、、、、、

“我说,老弟啊!你的难肠不用说,明摆着哩!、、、、、、依我看,你们不离为好。吵也吵过了。离了婚,那烧成灰的房子也回不来啦。各人都有不是的地方,你们年纪都老大不小了,又都有过失败的婚姻,再离,不又是重蹈复辙吗?、、、、、、这孩子可怜呀!你看我,丈夫死了五六年了,不是我找不到男人,实在是丢不开崽哩!、、、、、、你好好想啊!两个人重新开始呗!苦点,累点,凭你们夫妻的勤快,挣个房子是小事哩、、、、、、”

王嫂语重心肠地又把富昌劝说了一通。

王嫂说的何尝不是个理呀!?

富昌听着,心里万分感激王嫂。可天性口拙少语的他,却并又没有对王嫂说任何一句表示感谢的话。他只是礼貌性的应着说,让他再想想。

说实在的,富昌的“再想想”就是一个推拖,或者是一个逃避的借口。

他觉得这些年自己变得越来越优柔寡断了。他似乎被强势粗暴的命运之手给揉破了胆,他过去拿得起放得下,“好马不吃回头草"的魄力巳经消失殆尽了。他现在就是一个浑浑噩噩的和尚,天天不知道敲的什么钟,念的啥子经。特别是这些与老月和孩子分开的日子里,他像个流浪汉一样没了着落,整日整日失魂落魄的样子。

瞬间,孩子粉嫩的小脸苹果似地在他眼前晃动着,河西口高坝上也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他婆娘叫他回家吃饭的熟悉的呼唤声、、、、、、

富昌的眼前模糊了。

人啊!总是容易在痛苦中捉住昔日快乐的尾巴,而在幸福的时候却把不幸忘得一干二净!

又过了两天,当大哥全昌带着老月和云儿出现在富昌面前的时候,富昌才对自己拖泥带水的烦愁和不得已的借口做了最后的告别!

大哥对富昌没有长篇大论、啰里啰嗦的劝说和训斥。

大哥只是说,婚不能离!

一个女人都能带孩子去讨饭过活了,他富昌一个大老爷们凭什么要当生活的逃兵和懦夫?两个人就算为了孩子,为了与生俱来的为人父、为人母的天职,都得把日子过下去,而且往好里过下去、、、、、、

大哥是富昌心中最敬重的人。大哥不光知识渊博,见多识广,而且对弟妹都关爱有加,情深义重。如今父母不在,长兄为父。大哥的话和建议,他富昌哪有不听从的道理?

而老月对大哥的感激之情就更无以言表啦!大哥不光把孩子给她送回来了,还站在公正的立场上一边好言好语安慰她,一边努力给她丈夫做思想工作。目的就是要撮合他们夫妻二人把这闹掰的婚姻生活继续过下去。这原本就是老月心里唯一所企望的一点侈求哩!

夫妻二人隔着蒙胧的泪眼望向彼此熟悉的脸。他们惊诧地发现,在分别的十来个日子里,他们心里塞满的痛苦与忧愁、绝望与坠落里没有一丝对彼此仇恨的影子!

他们听取大哥苦囗婆心的良言逆耳,他们要握手言和,重归于好!

他们听见孩子稚嫩的呼喊,他们要携手奋进,共创家园。

他们听从自己觉醒的心,他们要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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