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十月的天津，太阳洒在光滑的石板路上，炙烤着他所看到的一切，碧蓝的天空被炼钢厂的滚滚黑烟笼罩风声时而强劲，时而微弱，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黄包车夫奔个不停。酒楼的掌柜扯破嗓子的幺霍，在这杂乱的世俗中闲的格外耀眼。随着太阳的退场，天津人的夜生活便开始了。
小二今天接纳了不少客人，由于他是从来不接纳劳工的，一天的工作总是很顺利，小花接客则没那么多讲究，但是自是会遭到谩骂的，因为自己是下层百姓，所以自然会受到这些不公正的待遇，她似乎也是习惯了这种生活。酒楼上人山人海，来去不停，大多数人总是喝上几个钟头方才离去，喝的是大醉而归，临走出大门，还不忘念叨几句，这白酒乃是人间极品，配上酒楼的下酒菜，用海盐调制多天的花生米，实谓之快哉！
当夜色逐渐黑沉，人声逐渐消散，天津的夜似乎也快落下了帷幕，小二和兄弟顺子总是最后一个离开酒楼，打扫完门口的落叶，两人便结伴而行，走在这没有灯火的大街上。忽然间从草里窜出两个大汉，黑头巾打扮，面红耳赤，丹凤眼，须半白，目测在不惑之年，“交出钱来，狗顺子，不交了这钱，你今非得给我死在这里!”两个人早已经吓破了胆，“顺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头看时，顺子早已经撒了腿跑了。“站住！看我不打死你个兔崽子”小二正慌张之时，却想起近几年在别人嘴里听说过的一句话，帮助别人的人总会有好报的。一股莫名的正义涌上他的心头，他不顾自己的死活，用力抓住了那两个人的腿，后来他只听到一阵拳风，自己的脑子如同被马儿踢了一般，一阵剧痛袭来，之后的事他确是全然不知了。
等他再次醒来，听得布谷鸟的叫声，阳光洒在他的腿上，一股暖意逐渐袭来，街上还是没有人的，但已经快到卯时。他回过了神，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飞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住所，他躺在那长破旧的木床上，双目无神，他已经近乎是一具死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