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等来我期待的一幕,胡大脑袋步履蹒跚地从包间走出来,嘴里还不住唠叨:“我没喝多,你们不用扶我。”住建局苟局长和钱行长一左一右搀扶着。我见状急忙拉着文强跑过去,把胡大脑袋接过来。“苟局长钱行长让我们来吧!”
王市长苟局长钱行长虽然小脸也红扑扑的,但走路还算正常,思路也还清晰。他们三个走在前面谈笑风生,我和文强搀着胡大脑袋在后面跟着。胡大脑袋此时虽飘飘然、醺醺然。却仍不老实,不时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嘟囔着:“你们不用扶我,我没喝多,我没喝多!”
三个领导都让自己的司机接走了,只有胡大脑袋站在酒店门口左右张望着,好像在寻找自己的车。嘴里不停自语道:“我的车呢!我的车呢?”
我说:“你的车就在前面,我们这就过去。”
我们把他扶到我的车里,然后我开车向他家驶去。坐在我的车上,胡大脑袋被小风一吹,肚子里的高端酒液被彻底催化、高效爆发,然后就在我的车上翻江倒海剔吐纵横。车里一时间臭气熏天,我这可是新车,把我心庝的呀!
好不容易到了他的别墅,他可好,靠在我的车后面像死猪一样睡着了。
王嫂为我们打开大门,我和文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近两百斤的胡大脑袋抬至他家沙发上。然后我让王嫂为我打了两盆水把车彻底清理一下,也可能是王嫂觉得胡大脑袋给我吐了一车有些对不住我,也可能受前几天给她两百块钱的驱驶,王嫂也拿岀刷子来为我清理后坐。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到超市买了一把精致的宝剑,来到胡大脑袋家。出乎我预料的是给我开大门的不是王嫂,而是一个二十多的女孩。这女孩大眼睛双眼皮,瓜子脸,留着男孩子般的冲头,皮肤雪白细腻,一看就是综合治理过的产物。穿一件瘦弱的粉红色冰丝连衣裙,彰显着傲人的身姿。我想这大概就是胡大脑袋的女儿。
“你父亲在家吗?”我打量一眼女孩说。
“你要找谁?”女孩反问道。
“我找胡总。”我说。
女孩还没说话,里边传出王嫂的声音:“夫人,早饭做好了,可以吃饭了。”
我一时惊讶,王嫂是在叫女孩吗!眼前这女孩难道是胡总的……不可能,不可能,这女孩顶多也就二十多岁。
“我马上就来!”女孩回头答道。
女孩又把头扭过来说:“胡总在家,进来吧!”
我跟着她走进院子里,内心一时间有些别扭,为刚才自己对女孩的鲁莽称呼而别扭。
王嫂系着围裙站在别墅正门口,当看见我时,王嫂冲我热情打招呼:“高总一个人来了?”
“噢!我朋友今天有事来不了。胡总好些了吧?”
“好了好了!在餐厅里正准备吃饭呢。昨晚幸亏你和朋友把胡总送来,要不然,我和夫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高总。”
王嫂激动地说着又对女孩说:“夫人,昨晚就是高总把胡总送来的。”
“知道了。”女孩似乎对王嫂的一声声“夫人”的称呼有些不悦。可仍然对我礼貌地说了声:“谢谢高总。”
走进餐厅,胡总正坐在餐桌边用筷子挟着一个包子往嘴里塞。看到我走进去,胡总把包子放到桌上的盘子里,没等胡总开口我赶紧把手中的宝剑递上去:“胡总,在部队的时候,新疆的一个战友送我一把宝剑,我也不会玩,听王嫂说你喜欢早晨起来练剑,方正我放着也没有用,就给你拿过来了。”
胡总先是推托:“既然是你战友送给你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留个念想。”
我说:“自古以来都是,才子配佳人,宝剑增英雄。放在我家里那就是明珠暗投——白瞎了。”
胡总接过宝剑抽出来上下比划比划,然后又拿在眼前仔细端详:“好剑,好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把宝剑放回鞘内交给妻子——我旁边的女孩儿。女孩儿接过宝剑走向卧室。
此时,跟在我身后的王嫂又说:“胡总,昨晚就是高总把你送回家的。”
胡总看向我:“是吗!再次感谢,再次感谢。”
我轻描淡写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王嫂此时帮我说话,让我很是欣慰,我那两百块钱总算没有白花。
胡总突然又问我:“噢!小高,我昨晚在你的车上没有胡说八道吧!”
胡总的一句"小高",似乎突然拉近了我们的距离。也增进了我们的友情。
“没有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在路上给我吐了一车!”
“是吗!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没事,王嫂都给我清洗干净了。”
胡总又把头扭向王嫂:“王嫂,谢谢,谢谢了。”
王嫂感激地看我一眼:“不用谢,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谁说下等人只会人踩人,我今天就通过赞美提升了王嫂的价值,同时也增强了自身价值,促进和谐关系,实现了共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