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4）
成三高兴地坐到驾驶座上，熟练地驾车往成家庄方向走。成三心灵手快，在家不但三轮车、拖拉机、摩托车开的熟练，还能动手修一些小故障，算是个能人。他开轿车次数不多，但一点儿也不生，非常稳当，让成之信很放心。
成之信看着窗外的杨树和地里大片的棉花，心里充满了喜悦。成三是个闲不住的、话也多、精神头大的人。他想和成之信说话，见成之信一直在想事，就一直憋着没言语。
二十多分钟后，他们到了村里。成三把车停好回家了。成秀山正在小卖部看电视，见孙子回来了，非常高兴。他正在和爷爷说着话。陆续来了七八个人，都是本村的，有找成之信介绍工作的，有的是来给孩子捎东西的……
成之信好不容易把他们送走。晚上，他炒了三个菜，拿起白酒和爷爷喝起来。
成秀山高兴地问：“小子，炒这么多菜不过了，最近是不是不忙了，有空回来看我？”
“爷爷，你也别舍不得吃，光吃老咸菜不好，我挺忙的，在外面出门回来了，这么多天没见你，想你了。”成之信端起酒敬爷爷说。
“好，我们爷孙早没有喝了。来，我们一起干了。”
……
他们正吃着饭又来几个街坊。其中，有成三的老丈人成大成。他劝大家坐下来一起喝几杯，几个人推辞着不肯坐，都坐到炕头边上聊天。外面突然下起了雨，有几个人见下雨了纷纷告别回家收拾东西去了。成三的老丈人一直在旁边坐着，好像有事。成之信只顾收拾碗筷，顾不上和他说话。他见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没说什么也走了。
成之信收拾了碗筷，觉得自己回到家里心里轻巧了许多，想到炕上舒服地睡一觉。
爷爷坐过来，和成之信提起成三闹离婚的事，说村里都传遍了，都知道成三在城里上班后，和城里的闺女好上了，想做“陈世美”。成之信听了有些吃惊，自己压根就没有听说这些传闻。成三跟着他多年了，对他比较了解，聪明手巧，爱穿爱玩。当初是家里穷，弟兄们多，到了结婚年龄也没有提婚的。村里成大成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成桂军嫁了邻村，想在村里给二女儿桂敏找个上门女婿。成三大爷知道后，给成三张罗着订了婚。前年，他们结了婚，成三成了成大成的上门女婿。大成对成三不错，不但把女儿嫁给了成三，还给成三盖了三间编砖房。
他承包酒厂后，成大成找到他，想让二闺女来酒厂上班，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由于参加培训班，她考试几次没有通过，按照规定，桂敏不能到车间当工人，就安排在食堂里工作。去年，桂敏生了孩子就没来上班。这才分开多长时间，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呢，他想起下午在江边碰见成三和王莉莉在一起，难道他们……
“小子，前几天志强他娘脑溢血死了，他爹瘫痪了……”
成之信正想着事，听到王志强的娘脑溢血死了，被爷爷的话打断了。他吃惊地问：“志强回来没有？兰兰一个人能管过来吗？”
“志强回来了，在家里闹得挺大，出完殡就走了。他爹从老院搬过来住，兰兰真是个不错的好闺女，伺候建军像亲闺女管自己爹一样……”
成之信听着爷爷给自己絮叨村里发生的事，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成之信被爷爷喊醒，说外面有人喊门，像是你六在喊门。成之信一骨碌爬起来，拉亮院子里的灯，见大铁栅栏门外站着一个披着雨衣的黑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