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此文是《老呆的婚事》的续篇。
老呆和彩秀婚后生了一对龙凤胎,老呆简直欣喜若狂。他不由想到:当年我收养了彩秀,不嫌弃她是一个有精神病的人。真心实意对她好,所以才成就这段姻缘,生了一双儿女。真是人行好事,莫问前程。
老呆有了一双儿女,更加体贴老婆彩秀。他悉心照料两个孩子,巴不得他们健康成长。本来有人看不起老呆,如今刮目相看了。村上的人见了老呆说:“呆子的命就是好! 人的命天注定。人强命不强,只能撞南墙。人强命又强,天天喜洋洋。”老呆笑了。也有的人打趣老呆说:“呆子!两个孩子给我一个吧。”老呆一听,手摆得如风中的荷叶一般,嘴里连声说:“那可不行!这两个孩子是我的命根子!少了哪一个都不行。”
在老呆的悉心照料下,两个孩子茁壮成长,该上学了。老呆看儿子长得虎头虎脑,就给儿子起名叫李虎;看女儿长得如花一般俊,就给女儿起名叫李花。李虎平时活泼好动,上课时经常做小动作,老师批评他时,他也心不在焉。李花平时学习非常认真,上课专心听讲,考试每次都是名列前茅,老师经常表扬她。李虎和李花在同一个班级。
李虎在上二年级的时候,一天放学刚出了校门。一个同学指着李虎说:“李虎的妈妈是个疯子,他爸爸每次出门收破烂,都要把她锁在家里。”李虎一听同学在骂他,他张口就还了一句:“你妈才是疯子,你妈是一个大疯子。”两个人说着就吵起来了。吵着吵着,那个同学上前对着李虎的鼻子就是一拳,李虎的鼻子流血了。李虎急眼了,他瞅见地上有一块砖头,拿起砖头向那个同学的头上砸去。这可不打紧,同学的头上血流了出来。有的同学跑到办公室报告了老师。
老师到了现场 ,简单问了一下原因,把两个人批评了一顿。然后打发李花快回家告诉她的爸爸,老师带着破头的同学去卫生所包扎。老呆一听出事了,急忙向学校跑去。到了学校,没有看到那个破头的同学,一问才知道去卫生所了,急忙向卫生所赶去。到了卫生所,他看到医生在给破头的同学包扎。老呆问一下老师,老师把情况一说,他才明白。老呆一看,破头的同学不是别人,乃是大队支书的孙子。他心里暗想:李虎啊! 李虎!你这个臭小子,你偏偏惹一个惹不起的人。事已至此,只能面对。老呆央求老师与他一块到大队支书家里去赔礼道歉,这个老师是李虎的班主任。老师通情达理,愿意陪老呆一同去支书那里说情。路过一家超市门口,老呆到超市里买了两箱质量最好的牛奶拿着,他们一同来到了支书家里。
老师把两个孩子打架的原因一说,支书的老婆看到宝贝孙子被打破了头,她马上就火了,指着老呆说:“呆子!你这么老实,生的孩子这么歹毒!他把我孙子打成好歹,我跟你没完! ”老呆见状,陪着小心说:“大嫂,小孩子不懂事,都怪我平时管教不严,回家我非揍他不可。”老呆把牛奶放下。支书的老婆说:“谁稀罕你的东西!你说这事咋办?”老师看到这个情景,打着圆场说:“婶子!两个人都是小孩。你家孙子先骂的李虎,又动手打他,把李虎的鼻子都打破了。我知道后就到现场,把两个人都批评了一顿。”支书一直没吭气, 他在一口一口地吸烟。支书的老婆仍旧喋喋不休地说:“这还得了!如果一砖头砸出脑震荡,往后可咋办呀!”老呆说:“大嫂,这样吧,我把你孙子带到大医院去检查一下吧。”支书扔掉烟头,走到孙子跟前左看右看,看了一会说:“没什么大碍,如果严重的话,卫生所的大夫肯定要让他到大医院去的,看来是擦破点皮。”老呆又说:“大哥,大嫂!还是把他送到大医院去检查检查吧,这样大家都放心。”支书把手一摆说:“不用了。都是不懂事的孩子,回头告诉你家孩子,打架可不能动真家伙。”老呆一脸愧疚地说:“大哥,大嫂!对不住了!”支书对老呆摆摆手说:“回去吧,你们回去吧!”支书了解老呆,他是一个憨厚老实之人,并没有为难老呆,两个小孩打架又不是大人指使的,看来支书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老呆往外走,他又回过头来说:“大哥,大嫂!你家孙子有什么问题,请你马上通知我。”支书点点头。
老呆到了家里,李虎怯怯地看着他,老呆并没有动手打他。他贴近李虎说:“往后谁要是骂你,你就去报告老师, 不要跟人家打架。”李虎点点头。他看一看李虎的鼻子,没有什么大碍,然后告诉李虎说:“你妈精神不好,歹一阵好一阵。她在屋里睡觉,有什么事尽量不要告诉她,有事尽管跟我说。”李虎用力点点头。
老呆仍旧像往常一样早出晚归去收破烂,别看他其貌不扬,收破烂积累了很多的经验。别人不收的他收,别人收了卖不出去的东西,老呆能卖出去,这样的能耐不服不行。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过了两天,老呆逮住家里的两只老母鸡拎着,到支书家里去询问情况。到了支书家里,看到支书的孙子在屋里嘻嘻哈哈,他的心又回到了原处。支书看到老呆拎着两只老母鸡,就笑着说:“看你!来就来呗,还拿什么东西,我这里又不缺。”老呆又问一下他孙子的情况,支书表示没有问题。他们闲聊了几句,老呆走时把母鸡放下来。支书连忙说:“拿走,拿走!”支书的老婆马上说:“看你!人家好心好意拿来了,哪能再让人家拿走。”老呆把母鸡放下来,转身走出了支书的家门。
李虎成绩不好,没有考上高中。李花成绩优秀,很容易考上了高中。老呆左思右想,自己从小缺爹少娘,以收破烂为生,老天可怜,赐给一个老婆,如今有了两个孩子。李虎上不了高中,能干什么呢?他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忽然有了主意,他决定把李虎送到武校去锻炼,于是征求李虎的意见。
他来到屋里对李虎说:“虎子!爸爸想把你送到武校去练武,你愿不愿意?”李虎一听就高兴地说:“爸爸!我愿意。”“好!”老呆拿定了主意。第二天,老呆到学校和老师说明情况,把准备工作做好,就把李虎送到了县里的文武学校。
冬去春来,寒暑易往。李虎在县里的文武学校一练就是五年。在县、市举办的武术比赛中,李虎多次取得了前五名的好成绩,老呆知道这个情况后非常高兴。老呆让李虎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为将来走上社会打下良好的基础。李虎个子长高了,身体也壮实了,老呆决定让李虎去当兵。在体检身体时,李虎完全过关。
李虎换上了军装,胸前戴着大红花。老呆和彩秀来给儿子送行。李虎穿上军装更加精神,彩秀看到儿子激动地说:“孩子!到了部队好好干,要听领导的话。”“放心吧,妈妈!你平时多休息,注意身体。”李虎对妈妈说。李虎转过身来对老呆说:“爸爸!你平时不要太劳累,量力而行。”老呆拍着儿子的肩膀说:“好!好!”他们和李虎依依惜别。
李虎去的地方是西藏,在经过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之后,李虎万万没有想到,领导把他分到了炊事班。他抽时间 ,把这个情况打电话告诉了他的爸爸。老呆知道这个情况后,就对儿子说:“听从领导的安排,好好学习厨师手艺,这也是一门技能,行行出状元嘛。”尽管 李虎有点不甘心,他还是听从了爸爸的话,一心一意学习厨师技术。从面点到炒菜,他都虚心向老师傅请教。两年多的厨师生活,他成为一个出色的厨师,就是将来自己开个饭店,凭他的手艺也不在话下。
李虎退伍了。退伍军人优先安排,镇上派出所缺编,他就应聘成了一名辅警。碰巧的是当年被李虎打破头的牛牛,也就是支书的孙子,他也是一名退伍军人,早李虎一年在派出所当了一名辅警。
一个月后,派出所接到报案。在离镇上五里远的一个村子,村上遭到小偷入室盗窃。因为 多数年轻人出外打工,把房门锁好就走了。屋子空闲没人住,小偷正好趁此下手。所长马上召开会议,下达任务,尽快将这个盗窃者捉拿归案,案子由牛牛负责。
过了一天,又接到报案,被盗窃村子的 邻村又发生了盗窃事件,牛牛带着李虎和另一个辅警驱车前往。到了案发地点,他们看到一户人家的大门被撬开,于是一齐进入,果然看到两个小偷拎着皮箱往外就走。“站住! 把东西放下。”李虎大喝一声。两个人丢下皮箱准备想逃,被李虎他们拦住去路,双方搏斗起来。
牛牛是个大胖子, 出身富裕家庭,平时养尊处优,尽管当过兵,手脚不怎么利索。面对这样的场合,牛牛显得笨手笨脚,被其中的一个小偷一脚踢倒。另一个辅警急忙上前,也被小偷打倒,看来小偷是个练家子。李虎在和另一个小偷搏斗,三拳两脚就把这个小偷放倒了。等到牛牛和另一个 辅警爬起来时,那个小偷已经逃走了。李虎按住这个小偷,拿出铐子给他铐上。牛牛和另一个辅警也过来帮忙,他们三个人把这个小偷带到了派出所。
牛牛把抓获小偷的事情前后向所长报告了一遍,所长亲自审问小偷。小偷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并且供出了自己的同伙。审讯完毕,所长下命令一定要把这个漏网之鱼抓到。
两个月后,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到一个村上,去敲诈一个包工头,张口就要5万块钱。如果包工头拒不拿钱的话,这个小偷就气势汹汹地威胁他后果自负。约定明天9点过来拿钱,包工头假装答应。小偷走后,包工头马上就报了警。
第二天,所长带着李虎和牛牛提前来到了包工头的家里,然后隐藏起来。9点刚过,猖狂的小偷堂而皇之地来到包工头的家里。包工头让他稍等,假装去拿钱。此时,所长他们三个人一起上前围住了小偷。小偷反应非常迅速,而且 身手敏捷,他把牛牛打倒后,急忙向墙边跑去,他想越墙而逃。李虎上前抓住他的腿,把他拽下墙来。两个人进行一番搏斗,结果被李虎制服。所长过来把铐子给他戴上,三个人上车,把小偷带到了派出所。所长亲眼目睹了李虎的身手,他非常欣赏。 所长在开会时,当着众人的面表扬了李虎,牛牛感到面子上过不去,其实他内心也非常佩服李虎。两个盗窃犯抓住了,周围的村庄安宁了。
李花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徐州医科大学,她学的是神经科。考虑到妈妈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她决定把自己的所学来为妈妈治病,同时也医治更多的精神病患者。大学毕业后,留在徐州市里的医院,凭她的学历和专业技能,应该没有难度,但她还是回到了家乡的县人民医院,这样她就能照顾自己的妈妈了。
李花精心为妈妈配制了她该服用的药物,并且从心理上辅导妈妈。在这个贴心小棉袄的精心呵护下,彩秀的病大有好转。从外表上看,几乎看不出来她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而且彩秀越来越年轻了。
此时的李花,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双秀眉下有一对亮晶晶的大眼睛,长得委实耐看。她体贴爸爸,知道爸爸是一个忠厚老实之人,一生勤快,靠收破烂来养活一家人。李花不仅疼爱妈妈,同时也孝敬爸爸。
李虎是练武之人,又是当兵出身,对工作尽心尽力,所长每次派他的任务,他都圆满完成,深受所长的青睐。所长有心提拔李虎,可李虎不是从警校毕业的,学历不够。因此所长鼓励李虎努力学习,去参加成人高考。通过成人高考,你才有上升的资本。李虎接受了所长善心的建议,他下决心努力学习,一定不辜负所长对他的厚望。
牛牛家庭背景比李虎强,牛牛的爷爷是 支书,如今他的爸爸又是支书。牛牛想在派出所里一步一步往上升,但所长并不看好他,牛牛在所长的心目中, 他在各方面比李虎逊 色太多。半年后,牛牛调走了,据说是牛牛主动申请要求调走的。
李虎通过考试拿到了成人高考证书,他非常高兴 ,干劲更足了。由于他业绩突出,经常受到领导的表扬。李花是一名精神科的医生,她技术精湛,热心为病人服务,找她看病的人多了去了。看到一双争气的儿女,老呆打心眼里高兴,但他还有一桩心事。
有一天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老呆望着儿子又看看女儿说:“你俩都成人了,爸爸也过了古稀之年,不过身体硬朗。我有一个心事,就是你俩还没有结婚,你们抓抓紧。”彩秀也说:“你爸说的对,你俩该成家了。像你爸这么大岁数的人,早就抱孙子了 ,我和你爸也想抱孙子呀!”李虎和李花对视一下,不由笑起来。李虎说:“爸!妈! 所长非常看好我,他想把他的表妹介绍给我,我们最近就见面。”“ 真的吗?”老呆问。“那还有假?所长催了好多次了。”李虎说。彩秀看着李花说:“闺女,说说你吧。”李花说:“我在大学里就有一个男生追我,他也是一个医生,我们在一起上班。”老呆说:“咋不早说?还瞒着我们哩。得空把他带到家,我们看看。”李花答应了。老呆望着他们说:“你俩是双胞胎,一天生的 ,抓紧把婚订了。明年10月1日国庆节,在这一天把你们的婚礼一块办了。你俩看行不行?这叫好事成双。”姊妹俩点头同意。第二天,李花就把她的男朋友带来了。彩秀和老呆一看,小伙子长得身材笔挺,细皮嫩肉,温文尔雅。他们非常满意,催着他们赶快订婚。
李虎同所长的表妹也见面了。女方一看李虎,高高的个子,一张圆脸上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浑身上下精气神十足,马上就产生了好感。两个人聊来聊去,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李虎又知道一个秘密,她和妹妹李花还是中学的同学呢。
10月1日到了,老呆为两个孩子操办了酒席。婚礼办得非常热闹,老呆和彩秀喜不自胜,终于如愿以偿。
老呆是个勤快人,他闲不住,照样去收破烂。有一天,他到镇上收破烂的时候,刚好遇见了李虎和他的同事一块出去办事。李虎看到他说:“爸!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收破烂,你怎么还是收。你养我的小,我会养你的老。”李虎的同事看到他的爸爸收破烂,感到很惊讶,就问:“这是你爸呀?”李虎没有感到丢面子,他说:“是我爸! 他一辈子喜欢干活,闲了就不得劲。”老呆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好好!不干了,回家歇着。”
又过了一个礼拜,老呆又出去收破烂,李花拦住他说:“爸! 往后不许你出去收破烂。辛苦一辈子,如今年龄大了,该享享福了。”老呆看看女儿,笑着说:“好好!难得你一片孝心,从今往后不干了,歇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