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遇见红姐夫妇,红姐在前,老公在后,红姐笑着说“去医院”,陪老公去医院化疗,真心佩服红姐还能这么笑着说。本来个子瘦高的老公,弓起了背,深深地驼下去了,口罩后面的脸夹是掩不住的苍白和黑黑蜘蛛瘢。
红姐老公退休后一直在外面打工,在一家事业单位门房值班,完全退下来,也就这一俩年的事。去年春节突发中风,急出医院,抢回一条命,没有留下后遗症,正当家人劫后余生庆幸之时,又查出胃癌,还是最危险麻烦那种腺性癌。切除胃化疗……红姐老公开始接受漫长痛苦的治疗。
这让我又想起母亲。母亲中风那天,正好二姐休假回家,看见坐在桌边喝稀饭的母亲,送在嘴边的稀饭洒在桌上,滚落到地上。母亲也很奇怪自己是怎么了。二姐敢紧把母亲送到医院,抢回了一个中风后遗症不大的母亲。从医院回来的母亲半边手和脚不那么很利索了,紧接着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是肺癌晚期。一家人开始了一场打不赢的血雨腥风的持久战争。健壮硕实的母亲,经历各种病痛一一癌症转移扩散,煎熬了八个月,骨瘦如柴,如枯干的油灯,一点点耗尽,油尽芯灭。
记得小时候在农村,家里老人突发状况,一般都扶到床上,昏迷不醒睡过去的,称这个老人不连累家人,又没有病痛,是前世修来的有福气的老人,子孙后代就给老人,办个热热闹闹轰轰烈烈的白喜事;睡上三天自己醒过来,都没有多少后遗症,劳作劳作,那僵硬的身体就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现在条件好了,年岁再高,身体突发状况,都120饲侯,离世前饱受各种病魔侵扰,过度医疗,有形的肉体慢慢被消耗殆尽,老人带着无奈恐惧病痛绝望而离开这个世界。
这样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