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试回来,姐姐已做好一桌美食。某人带着孩子从县城赶来。心里一直在忐忑,纠结能不能进面。但是家人在一起温暖欢乐的氛围,也让人很轻松。
饭后好好睡了一觉。梦里有忽深忽浅的笑声,一直断断续续在耳边。睡得很不踏实。醒来头很疼。
孩子们在客厅看动画片,我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跟着看。感觉很惬意。压在心上的石头似乎一点点变轻,偶尔才“咚”地一下让我想起那尚不知结果的考试。
稍后大家一起出门。某人要给我买衣服,算犒劳我这一段时间的辛苦复习。我们到相熟的服装店,慢悠悠试着各式衣服。最后挑了两条颜色鲜亮的裙子。心情好了起来。
晚饭后大家一致决定去我的母校看看。最近母校更名大学,消息传的十分火热。我也十分怀念浉河边的风。孩子们都留在家里不肯出门,我们四个大人打车前往。
校名还未更换,大门仍是十几年前的样子,简单又简陋。灰扑扑的白色旧墙砖,烫金的大字发着黑。与我离开时一样,没有变得更旧,也没有装修一新,仿佛这些年我从未离开过。也仿佛她保持着最初的样子,是为了等着与离开的人重温最初的相遇。我感慨很多,一时堵在胸口,竟不能言说。拍了几张照片,并不满意。在城市的霓虹下,她显得太过朴实陈旧,与我心中的闪耀和珍贵相去甚远。我不能将此时的匆匆一暼和与她的初见相联系。想必她也未必记得与我的初遇。那时候的我,刚从小山村走出来,由父亲领着,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怯怯地靠近她,一点点寻找归属感。她给了我足够的信心和决心,给了我丰富的知识和想法,也教会了我基本的自尊和自立。我在这里成长、蜕变,变成一个算不得优秀但也算有用的人。我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跌跌撞撞成长,很少再记起她。偶尔回来看看,也只是看看而已。心中始终怀着愧疚,一生长长,“学高为师,身正为范”,我学了多年,做教师多年,未有特殊的成绩。我一直因她自豪,却无从有本领让她以我为傲。
门口呼啸而过的2路公交车,升级成崭新的加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