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难道你连我也不信了吗?你放心,我做所有事都是有认真考虑过,事事以你为先的。今天你到底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告诉我,我来解决,绝对不用你操心。”利兆天信誓旦旦,脸上还是那般自信满满的笑容,毕竟,那几年那么多难关都闯过来了,今时今日,他并不相信还有什么不能摆平的人和事。
妈咪也是个女人,女人自然有女人敏感、细腻、软弱的地方,那也就相应的有她的软肋。他想,即使她不说,凭他的手段,也一样能查到答案,他去为她解了这些忧烦就是,至于怎么解,男人的世界里有许多事本不需要女人知道和了解,男人能做的,就是提供羽翼,去庇护她们,无论母亲、妻子,或者未来可能的女儿。
白宴大概也料到他会如此,只是多少还是有点失望。她自然什么都没告诉他,也许,真的只是自己给人留下了把柄,而兆天,不过是用了某种不太好看的非常手段去为她收拾残局罢了。她没再去看他关切的眼神,无力地摇摇头,“我累了,你去吧,没事了。”
利兆天还想再说什么,白宴已经闭上眼睛别过头去。女人的小脾气,他摇摇头,连妈咪也不能免俗,起身关灯,带上了门。
出门第一件事便是给郁国雄打电话,布置下去,追查一下他妈咪今天的行踪,见过哪些人,做过那些事。现在集团的生意这么大,竞争对手明里暗里伺服着,说不准是哪家想侧面打击一下自己也说不定,当然不能等闲视之。
白宴没有睡,她听着利兆天下了楼,过了半晌,才勉强爬起来去洗澡。热水冲刷着身体,就像在融解一块寒冰,泪水无意识地顺着脸颊流下,又被水流冲散,卷进这个城市的地下污水系统,经过处理,排入大海。而海水,也是咸涩的。
裹着睡衣,扶着墙,打开台灯,倒了水,拿出安眠药......非常自然流畅的过程。然后躺回床上,重新闭上眼睛,等待或深或浅的梦来临。
梦如期而至。她仿佛站在大雾中,看不清前面的路,而回头是万丈悬崖。她往悬崖边探头看去,明智杰的声音和利家豪的声音交织着在山谷中回旋。一层一层的汗沁出来,她摇摇欲坠,有人抓住了她的手,是兆天。兆天说:“妈咪,跟我走,我会保护你。”明星从迷雾中冲过来,使劲掰开了利兆天的手,“他是我的儿子!把他还给我!”白宴挣脱开这两个人,伸出双手摸索着往大雾深处走去,她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有个影子,她呼喊着:“喂——你是谁?喂——等等我!喂——我好怕......”那个影子越走越快,没有回头......
她蜷缩着,把被子裹得越来越紧。
不得不赞美郁国雄的办事效率,当晚就调出了诊所楼下停车场娥监控视频。当然,没有声音,那个男人压低了鸭舌帽,还带了墨镜和口罩,晃晃悠悠一个人进来,又晃晃悠悠一个人出去,没有开车,无法追踪他从哪里来,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