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自由身,愿做自由魂。何因兄残疾,便嫁不爱人?
——题记
我是燕燕,正当二八芳华,容貌姣好,可上面偏有个哑巴哥哥。没有经过我的答应,便被父母许好嫁给了一个陌生男人。作为交换,他的妹妹也嫁给了我的哑巴哥哥。说实话我是心不甘情不愿,我哥哥都是老光棍了,谁知道那家伙什么货色。
我麻木地看着自己旧的衣裳一层层脱落、麻木地裹上一层层看上去喜庆的嫁衣、麻木地看着婚车缓缓地前进,外面锣鼓喧天、喜气洋洋。这热闹,其实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讨厌这虚伪的热闹。
进了所谓的“家门”我依然很麻木,但我隐约感觉到:我该叫“婆婆”的那个女人似乎对我很警惕,我得小心点。
暮色渐褪,趁着夜色我想悄悄逃出去,可似乎被那女人发现了,她小声对那个男人说着点什么。灯影绰绰下,我看清了他的脸,一股厌恶之感油然而生:满脸麻子,又老又丑,我明明一点都不喜欢,甚至很嫌恶他,凭什么要和他度过一生?我只想早点逃离。
正想着,突然那婆子喊了起来,接着我听见很多人朝我这边跑。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像这样被抓住是迟早的事。
我拼命跑,还是被两个女佣扯住了衣服。我努力挣脱,甚至上衣都被扯破了,寒凉的风侵入我的肌肤,正如我冰冷剔透的心。
上天啊,如果你是明智的,快放我走吧,借我一双翱翔的翅膀,让我挣脱这黑暗的世俗吧!走到哪里都好,只要别让我看到这张丑脸、别让我在这禁锢我的地方呆着了。
谢谢上天,你果然是长眼的,还是借我了一双翱翔的翅膀。我挣脱了女佣,飞向了高高的天空。
还没有高兴多久,那丑男还是穷追不舍。我落在了墓地上的一棵大树上,周围有乌鸦和狐狸陪伴着我、为我壮胆。
我略施小计,那男的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依靠的松树还被白白砍了一斧子,可它为了我,忍住了伤痛。
我的心在滴血。
我以为他会就此放手,可没想到惊动了村里人,村里人也帮着他。甚至还叫来了我娘,叫来了他妹妹杨花。我娘在哭,她劝我下来,却只是为了那个丑男人,为了续他的香火。杨花和我一样,都是封建婚姻里的牺牲品,但她认命了。我动了恻隐之心,但依旧不愿意下来,我不想屈服。
我绕着仁厚的松树徘徊了两圈,哭了。
可没想到的是,他来了更狠的一招。他又找了人,那个人更狠,我万万没想到他找的那个人想把我射下来。
男人拿着箭,很快就放下了。他说:“这一箭射下去,我不就没老婆了?” 呸,谁是你老婆了?我宁可被射死。
猎人看他迟疑,夺下箭就朝我射去。那一箭又快又狠,我看见我的腹部被射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流出了殷红色的血,怎么也止不住了。接着又一箭射了过来,我也无力躲闪,终于倒在冰冷的大地上。
上天啊,翱翔本是鹰的权力,对吗?就算你赋予了我鹰的能力,可我偏偏是只燕啊,终是无法飞向广阔的天空,追逐我想要的自由。
我闭眼的那一刻,铁山老爷爷在我身上泼了一桶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