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年盛夏(接上篇《曾经》)

.    蝉鸣伴随着热气袅袅,我望向教室窗外那操场上塑胶跑道,仿佛蜿蜒起伏的绿茵,下一刻就融化了。

教室里的风扇吱呀摇晃着,我百无聊赖地将冒烟的手心贴着课桌板散热,听着物理老师土地爷的碎碎念,烦闷又无奈。

为何同学们给他起这外号呢,因为他浓缩即是精华的身高,小巧玲珑的一口东北腹语,仿佛没瞧见他上嘴唇碰下嘴唇,就将自由落体下的加速定理通过粉笔尖的直线丝滑演绎,随心所欲的徒手画圆和三角。

而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葱葱那次擅作主张的信件。

女生课间交换的秘密就是毫无悬念——除了八卦没别的了,咔咔当时因为与我上课聊天话太多,恰巧葱葱和她的同桌也太过黏糊,被老师对调换了座。将语文课代表葱葱安排到身边后,那每天除了宋词唐诗,还有各种口袋小说,弥漫了整个高中岁月的闲暇之余。其中魏晋南北朝的竹林七贤,要被她念出轮回转世,就差与她上演旷世奇恋。

于是乎,中考完剪了一头利落短发的假小子形象的我,成了她八卦中心的不二人选。可是常因身高背影被男生勾肩搭背误认成哥们儿的我,是哪里看出有料可挖了。

被她磨了一个学期后,快临近学期末寒假的时候,我又遇到了他。那时学校组织了一次外出剧场的社会实践活动,我不记得剧场演了什么,但唯独记得那次演出好几所不同地区的高中学生都组织一同前往。就在演出结束,寻找班级集体地点时,我的肩膀被谁轻拍了一下。我回头看到,一双杏眼的眸子正对上,因为离太近我不由倒退几步,才看清当年流行郭天王式,如今年轻人也都盛行的微分碎盖刘海下,薄唇蜿蜒出一个弧度,一开一合的问着“你也来啦?最近还好吗?”我以为不会再遇到了,脑子有点宕机心想“谁啊?”

一旁与我正找集合队伍的葱葱嗅到了一丝好奇,用手肘顶了顶我的手臂,小声问着:“谁啊?你怎么不回话。”我这时反应过来:“我。。我剪短发了,你还认得?”现在回头想想,当时脑子肯定冒泡了,回的什么跟什么的。他饶有兴致的继续婉言笑着:“你这个子在女生堆里,要当做没看到也难啊。”这一听我不乐意了,老拿我身高说事,我也不想长那么高。“谁。。谁让你这么矮,我得去集合了。”撂下话我就拉着葱葱转身向剧场出口走去,其实他也只是比我矮了2厘米,但是后知后觉是不是话说狠了,走到出口我回头望去,这段距离说远不远,依稀看到他侧身还在驻足回望着我这边,似乎一直等着我回头般。这个影子,我一直镌刻在脑海的回忆里,没再忘记。可是,或许已成了一段尘封的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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