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光景|我的视界我的中国

自己手机拍摄的火烧云

一、过去

我爸出生在1965年,他经历过吃不饱的时期,树叶、糟糠他都吃过,以前过苦日子现在依旧如此。

我爸兄弟5人,他排老三,那个时期爷爷家还是有些资本的,听说那会他们有三间土屋还有一些土地,据我妈说当年相亲就是因为有这三间土屋才愿意嫁给我爸爸的,那个时候哪来所谓的爱情啊!但是即便那个时期有些资本的爷爷,也没能经得起内耗,爷爷、奶奶身体不好外加我大伯有些好吃懒做,没多少年当别人家从土屋换成红砖青瓦的房子时,爸爸他们依旧住着三间土屋,而爷爷都没有熬到我出生就去世了,后来听奶奶说没见到出生的孙子是他最遗憾的事情,那个时期重男轻女的思想真的是相当严重,严重到当我妈妈第一胎时爷爷都没有正眼瞧过她一次,每次说话也是冷嘲热讽的,以下关于爸爸的过往大部分都来源于奶奶的讲述。

我爸初中毕业,在那个时期读到初中也算小有名气,但我爸的真实名气并非来源于读书。他年轻那会就算不是孩子王,也是个带头挑事的主角之一。

他曾做过最轰动的事情至今还会从老一辈人口中得知。那么究竟是何事呢——他曾带着一帮认识的学生逃课躲在桥洞里打牌喝凉水,还带着那一帮子人去偷吃别人家晾在外面的地瓜干被人现场抓了个现形赶得满村乱跑。

我爸和我小姑姑应该是当时家里面最受宠的两个人,这个受宠并不是说他们什么都不用做,而是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会优先留给他们俩人,也不强求他们俩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俩人从小到现在关系一直都很要好的原因。

我爸以前真的很喜欢玩,即便那个时期并不是一个好时代,但他总能找到乐趣所在,打牌、搓麻将就是在那时候学会的,而且没事就喜欢往牌场跑,那会所谓的“打苹果”、喝凉水、类似的场子上都能看到我爸的身影,这一坏习惯一直影响到至今每次只要他出去打牌回来必和我妈打吵一架,我儿时那会印象最深的就是他俩为这事吵架。

我爸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可是当别人家做住上红砖青瓦的房子时,爷爷身体开始变差时吧!在此之前依旧还是“不务正业”男子,就算是结了婚也没有所谓“立业”的打算。

我爸二十几岁结的婚,结完婚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是靠种地,每年的夏收麦,秋收玉米,冬收红薯都是一笔小收入,可是这些收入随着时间的变化渐渐的支不起一个家庭的开销,那个时候我的姐姐正式加入这个家庭,因为我姐姐的出生妈妈的身体也开始变差。

我姐出生的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那一年妈妈的身体因为生产的缘故留下很多病根身体开始逐渐变差,那一年爷爷的身体也因为一些病痛渐渐的变得虚弱,也是那一年很多人家住了红砖青瓦的新房子,而爸爸他们依旧住着土屋。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爸爸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当他回顾身边的朋友时发现他们都背景离乡在外打工,那一年我爸第一次离家。

我爸可能就是从那一次开始学的手艺——泥瓦匠,那个时候钱还是很值钱的,礼尚往来的20块、50块就算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了,我爸工作了一些年后也将我们家的土屋换成了红砖青瓦的房子,可惜爷爷没能住上,我爷爷去世的那一年我出生了。

后来再久一些我爸还当上包工头,原本我妈认为小日子或许可以走上正轨,可是好景不长我爸就犯了浑,他在工地上和人起了口角弄瞎了别人一只眼晴为此赔了很多钱,再加上他包的工期被人骗了又欠了一些工人一屁债,为此我们家陷入一段黑暗时期,爸妈的争吵声、逢年上门要债的辱骂声充斥着我整个儿童时期。

那段时期别人家从红砖青瓦的房子换到了水泥的平房,礼上往来的钱也从20、50变成了100。而我们家一直到零几年才将外欠的钱全部还上。我爸又用几年的时间让我们住了平房,可现实依旧落后于人,这或许就是我爸那会的时运不济吧!

二、现在

我爸现在56岁,每次我爸和小姑姑见面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我的家底没你们厚”。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或许小时候因为没有新衣服穿,因为“永远”也停不下来的吵闹声怨过他,因为漏雨的房子气过他,可是当我18岁过后在那个还有些懵懂的年纪时我就没怨过他,反而就是有些心疼他,现在更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父亲前些年因为身体原因在家休养了一阵子,那几年我也开始工作虽说赚的不多但也能自给自足,父亲用他大半辈子的努力让我住上了2层小楼,原本以他这样的年纪养好身体后就应该在家好好将养着,可惜我这让他不省心的儿子致使他不得不再次忙碌起来。

忙碌什么呢?忙着张罗找别人帮我介绍对象,为此我们之间还闹过不愉快,这场相亲战役我们一直打了两年最终在我的妥协下结束。我觉得对不起他的地方也是在这,整个婚姻花费十几万全部外借,背负这十几万的债务迫使他不得不再次外出工作。在他眼或许自己的儿子就是成年者未成年吧,他的前半生为了自己为了家人奔波,后半生却要为儿子忙碌,在我看来这着实有些不该却又无济于事。

三、将来

将来的事情没人能说得准,设想的将来其实也不一定存在,只愿在不久的将来我爸能够安心回到老家好好将养,少为不省心的儿子操心,种种小田、瞧瞧小牌、溜溜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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