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联的年味

贴对联,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人民过春节一种不可或缺的方式,写对联、贴对联,也是一件喜气洋洋的事情,是我们每一个人寒冬腊月里最美好的记忆,更是小孩子们最感兴趣的一项过年里的活动。自古以来,对联是一种文字的能量,传承千百年来中华文化和中国精神。人们把美好的祝福和向往,一笔一画,付诸纸上,贴到门上,可以天天看到,喜气也一点点蔓延到心头。

一千多年前的春节,北宋王安石写下: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想必其中的旧符、新桃就是今天人们常常会说的对联。新年马上就要到来,我又想起了手写对联,发动家人来手写对联,或者谈一谈自己小时候的春节,对家人逐一进行采访,大家都兴致勃勃地了谈谈对春联的理解,对岁月的怀念与对未来的期盼。

父亲说,他们小时候,识字上学的人不多,春节是一年里最热闹最喜庆的日子。大家都请村里的会写对联的老先生,挨家挨户端着鸡蛋、香油、烟酒,找老先生书写对联。那时候,每家大门上都是贴着喜庆的:“春回大地风光好,福满人间喜事多”“岁岁年年添美满,家家幸福庆团圆”“平安喜乐皆如意,一年清静福自来”……横批一般会写:“万事顺意”“四季呈祥”。老先生把写在对联上的祝福,送给每家每户,寓意新年的期盼,新年新气象,希望新年里各家各户都有好的前程。人们自古以来,都是通过这种写对联贴对联的方式,书写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热爱。

母亲说,她小时候,年味从爷爷每年写对联开始的,爷爷是过去村里唯一的“秀才”,写得一手好字。村里每年春节前,都会请爷爷写对联。一到腊月,爷爷开始洗笔研墨,准备好把红纸裁开,变成四言横批,五言七言对仗的春联纸。爷爷拿出自己的毛笔,先思考一下琢磨词语。什么“家家幸福庆团圆,岁岁年丰添美满”“天增岁月人增寿,喜气洋洋福气来”“傍晚喝酒看花,清晨烙饼煮茶”……一直到春节前一天,这些对联贴到各家门上,年味飘散在村头村尾各家各院。

外公说,他小时候,过年时候的那一幅对联,都是选择寓意美好的词语,贴在自家大门上,每次抬头都能看到,可以给美好生活讨个好彩头,幸福美满吉祥如意,这些春联都有乡土气息。大门上贴着:“天地和顺家添财,平安如意人多福。”厨房门“明年做饭不用愁,大米白面天天有”猪圈里“一年春作首,六畜猪为先”横批:六畜兴旺。鸡窝上贴着“养良鸡招财进宝,产种蛋发家致富”横批:勤劳致富。这些乡土气息的对联,寄托每家每户对自己未来的憧憬和期盼。

姐姐们说,他小时候,那个时候人们的生活不再只有柴米油盐、衣食住行,更有是和远方。人们开始追求美好的精神生活,少了几分烟火气,多了几分自由丰盈,对联更接近大家的生活。什么“军属门上光荣匾,战士胸前英雄花”“春风送暖英雄门第,喜报映红光荣人家”“月斜诗梦瘦,风散墨花香”……到春节时候,这些美好的对联,既是最可爱的祝福,也是在最求人间的风雅。岁月的轮回,无非就是一日三餐,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停下脚步感悟季节的变化。

孩子们说,现在的春节咋还写对联,商场超市都有卖,各色新词都有,随便挑选一幅与自己生活相对应的气氛。有些孩子养着宠物,喜欢看看写宠物的对联,不管写猫还写狗狗,都是一种人间烟火气息。“猫慈狗孝”,“狗壮家旺”,或是贴在狗窝猫窝,或猫砂盆边,再拍上宠物的合影照。这些宠物的对联有:“吃饱喝好长生不老,玩好睡好快乐逍遥”“吉星高照好运来,狗壮家旺事事兴”横批:人狗齐乐,妙喵大吉。这些可爱的小生灵,不仅成为人类的朋友,也是人们朝夕相处的生活伙伴,自然也体验和人类一起过大年欢乐与美好。

而如今,我们在集市、商场、超市等地方,看到的对联大多是印刷春联,虽然印刷出来的效果无可挑剔,但是看起来缺少灵动和人情味。没有了个性化的语言表达,缺少了研墨洗笔,没有当初春节热闹,找不到年味在哪。现在,我们大多数人都忽略春节的节日气氛,恰恰让人们在往门上贴对联的过程,更是表达人们对自己生活的书写、小结、复盘,祈求来年更加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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