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鱼——父亲的味道

我爱吃鱼,确切的说,我疯狂喜爱啃食各种筋骨分明的肉食,好比凤爪、鸡翅、鸭脖、鸭锁骨、筒骨,以及菜市场上随处可见的鱼和虾。要说漏网之鱼也是有的,带鱼就不怎么受我待见,无缘登上家里的饭桌。

丰富的食材,搭配不同的烹饪方式,人间美味由此诞生,味蕾跃动在彩虹般的滋味中,给人带来无言的欣喜和抚慰。在中国,菜的烹饪样式繁多,蒸、煮、炒、炖等28种方式令人眼花缭乱。很多烹饪样式非得专业大厨讲解才能明白其中的奥义。不明就里的我,在有限的认知范围内,独独深爱着红烧菜,一种可以结合多种烹饪样式的口味,鲜咸微甜,汁黄浓香。红烧鱼即是那绕不开的菜品之一。

儿时家里清贫,肉食上桌的几率少之又少,只有逢年过节时才能敞开肚皮一饱口福。渐渐的,肠胃对蔬菜的适应能力大大超过肉食。鱼,是特别的,鱼贩子们每天趁着天黑,在乡下四野的池塘里、水田里,辛勤打捞捕获,第二天早上提着前一晚的“战利品”到集市上售卖换钱。那时,养殖鱼还未出现,野生鱼的肉质更加滑嫩、味道鲜美,即使到如今,父母一辈都长久地怀念着野生鱼的味道,回忆那个年代的苦和甜。

虽然出身乡野,但父亲是一个对吃很挑剔的人,也因此,他自甘花费大量的时间囤于厨房和灶台。每每集市上出现鱼贩子的身影,他都会量入为出,考虑是否给爱吃鱼的女儿在那天加一道菜。经年累月的厨艺磨练,使父亲对红烧鱼的火候掌握得越来越到位。只要红烧鱼出现,女儿总要多盛一碗大米饭,往后,随着经济条件的改善,红烧鱼在家里餐桌出现的几率越来越高。现在,每次回家,总能看到红烧鱼安静地躺在鱼盘里,无喜无忧,芳香四溢。

如果说,世间还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父亲做的红烧鱼就是女儿最惦念和牵挂的珍品,是连接父与女情感最实在的体现。不懂言爱的人,亲手为你准备的一蔬一饭中,藏着世间最真的情和最深的爱,平淡而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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