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海棠夜1

在幽冷清寂的墓地里,它们肆意地开放着,却又怕冷似的,一朵一朵紧挨在一起,连成一片,覆盖着坟茔和坟茔之间的荒地。如一片红色的云,又像漫流的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美丽。

彼岸花。传说它是生长在黄泉路上的唯一的植物,冥界唯一的花,唯一的色彩。它的花香有魔力,能引导人的灵魂,能唤醒死者对于生前的记忆。因常被种植在墓地,因此它也被称作“死人花”或者“幽灵花”、“地狱花”。

这是被诅咒过的花。因为它的传说?又或许只是因为它的美丽。它就像我要找的那个女人,那个静静地躺在黄土下的,曾经无比美丽的女子。我走入花丛,抚触着它。同行人说,这花有毒,并警告我摸花的手不可沾唇。指尖滑过它们的面庞,很柔,也很凉。一丛丛的彼岸花,仿佛她们。在那个灰暗冰冷的季节里,她们开放。最冷酷的春天,花儿,也会开放。

光阴是一条渡不过的河流,而她们曾是那个寒冷季节里最美丽的花,就站在时光的彼岸。我看到,在彼岸,她们,在刚刚绽放的刹那,在最最美丽的时分,纷纷凋零,然后,被流逝的黑暗时光带向不知处的远方……



侯二毛的影子时时出现在我眼前,挥之不去。就像所有的山村女孩一样,她穿着土布红袄,扎着又长又粗的辫子,辫梢上插着花,一朵刚刚绽放的、鲜艳欲滴的山花。她爱花,就像所有的山村女孩一样,爱花。

又是花开的季节。山路两边的草丛里,峭崖上,开遍了花。此时,我已遥望不见60多年前的那个花季里,侯二毛粗黑的辫子上插的是哪种花?红的凌霄、黄的棣棠,还是白的玉兰?此时,我只知道,在那个花开的季节里,13岁的侯二毛,辫子上插着花的侯二毛,就是从这条山路上,从这条两旁开满了山花的小路上,和许多少女一起,被日本兵掳进了兵营




在日军据点里,13岁的侯二毛每天都在遭受许多日本兵的折磨和侮辱。四个月后,13岁的侯二毛已被糟蹋得不行了,如一朵枯蔫的花。

父亲变卖了家中所有的财产,还借了债,把快要咽气的女儿从日本兵的手里赎了回来。这时,13岁的侯二毛,如一朵枯蔫的花般的侯二毛,肚子里已经怀了日本兵的孩子。

为了打下女儿肚里的孩子,家人用木杠在她肚子上擀,赶驴拽着她在山路上颠……他们想尽了所有法子,可侯二毛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不下来。




她就活在那个处处留着她梦魇般可怕记忆的阴湿村庄里,活在那间昏暗的四壁挂着发霉雨迹的小屋里,活在小屋里的那张铺着椰树叶,同时也铺满屈辱的老床上,活在60多年前的某一天里……

瘫痪在床的杨阿布,手中握着一把刀。刀刃异常锋利,但她仍在不停地磨着。吃饭的时候,她握着这把刀。睡着的时候,她握着这把刀。这些年里,她一直都握着这把刀,谁也不能把它拿开。她说,夜夜都梦到日本兵来抓自己,没有刀,不敢睡着!椰林仍是那片椰林。小路仍是那条小路。茂密的椰树掩映着弯曲的小路,60多年来,时光从这里走远,60多年来,时光又从未从这里走远。对于杨阿布来说,一切就在昨天,或者就在今天。





日军在亚洲最早设立的慰安所可以追溯到1931年,日本海军在上海指定“大一沙龙”等4家日本娱乐场所为慰安所。此后,日军诱骗大量朝鲜妇女到中国(满洲)充当性奴隶。1932年1月,日本海军陆战队指定虹口的一些日本妓院作为海军慰安所。同年3月,日本上海派遣军副参谋长冈村宁次要求长崎县知事征集妓女组织慰安妇团,到上海设立慰安所。至1932年12月,在上海的日军海军慰安所已达17家。

1937年,日本侵略战争全面爆发后,日军在军队中有计划地配备性奴隶。同年冬,侵华日军的许多部队掳掠中国当地妇女充当慰安妇,同时日本华中派遣军也决定建立慰安所,要求日本关西妓业协同征集慰安妇。

1938年春,一批日侨经营的慰安所在上海江湾镇出现,同期日军在南京、扬州、杭州、厦门、九江、芜湖、武汉、张家口等地设立大量慰安所。4月16日,日军驻南京各部与领事馆举行联席会议,专门研究慰安所问题。5月28日,日陆军省的教育总监颁布《战时服务提要》,要求“军队慰安所的卫生设施必须完备”。7月中旬,日军在汉口开设30家慰安所,慰安妇达300人左右。12月,日军开始在台中强征妇女去华南充当慰安妇……

经过多年经营,日军在中国各占领地都设立了慰安所。据有关专家调查,当年仅上海一地的日军慰安所就达83家,海南岛62家,南京、武汉的慰安所也分别有60多家。日军在中国占领地的慰安所数以万计。随着日军在东南亚侵略战争的进行,日军在菲律宾、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地也建立了大量军队慰安所。

由于日军在战败时大量销毁档案,目前要准确计算出慰安妇的总量已很难,但尽管如此,一些研究人员仍依据现有的资料,对慰安妇的数量作了推断:

在亚洲日本的殖民地、占领区和本土,慰安妇的总数在40万人以上。

至少有20万中国妇女先后被迫成为日军的性奴隶。日军慰安所遍及中国20多个省。中国是日军慰安妇制度的最大受害国。




疼得撕心裂肺的,我就拼命喊。无论怎么喊他们也不管,边奸边牲口般地叫。直到我大出血,死过去了才罢休。从那以后,日本兵就经常来我家,有时候抓我去营房,有时候拖到寨子外,有时候就在马背上,糟蹋你。你不让他们满意了,就打你。有一天,几个日本兵又来到了我们家。到了我们家,就要我跟他们走。我只好跟他们走。他们把我带到营房。他们在营房把我糟蹋完,这次就干脆把我关在了营房,不让我回家。当时被关在营房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同村的陈亚妹,她那年17岁,是个很漂亮的姑娘。我们被关在两间木房子里,日本兵日夜看守着,不准我们走出营房一步。一到晚上,他们就往我们屋里跑。我和陈亚妹每晚一个人至少要陪两个日本兵,有时候三五个,多的时候七八个也有。

那时候,还不断有其他姑娘被抓进来,一共大约有20多个人。白天,这些姑娘给日本兵洗衣、煮饭、种菜、砍柴;晚上,她们就要给日本兵唱歌跳舞,为他们挑水洗澡擦身子,最后还要陪他们睡觉。

我和陈亚妹,日本兵不要我俩干粗活,白天我俩在院子里为他们做饭用的大米挑挑砂子、收拾收拾房间,夜里给他们玩,有时白天也逃不掉。3个月后,砧板营日军把我押送到了崖县藤桥慰安所。藤桥慰安所在砧板营100多里外的地方。在藤桥慰安所,他们把我关在一座木楼上,房间像个木头盒子。我的楼下还关着另外的姑娘,白天晚上,我都能听到她们的哭叫声,也听到日本兵的笑声。我和这些姑娘一样,时时受日本兵欺负。晚上,人来人往整夜不断,遇到轮奸时少的两三个,多的四五个,他们强迫你做各种动作,一起把你弄得死去活来的。

他们不把你当人看待,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当时,因为我年纪小,不来月经,所以来糟蹋我的日本兵从没断过。

在藤桥慰安所的日子,我整天哭,求他们放我回家。

后来,父亲通过在砧板营当日伪自警团长的亲戚陈仕连担保,我才从藤桥慰安所又被押回到离家近些的砧板营兵营。

当年日军修建的砧板营军营,就在乌牙峒村的边上。砧板营日军军营遗址离陈亚扁老人现在居住的房屋很近,只有不到1000米的距离。但自从1945年从那里走出后,亚扁阿婆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平时她甚至都不愿意朝着那个方向望一眼。但今天,亚扁阿婆决定要领着我再次走进那里。






带进山的食物早就吃完了。最近一次偷偷回家取食物大概是在十天前,杨阿布已记不清自己究竟在山里生活了多少个日子。雨还在下,她缩在用芭蕉叶和椰树干搭成的茅寮里瑟瑟发抖。雨水顺着芭蕉叶的缝隙流下来,湿透了她的衣裳。这几天,孩子一直都在肚子里不停地挣扎,他让杨阿布有点紧张,她不清楚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况,此时她很想有家人在身旁。

杨阿布藏在山里是为了躲过日本兵的追捕,而更可怕的是她肚里怀着的孩子也正是日本兵的孩子,如果这让日本兵知道了,那他们抓住她时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她。

杨阿布还是个没有出嫁的姑娘,她是在遭到了日本兵的多次强奸后怀上孩子的。杨阿布想等孩子出世后,再悄悄地下山回家。而现在离孩子的出世,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茅寮的周围,能吃的东西都已经被她找来吃光了。一想到自己将在这野山中一个人生孩子,杨阿布就非常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到时该如何来应对。杨阿布终于忍不住要去找东西吃的欲望,她一手托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一手撑着地面,慢慢地站起身。这时外面的雨似乎变得小了点。杨阿布腆着大肚子,顶着一片芭蕉叶,往山林的更深处去寻找可以充饥的东西,直到她走不动了为止。除采到几棵蘑菇外,她没有找到其他能吃的东西。在回茅寮的路上,清澈的山泉,从岩石的缝隙里哗啦啦地朝着山涧流淌。杨阿布决定在回茅寮前,就用泉水来填饱自己的辘辘饥肠。

泉边的石头上长满了一层薄薄的绿茸茸的青苔。脚下滑极了,杨阿布伸展开双臂,小心翼翼地平衡着身体,慢慢朝着泉水靠近,就在她抬起一只脚从这块石头上往另一块石头上跨时,她的身体猛地一晃,重重地跌进了山涧中。

肚子刀绞般的痛,她看到血从自己的两腿间流出来,和着雨水一起淌。杨阿布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就忍着痛,坐在那块石头上一动也不敢动。她觉得自己的下身有东西往外挤。她慢慢躺在了那块被冰冷泉水浸透的滑溜溜的石头上……肚子里的东西出来了。杨阿布抬起头,再一点点地将双肘撑在身后,她在自己的两腿之间,看到了一个沾满了血迹的紫色的泥偶似的东西在扭动……她知道,这就是孩子,就是那个在自己肚子里折磨了自己9个月的孽种,也就是因为他,自己在深山里藏着,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她伸出手,把孩子从自己的两腿之间抓了起来,仔细地看了又看后,最终将他贴在了胸口。他小小的身体淋满了雨水,没有一点温度。

在用牙咬断脐带后,她又脱下自己身上的褂子,把他包裹住,然后紧紧搂在怀中。她说不出此时自己心里升腾着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就像刚刚走出了一场噩梦般轻松,就像终于了断了一份孽缘般爽快。她曾经无数次地想咒死肚子里的这个东西,也曾尝试过各种方法想把他驱离自己的身体,然而就在当他被自己揽入怀里的这一刻,所有的怨恨、憎恶,开始变得模糊,渐渐失去了边界……她用手指轻轻地触摸着他的满是皱纹的脸。

血从杨阿布的身体里还在不停地向外流着,像一条红色的溪流,和雨水汇集在一起,流入山涧。

回家。她要回家。现在自己可以回家了。现在自己必须要回家了。

她那被雨水湿透的长长的厚密的黑发,披在她赤裸的背上。她抱着孩子,跌跌撞撞着爬出山涧,然后向着山下,向着山下的家中出发。

她的身后有一条血的溪流……

面色煞白的杨阿布深夜才回到家。当她敲开了家门,便一头倒在了为她开门的妈妈怀里。

第二天,杨阿布被家人转移到了邻村的亲戚家静养,而她生下的孩子,在她转移后,被家人掩埋在了离家不远的一片椰树林中。






屋子不大,是一栋4间大的木结构瓦房,里面有两盘土炕,炕有七尺长、六尺宽,每盘炕有一张苇席,堆着一些破被子、破毡片、破麻袋,这些都是日本鬼子从老百姓家中抢来的,我们抱着这些东西遮挡身体。

我和侯冬娥被关进这间屋子没一会儿,就有几个兵冲进来,他们先站在地下,看着炕上被吓得直抖的一个个女人,等找准了自己喜欢的,就扑上来……

李秀梅说她当时不敢睁开眼睛,因为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压在自己身上的日军的脸,就看见边上同时正在被糟蹋的其他姐妹们。一个日军强奸完,刚要起身,另一个日军又挤了过来,她想躲,但又被拉了过去,再次被强暴。

侯冬娥因为漂亮,第一天的时候日军排着队,一个挨一个对侯冬娥施暴,一直快到中午的时候才算结束。结束的时侯冬娥已经不能坐起来,她就趴在炕上,一个下午过去了,她没有和人说一句话。




山西盂县风坡山炮台。风坡山炮台位于盂县城北27公里的上社镇上社村北的风坡山顶。此据点是由中心炮台和西、南两个炮台及东部的一处掩体工事组成,连接各个部分的是交通壕。从山脚沿山脊向上爬,首先到达的是南炮台。该炮台和西炮台顶部已被炸毁,现只残留部分基座,交通壕残缺不全,但基本面貌仍然保留。保存最好的是中心炮台,中心炮台内部呈不规则形状,共九面墙,一门两窗三个射击孔,内有战斗区与生活区之分。炮台为砖混结构,墙体厚达73厘米。



当年侵华日军给士兵配发的专用安全套。侵华日军曾把男用安全套和预防性病药膏作为日军士兵的一种装备,专门配发给派驻进攻中国各地的每个日军士兵,这种做法在中外战争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当年的日军专用安全套,是用牛皮纸小袋包装的,上面印有“突击一番”的字样。此为南京抗日民间史料陈列馆陈列的实物原件。





身体不干净,但还逼她接客,结果就染上了性病,尿不出,痛得厉害。医生给她打了针,不见好。第二天她病情更严重,阴部红肿,流淌脓血,疼得裤子都不能穿。她光着下身在铺板上翻来滚去,喊了两天两夜,慰安所里的人都心里难受。第三天深夜,“巴那个”用汽车把她拉出去了,偷偷将她活埋了。“报知”姑娘是“巴那个”叫我把她拖上车的。像“报知”这样半夜三更用汽车拉出去清理的,并不是一个两个,在慰安所的第一个月里,我亲历亲见的就还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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