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抄了當代詩人張子選的詩歌《偶爾》。實際上我很不喜歡用“偶爾”爲曾經做過的一些事情開脱、辯解。很多時候,一不留神觸景、觸物生情,看起來像極了“偶爾”,但這絶不是“偶爾”,就像十五年前的一個午後接到的那個電話絶不是“偶爾”打來的“電話”一樣。
昨天是立冬節氣,温度並像真正的冬天那樣低。特别是中午和午後有太陽的時候,甚至可以用煦暖來形容。学校在修塑胶跑道,已經修了两個多星期了,三個年級的體育課都停上了,下午的跑操也停了两個多禮拜了。學生們本來活動就少,現在體育課也不上了,操也不跑了,每個課間也衹有十分鐘,老師們還要提前去班級候課,這樣一來學生們的活動空間也衹能被限制在樓内了。昨天午後,有幾個班級有體育課,這幾個班的班主任老師带着學生們在陽光下圍成圈,跳繩、踢鍵球、做游戲……初冬的陽光下,既有歡聲,又有如同陽光的色彩一樣健康的笑臉……
我經常會很不負責任地説一些話,好在人微言輕,並没有造成什麽恶劣影響。而且我覺得這是他人的寛宏大量,長此以往,這樣倒是顯得自己小家子氣,患得患失,没有眼界和格局了。
我不善於與他人溝通,特别不善於與學生溝通,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還真算不上是一個合格的敎師。四十歲後無論是當班主任,還是當課任都已經很少跟學生氣向學生發火了,特别是五十歲後,不當班主任衹教課了,基本上就没有跟學生們色聲俱厲過。我上學時,無論是小學、中學,還是大學,教過我的老師們都没有跟我們發過火,當然那是我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境界。今天上午上課時,有一段時間説話的語氣有些嚴厲了,下課之後覺得很不自在,暗自思忖是不是男人也有更年期呀。
上午上了四節課,有些倦乏,好在下午和明天没課,就可以休息了。上周剛剛放完月假,但學生們的狀態並不是很樂觀,事實上我也是咸喫罗卜淡操心。已經這個年齡了,能够有機會把自己喜歡做且應該做的事情做好已經很不容昜了,就别没事找事,越俎代庖了。求而不得,這是事實,與其如此,爲什麽還要自取其辱呢?因此,所謂淡泊名利或不追慕名利,是被逼出來的,是想追而無力追且追了也追不上之後的無奈。
下午一邊用洗衣機洗衣服一邊追剧,《小歡喜》已經追到第二十一集了。我很少這樣追剧,這些年來,看過两遍以上的電視連續剧屈指可數,基本上都是我自以爲經典的東西。去年的這個時候追《原來你還在這裡》,或許是要追懷曾經有過的青春往事,但看過一遍之後竟不再想看第二遍了。一九九零年代拍摄的電視連續剧《過把瘾》,從播出到現,雖然衹有八集,但我看了不下二十遍,幾乎每年都要看一遍。一九八九年夏天,太座生女兒坐月子,那時正播出陳道明、李媛媛主演的電視連續剧《圍城》,每天播放一集,每天追剧追了十天,《圍城》看完了,女兒也满月了。再過两個多月,女兒也該做月子了,而當年伺候太座坐月子追剧的往事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我們都是人——我們竭盡所能/保擭自己/甚至到了否定/清晰性的地步,自我欺騙的/地步。”—— 露易絲·格麗克《俗世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