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残忍的:在木舍的小饭厅里,在照亮我们饭菜的吊灯下,她小心翼翼地问我事情时,我对她的答复都不会超过一个字。有时抓住一丁点儿借口,我就会忽然冲她大发雷霆;而有时这怒火甚至是没有任何来由的。
她也不打算弄明白个中缘由;她不想厘清我发怒的原因,而是像忍受某位神祇的怒火一样忍受我的雷霆之怒。“是病了,”她说,“要放松神经才行……”她接着说自己没那么大学问去理解我,“我承认,像我这么个老妇女,不会是你这个年纪的小伙子的好伙伴……”在我眼里,她虽然算不上抠门儿,但的确是足够节俭,可是给我零花钱时总比我一开始要的多,还催促我出去消费,她也会从波尔多给我带回一些我拒绝打的可笑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