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忽然抬起右手,往头顶天灵盖去。浅黛眼疾手快,一击而中:“想死?!没门!”
大家正好奇之时,刺客忽然看向一一,一脸悲戚。一一有些懵,指了指自己,刺客忽然大声道:“姑娘,我,我实在杀不了她,公主为人善良,你让我,怎么下得去手...”
白煊一顿,面色严寒。
墨青倒是若有所思,将浅黛白煊二人神色,尽收眼底。
一一愣了愣:“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过来看仔细了,别乱指哦。”
刺客呜咽两下:“姑娘,你仗着魔帝徒儿,便要挟我,要我寻个机会杀了浅黛公主,我虽魔界中人,可这浅黛公主如此善良单纯,我...下不去手啊!”
一一起身,紧紧盯着刺客,忽然笑了笑:“怎么还将我师傅扯进来,他老人家脾气不好,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刺客明显一顿,一旁浅黛忽然道:“没事儿,你且认真,仔细的说,只要真的被冤枉,被胁迫,我妖界会为你做主!”
刺客脸色一横:“那日,天界太子殿下来我妖界,就是一一姑娘寻了我来,跟我说道,说浅黛公主跟墨青交好,让我寻个机会引开公主,将其杀害!”
刺客豪云壮志:“我文天,虽然不是什么贵胄人家,可世代清白,在魔界也算多年,要不是一一姑娘用我老母亲性命威胁,我又怎么会作出这样的事!那日,亏的天界太子殿下近侍,罗喉公子赶到,才及时阻止了我,没有让文天深陷泥潭,这辈子也无法自拔...”
墨青忽然一笑,温和不失冷淡:“既然文天公子,一口咬定是墨青友人所为,那容墨青问上一句,时间地点呢?既然约定,总要有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约好才是。”
刺客胸有成竹:“殿下,您心地善良,可别被她欺骗了才是啊,一一姑娘就是仗着您心善才敢再您背后捣鬼。”
浅黛看着墨青,开口:“这么说来,浅黛也有所耳闻,当初一一姑娘接近墨青哥哥,好像就是因为极光,六界都知晓,极光与魔帝之间的关系,这会不会太巧合,而一一姑娘又是魔帝的徒儿...”徒儿二字,拿捏轻巧,意犹未尽之意分外明显。
一一才知,什么叫百口莫辩。一群莫须有的事中,夹杂一件真的,就竟然都成了真的了。
墨青温和一笑,凝视一一,似安慰似鼓励:“大家也都是道听途说,不可为信。一一与墨青相识,没人比墨青更为清楚,就连一一知道的,怕也没有墨青知道的多...”
咦?一一这倒是颇为好奇。墨青继续道:“眼下,一码事归一码事,文天公子事到如今,也没有交代清楚时间地点,如何接头...难不成因为都是虚构,所以才说不出来么?”
刺客连声道:“不!不!文天记得清清楚楚!”刺客朝白煊一拜:“就是在天界太子殿下来前日夜里,文天收到灵鸽,约好,次日清晨,守在妖界等候长音街,还嘱咐一定要用散魂烟,因为一一姑娘随身携带散魂烟解药,一一姑娘说了,散魂烟一用,浅黛公主必然担心妖王殿,会先行一步离去。”
刺客拿出一张信纸,白纸黑色绢字,虽然丑陋,但一一看着确几分眼熟。
白煊接过信纸看了看,放回黑色托盘中:“各位都且看看。”
托盘在墨青跟前停下,墨青仔细端详一番,忍俊不禁一笑。一旁一一尴尬:“虽然有些像,但是这真不是一一所写。”
一一用手沾水,在黑色托盘写出墨青二字,有棱有角。颇有几分草书味道:“师傅写字,行云流水,一一便以他的字迹模仿,所以,字迹虽丑,可还是有模子的。”
刺客却道:“一一姑娘,字迹可以变改,可你身上随身携带的散魂烟解药,又作何解释?”
“这有何解释?”一一道:“还不是最近不太平,几次三番遇见凶兽,莫说散魂烟解药,一一随身携带解药数十种之多,这有何可解释?”
浅黛忽然惊叹:“如此说来,浅黛忽然想起,那日杀我侍女的蒙面人,倒是说过一句,好像是,怪就怪你碍了魔帝徒儿的道...这魔帝徒儿,难不成,还有旁的人?”
一一虽气愤,可跟随东方孤月也不短的时间了,也算冷静。只分析了几句:“哦,妖族公主的意思,我打打杀杀之际,还自报门户?然后为了证明自己下的毒手,还自带罪证?光罪证不够,顺带将这人证送到妖王殿上,你妖族公主跟头?公主可是妖族脸面,一言一举代表妖界品行,说出口的话,要三思哦。”
浅黛愤怒不已:“分明是你狡辩!你明明就知道那日是我...”浅黛忽然意识到不对,停了下来。
一一接了去:“意识到什么?贼喊捉贼?那日将我撸去魔界陨山下的两个人,莫不是浅黛公主,如今公主被打了,就怀疑是一一报的仇?”
一一看了眼墨青,继续道:“一一向来与人为善,浅黛公主是墨青的朋友,一一便想着算了,今日又故技重演,还拖着一一师傅入泥坑,浅黛公主就这么确定,一一在魔帝心中分量,无关紧要么?”
浅黛心慌:“你撒谎!”
“那日不少人见我将耳坠还你,如今你可敢拿出来?”一一笑着。
浅黛抬高语气:“有何不敢,紫依,将那副耳坠拿出来!”
一副金色琉璃耳坠呈上。大伙纷纷看了,并未特别之处。一一却道起:“陨山的泥土,夹杂冰雪,遇到琉璃,可是会冻住的,大家看看,琉璃耳坠中琉璃,可有微微裂痕?”
紫依道:“一一姑娘说笑了,我们公主最近可不曾去过魔界,更别提那什么陨山...至于耳坠么,摔落在地也是有的事,有裂纹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么?”一一狡黠一笑:“一一不提陨山,不提裂纹,紫依姑娘就不提摔过,真是巧合。不如还有什么,紫依姑娘一次性说完,等紫依姑娘说完了,一一再说也不迟。”
“你?!”紫依回头看了看浅黛,退了下去。
浅黛悠悠道:“一一姑娘果然师承魔帝,能说会道。”
一一悠的站起,脸上和煦消散,冷着声音对浅黛道:“陨山底下虽然极寒,可也不至于冻坏公主的琉璃耳坠,真正原因是,那里常年极寒,土质松软,种了不少木檀树,而木檀树有独有香味,久久不能散去,各位不如凑近闻闻,有没有类似木质混合檀香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