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成语典故 讲历史故事（47）
黄巢起义，僖宗杀俘
文/石岩磊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是唐末起义军领袖黄巢所作的《不第后赋菊》，诗里充满愤懑与杀气，他几次科举落榜，便不再求取功名，而是继承祖业成为盐帮头目。唐僖宗李儇在位初年，即爆发了王仙芝领导的“草军”起义，不久，好斗尚武的黄巢也参与其中。他在王仙芝战死后成为义军首领，经过6年的浴血奋战，于公元880年攻进长安城，唐僖宗仓皇出逃。
纵观黄巢整个征战过程，可以看出，虽说他具有一定的军事才能，但还算不上攻无不克的战神，他多次被官军打得一败涂地，屡屡陷于绝境之中。可黄巢总能化险为夷，究其原因并非上天对其多么眷顾，而是在关键时刻，镇压起义军的唐军统领常常放他一马。唐朝老将宋威就曾对部下推心置腹地讲：“我们如果成功剿灭了草贼，能免祸吗？不如留下他们，让天子担忧，这样我们便会成为功臣。”
“堡垒往往最先从内部攻破”，导致朝臣不愿卖命杀“贼”的根由源自皇帝的昏聩，而黄巢的凶残无道同样招致了起义的失败。他在占领长安后建立了“大齐”政权，开始血洗李氏皇族，并滥杀唐朝旧臣，也没有制定出治国安邦的良策，所以很快便被唐僖宗组织的反攻军队包围。他手下的大将朱温又反水投靠了朝廷，使得黄巢领导的“草军”元气大伤。黄巢在公元884年被自己的外甥所杀，一场轰轰烈烈的反叛运动就此画上句号。
这年秋天，唐僖宗在大玄楼举行了受俘仪式，面对黄巢的二十多个姬妾，李儇痛心疾首地问：“你们都是显贵人家的子女，世代蒙受国家的恩惠，为什么从贼？”其中一位女子义愤填膺地说道：“陛下抵挡不住逆臣，为何反而责备我们这些弱女子，当初您那些号称忠义的大臣们都去哪里了？”僖宗无言以对恼羞成怒，便命人将她们统统斩首。刽子手可怜这些妇人，让她们喝醉后再行刑，但那位诘问皇上的女子却不哭亦不醉，从容赴死。
这是何等悲凉又悲惨的场景！世界是男人的，而背负罪责的却是女人。她们正如傲立寒霜的秋菊，尽管透香长安、满城金甲，可不过是男人们争权夺利的背景墙，默默无闻鲜为人知。就连那位怒斥唐僖宗的奇女子也未在史书上留下大名，但她的冲天一问不仅戳中了皇权的软肋，而且击中了人性之私的痛点，也抛下令后人回味无穷的一瞥。
2021.1.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