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

  周深站在窗前,窗外的风景被高耸的建筑阻挡。兜中的手机响起铃声,他看着来电显示,犹豫着,终究是接起了电话。

  “你妈住院了,回来待一阵子吧”那端的男人冷漠地说着,刻意压低的声调,来掩盖他日益苍老这一事实。

  “你现在还挥得动拳头啊”周深同样冷漠地回应着,“当年她找了你,真是瞎了眼”

  “喝了点酒罢了,你真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男人的语气愈加强硬“给我点儿钱”

  “多少”

  “十万,你要是没那么多,先给我五千,剩下的过几天再说”男人贴心地说到。

  “好”,说罢,周深挂断了电话。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余额,给备注为“刘翠”的账号转了4000,然后看到了周天集团笔试通过,邀请面试的通知:

  “[周天集团] 周深 先生 你好,基于你的笔试成绩,邀请你于 4月1日(周六)参加面试,请携带身份证、个人简历和笔,提前30分钟凭短信到前台登记。面试时间:上午9:00,地点:汐阑市中山区周甲大厦东区5楼。”

  周深面向窗外,凉爽的秋风吹来,他沉吟半晌,遂砥砺自语:“若无奈何便安之若命,见可纵横则行之无忌!”

  他走下楼去,坐在路旁的长椅上,似回忆、又像在思索着什么,待日薄西山,她却来的比他预想的要早。

  “我可以坐吗?”

  “这里有人了。”周深淡淡地看了来人一眼,“真是每次都记不得你的样子啊”

  她坐下,从包里拿出一沓资料放在两人之间的椅面上,“一周后,你的面试,可要小心了。”

  “如果我没有通过”,周深语气比较轻松,“你们打算如何?”

  “你只要老实一点,就什么事都没有。”她的语气略显调侃,但看不清她是否真的在笑。“另外”,她轻咳一声,“这次面试,有点不同寻常。”

  “怎么说?”

  “周深集团的老总,周义诚。其子周杰将要亲自面你!”

  “事情真是变得愈加有趣啊”,周深笑着拿起放在椅面的资料,“看来,我也许不用看这些东西了。”

  “周深,不要抱有幻想”她冷酷地说:“你可不要落得事败身死的下场。”

  “我会好好看你给的内部资料的”,周深感叹道:“当我逐渐拜托掉烦人的枷锁,却发现即将坠入深海。”

  “你之前提的要求,我们会去做的,前提是你要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她起身离开,没有说再见。

  周深向她的背影挥了挥手,便靠在椅背上继续等待着黑暗降临。


  面试当天,周深没有为此做特别的准备,穿着旧夹克,足蹬一双略带污渍的冒牌运动鞋,准时到达现场。

  在找前台登记过后,根据指引,他站到了会议室的门口,如预想的那样,门外空旷无人,几乎看不见一粒灰尘。

  “看来,这就是我的主场啊。”周深微笑着推开门,阳光从前方的窗刺来,他微微眯起眼睛,注意到了那个沐浴在光芒中的青年。

  面前的青年正翘着腿坐在长桌之后,他抬眼看了一眼周深,目光中不经意地露出几分的轻蔑。

  “坐吧,周深。”青年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周深知道,面前这个二十岁出头模样的人,就是周天集团董事长周义城之子,周杰。

  “你的技术面试,他们来搞”,周杰双手向外摊开,周围的人纷纷点头,“而我,要了解了解,你的其他方面。”

  “不知周杰先生想要了解哪些?”周深作不懂状

  “说一说你的家庭吧,你从小到大的生活经历,和记忆中比较深刻的一件事。”

  “不瞒你说”,周深停顿了一下,“我并不知道我的生父是谁,在他给我的母亲一笔不多不少的钱后,她又找了一个男人。”

  周海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我的继父,对我和母亲都挺好。这些年我也在他们的抚养下长大,虽然有时会有一些矛盾,但我一直很爱他们。”

  周海笑了笑,看着周杰道:“至于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嘛,就是在我中考前夕,我们一起聚在家里,给母亲庆生,那时,我觉得,虽然不是生养在富贵之家,但平凡的幸福依然值得人去追寻与守护。”

  “是这样啊,我挺好奇你的姓是随母亲还是继父?”周杰嘴角微颤。

  “可能是我生父的姓。”周深淡淡答到。

  “好,好”,周杰无可奈何地笑笑,起身将走,又回首丢下一句,“我想了解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就看你们了”。

  坐在长桌两旁的人纷纷回应着,开始考察周深的专业技术。

  周深来者不拒,根据她给的资料回答的八九不离十,当问起项目经历时,他先讲了本科时参与的一些网络安全工程,又在最后介绍了自己研究生时期发表的一篇关于新结构神经网络的论文,最后他补充道,自己有负责集团相关ai研发的能力。惹得面试官频频相顾点头。

  面试后的第二天,周深收到了入职体检通知,也是在那天,她约他下午在隐秘的林间小路碰面。

  周海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对镜自视,正在打理衣领的手却逐渐停了下来,他凝视自己镜中的双眼,自己感受到的是什么?是冷漠、厌恶?还是贯穿其中的怜悯?

  周深知道,他正如一支射出的利箭,很快便将刺穿关于自我的一切。

  不堪回首的回忆再度袭来,与之对应的无力感却没有。他没有忍住,低声地笑着。

  电话铃声此刻响起,周深拿起,看到是继父的名字,立刻挂断。

  然而,下一个铃声接踵而至,他只好接起。

  “周深……”意外地,传来的是生母的声音,“你为什么不回来?”生母刘翠几乎用尽全力嘶吼,却最终发出嘶哑而又颤抖的叫喊。

  周深没有回答。

  “你跟你那个爹一样!”,这个老女人开始神经质地讲着以前的零零碎碎,关于她单纯的破灭,关于她真爱的辜负,关于那个男人欺骗,关于继父的无尽的殴打,虐待与精神折磨……

  周深冷漠地听着,没有说话。

  “为什么,你还活着?你为什么就不能死?都是因为你,你让我被辜负,被抛弃,像一条野狗!”她哭喊着,“都是你!你让我被扫地出门,找了这个……”

  电话那边传来门被大力撞开产生的木头碎裂声,她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周深根据回忆,知道是曾经住的房子里那个卧室的木门。

  电话传来男人醉酒后的怒吼,辱骂与厮打声,男人大喊着什么“带种的野狗”,“早就应该全部勒死埋在后院”……

  周深听到电话摔在地上所发生的巨响,听着那端传来熟悉又陌生的辱骂与殴打声,仿佛又置身于那个令人感到绝望与恶心,愤怒与哀伤的小房屋。

  待杂声渐止,电话那端传来继父大声的责问:“钱!”

  “快了,刚入职”周深淡淡地答到。

  “当年就该把这两个狗给捏死!”男人狠啐了口,“白养你个狗东西还梗梗的,小玩意儿”

  “这十万给你之后,我就还清了”,周深嘴角略微勾起,“但是,那些年你可没有把我当男孩子,更不把我当人,都是你发泄私欲的奴隶与工具。”

  继父不屑地笑了笑,“工具?那你们早死在山里了,用不用我先把她弄了,然后再等你?”

  “我会回来见你们的,到时候团聚。”周深随即挂断电话。

  他再次看向镜子,平静的目光难掩其中的杀意与疯狂。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周海略带歉意地说。

  “照着上面的做就行,如果结果不错,两周后就可以完成你的要求,外加二十万”,她将资料丢给他,“这钱还是我争取来的,怎么样,55分?”她冲他笑了笑。

  周深点头:“我只要十万,另外,你好像挺开心。”

  “这活干完后,有赏金和假期啊。”她一反常态地开心。

  周海终于直视了自己对她的欲望,他还有很多想问的,想了解她的过去,想看她生活中的样子,想躺在她的身边,用无言来讲述自己的过往。但是,他知道,他即将坠入炼狱,拉着与自己有关的所有人一同,步入死亡。

  他没有回答她,转而翻看着资料,突然惊叹道:“你们要得到的是,周天集团与军方合作研发的新型网安AI模型!”

  “你难道想说,你是一个有集体荣誉感的人?”她打趣道。

  “你看我像吗?”周深气的笑了出来。

  “他们,要用什么方法?”她试探地问。

  “男的砍死,女的勒死。”周海答得干脆。

  两人又聊到获取数据的细节,周深表示有八分把握在三个月内攻破集团防火墙。

  两人将散,分别之际,已近黄昏。周深随意地邀她共餐,后者犹豫片刻后欣然接受。

  两人最终选了附近的一家小菜馆,此时正是饭点,座无虚席,他们坐于角落的小桌,周围嘈杂的声音让周深感受到一种怪异地安全感,就像一滴污水混入墨中,他向她坦露了封闭的内心。

  他说起冷血无情地生父,执拗又愚蠢的母亲,嗜血变态的继父,说起他在中考前夕被二人殴打侮辱与侵犯。

  “每当他醉酒回来,都会打她,这之后,她就会掐住我的脖子,让我去死。”周深拿起手边的空酒瓶,“不好意思啊,我这个样子,跟他一样。”他试着平静地说,声音微颤。

  她附和着他,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饭后,两人走在小路上,她递给他一根烟,他却微笑地拒绝了,理由是:“对肺不好,”

  “你也少抽。”他笨拙却又真诚地劝道。

  她莞尔,随即将手中的烟丢到路边。

  “就到这里吧。”她向他告别,他杵在原地,呆呆地挥手。


  周深负责周天集团的网络安全工作,乘着职务之便,他可以深入了解集团内部的安全防线。

  一开始,他呈现出孑然一身的姿态,而在关键时刻又总是表现地恰如其分,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同事不约而同地对他产生一丝好奇。

  然后,他以请教工作问题为切入点与同事交好,从而掌握了内网安全的全局设计。

  结合之前所掌握的知识,他将自制的针对周天集团的计算机病毒存入u盘中。

  在入职第三个月的某一天,周深如往日般坐在工位上,神色淡然地将U盘插入电脑。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嘴角略微上扬,同之前一样,系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而此时,他的病毒正通过内部网络散布到整个集团的计算机系统。

  周深强忍着笑,离开工位,打算接一杯水。在走廊拐角处,他与周杰擦身而过,后者停下脚步,仰头命令周深跟他到办公室一趟,周深敏锐地感觉到了蕴含在其中的恶意。

  他跟着周杰来到办公室,周杰背对着他,让其把门关上。后者照做后,看着周杰沉默地背影问到:“副董……”,周杰突然回首一掌抽他脸上,打断了他的疑问。

  “你在装什么?”周杰怒目圆瞪,趁周深尚未站稳,又迎头一掌向他拍去。

  “你以为你与我们家有关系?你就是一条狗!”周杰指着倒地的周深怒骂到。

  “我调查过你,你就是个没爹的野种罢了,娘也是个神经病。”

  周深默默起身,双目如刀。

  “周义城啊,你就用它来威胁我?”周杰仰天咆哮,又突然朝周深踹去。

  周深闪身拨开他的腿,一手抓臂,一手扼颈,腰身一转,将其摔到身后的门上。

  周杰漏出惊愕的表情,不知所措地僵在那里。

  他的一生中从未被这般下等人如此对待。

  “你在说什么,给我讲清楚。”周深表现出一副愤怒与困惑的样子。

  周杰大吼着向其挥拳,后者向外拍开来拳随即反手一掌扇地周杰转了一圈。

  室外响起拽门的声音,在这之前,周深已经将其反锁。

  在周深的逼问下,周杰颤抖地说出来所知的一切。

  周深对此的理解是,周杰与周义城在网安ai的工程伦理方面意见相左,遂而引发周杰夺权的计划,而周义城利用自己,称自己为其私生子,以打压周杰嚣张跋扈的气焰。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组织在其中穿针引线,将自己呈现到周义城的面前。

  而所谓的网安ai的工程伦理,无非是可否将国家除军方外的所有网络数据提供给网络安全ai来保护国家安全,周杰对此呈肯定态度而周义城正相反。

  “网安ai嘛,很有意思啊。”周深看着坐在地上颤抖的周杰笑了笑,伸出了手。

  下午,周杰借故请假,回到家中,他打开笔记本,通过病毒,他现在可以访问周天集团的任何数据。

  他很快取得了组织想要的网安ai模型,但他还是将一些其他有价值的交给了她,她只是笑笑,并告诉他对于他的继父与母亲,只能是伪造意外死亡,周深随口答应了,她保证,下个月之前,就会发给他记录着他们的死相的照片。

  而周深,对此表现地很随意,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更有意思的东西,他心不在焉地听着,最后表示取得网安ai模型还需要一些时间。

  告别了她,他快步走回家去,将十万块转给继父后,打开了电脑,在个人网站上,记录了他最后要做的事情:将自己的意识通过神经网络上传至网络世界。

  他研究生时毕设的ai模型,距离达成这个目标还有不少差距,但受到新型网安ai模型的启发,他想出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实现思路。

  然后就是将成果制作成多个病毒并伪装在盗版软件中,传播出去……

  在完成这些的第二天,周深带着他的模型,去那个与她约定好的地方,在路上,他看到了她发来的信息。

  他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点开信息,他看到了那一个字:“跑”。

  他苦笑,笑出了声,他仿佛看到了,看到了在阳光下被按倒,狼狈的自己。

  他知道,无非是好戏提前罢了。

  他摸着兜中的短刀,快步朝家走去,余光察觉到异常,他飞也似的狂奔,冲向不远处的高楼,撞倒拦路的保安,一口气跑到楼顶,麻利地反锁天台的门,仿佛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他笑了笑,缓步走向天台边缘,低头俯视,他看到川流不息的车辆和形如蝼蚁的路人。

  高处的狂风让周深陶醉,他静静地看着门被刑警踹开,几名彪悍男人鱼贯而入,被几把枪指着胸口,周深笑得差点站不稳,他用刀抵着自己平稳搏动的颈部动脉,用左手感受那晨间温暖的阳光,喃喃自语:“最终还是看不到好戏开场啊”。

  割开血管的瞬间,他想起了16年前的夜晚,继父茂盛的胸毛,和午夜无云的星月。


        周天集团研发的新型网安ai模型-洞察之眼,协助警方迅速破获了一起特大的跨国破坏国家安全犯罪案件,彻底捣毁了跨国间谍组织,其中,主犯周深,男,26岁,畏罪自杀……

  说起周天集团的网安ai,那真是……

  周天集团副董事长,周杰,协助警方,参与抓获嫌疑人周深,奖……

  紧急播报,周天集团董事长周义城,下午一点十三分被发现自缢于家中,详情请关注……

  周杰放下手机,匆匆走下楼去,打开会议室大门,严肃地发表了关于避免周深事件再次发生的讲话,台下的员工们不时打着哈欠,一个员工悄声对另一个说:“你知道吗,昨天告诉你的盗版软件网站有更新哦”。

  “最后,希望大家不要随便下载盗版软件,这次的事件就是通过伪装成软件的病毒渗透进了集团内网!”

  周杰满腔愤懑地说着。

  台下依旧一片寂静,他最终没有发现在自己发言时窃窃私语的家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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