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36)

文/书虫

 

我和林英子成为朋友以后,经常晚上一起掐辫子,一直持续到九月份开学,可能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很快我们在学校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林英子从来没对我说过一次重话,从没有看不起我,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林英子竟把跟她关系好的朋友介绍给我认识,我的朋友瞬间多了四五位。

 

她们这些女孩子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父母健在,爷爷奶奶健在,上面有哥哥姐姐,而自己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通过跟她们相处,我发现她们每个人都没有被娇生惯养出来的坏毛病,反而她们每个人都非常自立自强,团结友爱,就跟老师教的那样身上具备良好的优秀品质。

 

她们知道我的父母不在身边,也没有人教育我的生活习惯,她们就会细心的告诉我要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每隔三天洗一次头发,每隔一周洗一次衣服,每隔三天换一次衣服,每隔半月剪手指甲脚趾甲,甚至她们还告诉我怎么洗内裤,还让我一周擦洗一次澡。

 

这些都弥补了我生活习惯的不足,让我从内心里感激她们。不怕你们笑话,在此之前,我头上的虱子乱爬,头皮上一个接一个大包,身上也有跳搔,总感觉浑身痒痒。自从我按照她们给我提出的建议,我头上的虱子开始慢慢没了,身上的跳搔也逐渐消失,包括我也开始爱干净了,每天早上去上晨读之前都会用凉水洗脸。

 

没有多久,我就和她们一样,甚至我站在她们身旁时,总是第一个被注意到的孩子。

 

她们去哪儿都会带上我,甚至还会让我去她们家里找她们玩。我第一次觉得有朋友真好,不,是有好朋友真好。她们给予我帮助的同时还给予我尊重,在某种程度上呵护了我幼小脆弱的心灵。

 

可是,她们并没有能力改变我的家庭,只能改变我,我又改变我妹妹。我把从她们身上学到的那一套全教给了我妹妹,我妹妹比我小,我就给我妹洗头发洗衣服刷鞋子还给她洗澡。

 

我们农村的太阳永远比大城市的太阳要毒辣,要充沛,尤其是八九月份时,虽然家里没有洗澡的设施和条件,但是我们都会在院子里晒一大盆的凉水,等到下午三四点时,水就特别烫。那时候还没有太阳能热水器,但是老百姓的劳动智慧结晶不容小觑。老百姓里面有愚钝的,当然也有聪明睿智的,他们总能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来改善生活条件。

 

每次在院子里晒凉水时,我喜欢晒被子褥子,院子里挂满被褥,一晒就晒到太阳落山时。每当我想起晾晒在院子里的被褥,我都能想到满院子的风,风把那些被褥吹的像是湖水泛起涟漪,把我的心荡漾在湖底,从暗无天日的湖底漂浮上来,漾起层层叠叠的波纹。这波纹又把我从湖面瞬间坠入湖底,让我像是死去又活过来。我望着满院子的被褥说不出一种什么感觉。

 

我坐在院子,看着那些破旧的被褥轻轻摇晃,左右不定,那么沉重的被褥依然挡不住风的推动。我也能感受风在推动着我前进,推动着我前进。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些被褥竟然泪流满面,我爸妈在我面前模糊不清,我爷爷也在我面前模糊不清。

 

我想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呀,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和父母团聚,我才能和我的朋友一样有父母,也是有父母疼爱的孩子。

 

在我儿时,这么小小的愿望,我都无法实现。

 

我爸偶尔回家一趟,来我看我和我妹还有我爷爷。每次我爸回家时,他都能碰到我在院子里不是给家里洗衣服就是给我妹妹洗头发。我爸笑着夸赞我长大成大人,知道照顾妹妹爷爷,知道干家务事了。

 

我爸的回家就是我儿时最大的礼物,是能让高兴激动好久的奖励。我从来不敢给身边的同学朋友说我爸回家看我了,我更不敢给我的老师说我爸回来了。我只能对着院门口的关二爷诉说我的喜悦激动。可是我爸根本呆不了多久,他就要走了,离开我和我妹妹还有我爷爷。他又要逃走了,逃到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我不知道那些逃犯是什么样子什么心情,但是我知道作为逃犯的孩子心情是什么样子。那种心情就像是好不容易盼来一个欢喜,却又被无情夺走,瞬间成为一场空欢喜。

 

我爸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给我两块五块十块,让我保管,作为我和我妹妹买作业本的费用。我爸从来不叮嘱我别乱花钱,他知道我恨不能把一毛钱掰成一百块钱花,我爸总是叮嘱我妹不要乱花钱,不要她动不动耍小孩子性子。

 

那时我妹妹才五岁,她正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正是耍性子的时候,可是她的天性被现实禁锢,禁锢的牢牢的,不管她怎么反抗折腾,都无济于事。

 

既然我爸妈没办法宠爱我妹妹,我就宠爱她,我来当她的爸妈,她想使性子我就让她使性子,她想疯玩我就让她疯玩,我从来不会禁锢她的思想,更不会禁锢她的行为。她像风一样自由自在,而我像树一样安静牢靠。

 

我不曾拥有的,我特别希望我妹妹拥有。我只能尽我自己最大的能力给她自由,空间,给她一种安全感和爱的滋养。

 

我记得那时的太阳成了温暖我的一生的来源和源泉。我记得那个老院子成了我永不可忘的天空和大地,我记得系在榆树上的铁丝早已锈迹斑斑,挂上上面的衣服和被褥总会被印上一道隐隐约约的黄线。

 

有次我爸中午回家,见我和我妹吃上午饭,爷爷也没从地里回家做饭,他挽起袖子说要给我们露一手让我们看看,我和妹妹前后不离的围着爸爸,看他能会变出什么戏法。

 

我和我妹妹都争着抢着要给爸爸打下手帮忙,我爸让我和我妹妹剥了一棵葱一头蒜,我们准备好时,我爸已经把锅坐上面揉好,只等着锅里的水烧开。

 

我和我妹忍不住好奇心问爸要做什么饭,我爸信心满满地说:“今天让你们见识下飞刀削面,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保证你们吃了第一次就想吃第二次,吃了第二次还想着下一次。”

 

我和我妹都不相信我爸会有这么大的能耐,毕竟在我和我妹妹的眼里心里,他距离我们太遥远了,遥远的就像是我们是陌生人,从未在一起生活过。

 

我爸把蒜切好了,又把葱切好了,只等着锅里的水开了。我们一起望着灶台的里火,恨不得那细小的火苗能瞬间长成粗壮的大火,小火看上去有气无力,若有若无,但是粗壮的火苗就不一样。即使它被锅压在下面,可是火能开出花儿,火花向四周散去,把锅包裹的严严实实。

 

灶台上的火刚抽开时就是那样,需要等会,等被氧气充分接触后才能冒出活跃的火苗,每次做饭都是这样,都要耐心的等待。每次等待时,我就望着灶台里的火,火忽闪忽闪的,飘忽不定,像是我心中虚无缥缈的梦,一场被火烤的扑燎燎的震动,一不小心就把梦烧的无影无踪。

 

我总是把火和太阳想到一起,在我印象种太阳就是火,火就是太阳,它们总是被我混淆在一起,以至于我总是分不清太阳是什么,火是什么。虽然它们都是给人间温暖和光明,可是它们却一点也不一样。太阳傍晚会回家,火却只能被水浇灭,被自己烧死,直到再也没有燃料可燃。

 

我想太阳是烧不死,而火哪怕再厉害,也会有被烧死的时候吧。

 

我正想得出身,忽然听见锅盖发出呜呜的响声,我爸从盆里拿出已经成型面团,一手拿着面团,一手拿着菜刀,就开始在烟雾缭绕的水蒸气里削面。水蒸气熏的他的眼睛时不时闭一下,时不时吹一下从热水锅中冒出来的水蒸气,像是杂技表演,一刀又一刀,削的面片像是飞鱼,一片接一片应接不暇。

 

我和我妹妹听到一声一声热水扑腾的声音,热水四溅,都被我爸完美的躲开。我和我妹看着眼前一切,久久说不出话,都像是傻了似的。

 

“好了,拿碗端饭!”我和妹妹这时才反应过来,我爸已经做好了刀削面。

 

我爸熟了一碗葱花,从刚才刀削面的锅里舀一勺面汤浇灌在用热油熟过的葱花和蒜辫,霎时,一阵霹雳啪啦的声音传来,等没有声音时,我爸已经各自往我们碗里舀好了葱花。

 

 

我爸笑着说:“别傻楞着,赶紧吃,特别香,不够吃,我再给你们做。”

 

我妹妹说:“爸,你怎么做的这么香,我还没吃,都闻到了香味,这要是吃了,不知道香成什么样子。”我妹从小都会说甜话,从不避讳对我爸的崇拜,把我爸甜的笑着说:“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吃,实在太好吃了,爸爸,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饭,这是我吃过的最香最好吃的饭了!”我妹妹吃着也占不住她的嘴,不停得夸赞我爸。

 

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夸我爸的话都让我妹妹一个人说了,在我心里我妹妹说的就是我想要说的,可是却被我妹抢在了前头。

 

“好吃吧,丹?”我爸忍不住问我。

 

“好吃!”我淡淡说道,反而没有刚才看我爸做饭的激动兴奋。

 

“好吃,等下次我还给你们做。”

 

“爸,你还要走吗?”我妹问道。

 

“走,不走,谁来照顾你妈。”我爸不提我妈,一提我妈,我妹就大声哭了起来,可能我妹和我一样太想我妈了。我妹哭着嘴里还没咽下去的面皮都掉了下来,含糊不清地说:“爸爸,我妈在哪儿,她也不说回来看看我们,是不是不要我和我姐姐了。”

 

我爸却笑着说:“傻妮儿,你妈不要你们谁要你们,你妈比我还想你们,这不我回来还是你妈让我看你们的。你妈是对你们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没人比她更想你们。”

 

“胡说,我妈想我们怎么不回来看我们,要不你给我说我妈在哪儿,我们去找我妈,我们去看我妈。”

 

我也忍不住哭了,只是没有发出哭声,眼泪却忍不住一颗一颗滑落,流到我嘴角,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我嘴里,咸咸的,像是吃了一粒粒盐。这一次我特别感激我妹,我妹把我想说都说了,也把我想问的都问了。

 

“你妈很快就回回来,别哭了,妮儿。”可能我爸见到我和我妹妹这样,也想到了自己,他的眼睛也模糊了。我爸爸强忍住泪水,努力挤出笑容说:“妮儿,你妈不会不要你们的,你放心,我给你们保证,只要你在家听你姐的,不乱使性子,你妈知道后会高兴的,一高兴就回来看你和你姐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妹妹忍住哭声说:“爸爸,你没骗我吧,你真的没有骗我和我姐?每次你回来都说我妈快要回来了,可是我妈一直都没回来,我妈是真的不回来了吗,还是不要我们了。我妈不要我和我姐没事,只要我妈没骗我们,你没骗我们就行,我们就想听一句实话,爸爸,你一定要给我们说实话。”

 

我爸扭过脸擦了擦眼说:“没骗你,真的没骗你。”

 

“我不相信,你每次都这样说,这次我不会再信你了,爸爸,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妹妹说着又哭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大声,好像我妈真的不要我们了。可能我给妹妹做的再多,在我妹妹心里我永远代替不了我妈的位置。

 

我爸放下碗筷,走出屋子,过了一会儿喊我出去,说道:“丹,你对妹妹多关心些,她还小,她想吃什么你就给她买什么,你想吃什么也给你自己买点什么。”说着我爸从裤兜里掏出五块钱交到我手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当时晾晒在院子里的被褥,被太阳照耀的刺的我眼疼痛,让我睁不开眼,也把的心扎了一个血窟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怎么给我妹说,甚至我都无法给自己一个合理解释。

 

我觉得这天底下最可怕的就是欺骗,谎言,那时我的天瞬间塌了下来。我觉得自己被埋的死死的,任凭我使出浑身力气,依旧无法动弹。

 

我在太阳的光芒里沉睡,死亡,一点点被腐烂,我第一次怨恨太阳,第一次觉得太阳这样可恼,第一次觉得太阳把院子和被褥晒的过于白。

 

大热天的中午,我的天空却飘满大雪,把我冻死在那一小方块的天地间。

 

我不知何时晕倒在院子,醒来后我妹守在我床边说:“姐姐,爸爸走了!”妹妹说着忍不住又哭了,“爸爸不要我们了,妈妈也不要我们了,我们成了没有爸妈的孩子。”

 

我眼角的泪水顺着眼尾滚下去,不知不觉湿了枕头,我觉得活着太没意思,也没有活下去的盼头。我想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死了一了百了,我再也不是没有爸妈要的孩子。

 

“姐,你别难过了,我也不难过了,哪怕她们不要我们,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不是还有你吗?姐,以后你就是我的爸爸妈妈,我就是你的孩子,姐姐,你要是不想活了,我真就成了孤儿。”妹妹放声大哭起来。

 

 

我不敢再想下去,急忙安慰妹妹说:“以后咱们两去哪儿都不分开,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行吗?”

 

我妹妹点了点头,说:“姐姐,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虽然我们和爷爷一起生活,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爸妈,而且我爷爷也不会照顾孩子,他整天除了下地干农活,也不知道给我们收拾家务。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在我爷爷心里,男人就该干男人的活儿,女人就该干女人的活儿。又可能在我爷爷心里,觉得我们两个是小孩子,小孩子不要好,也要不了好,所以他从不关心我两生活习惯,也不管我两洗脸穿衣。在邻居眼里,我两天天头发跟疯子似的,头不洗,衣服不洗,鞋子不洗,不说我们是疯孩子又能说什么,反正她们不会说我们一句好话。

 

自从我认识了这些朋友以后,我家邻居们都开始对我和妹妹有了改观,纷纷夸我两是好孩子,就是父母不在身边苦了我两。

 

我和妹妹从来不和邻居们说话,也从不和邻居们的孩子一起玩,准确地说,不是我不跟她们玩,是她们的父母不让她们跟我们玩吧。

 

但是她们见我两开始爱干净以后,就开始让她们的孩子跟我们一起上学下学,不过她们对我们两个的前后反差,我们也不跟她们的孩子掺合。

 

有次中午林英子带着她的一帮朋友来我家时,我正拿着棍子全神贯注拍打被褥,差点打到林英子。

 

林英子却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说好玩儿,非要让我把棍子给她让给她拍打,我以为她开玩笑,没想到她真的从我手里拿走棍子朝着被褥拍打,打了一遍又一遍,非常认真,非常用力,一点也不含糊。

 

“太好玩了!”林英子把满院的被褥拍打了个遍,空气中飞舞的尘土有些呛鼻子。眼看林影子又要从尾拍到头,我担心给林英子留下不好印象,避免下次她不来我家找我上学,我急忙从她手里拿过棍子,说:“咱们该上学了,别迟到了。”

 

林英子依依不舍道:“丹,你让我再打一次呗,求你了,我觉得打的特别得劲儿。”我看林英子并没有恶意,试探性地说:“你不觉得呛鼻子吗?”

 

“呛鼻子不是很正常吗?我家的被褥晒太阳的时候,也是拍打,但是不像你这样拿棍子拍打,我妈都是用两手拍打。我觉得用棍子拍打要比两手拍打要好,棍子拍打的更干净不说,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带劲儿。”

 

我诧异的望着林英子,觉得她脑子不是进水了,就是发烧时被烧坏了。难道她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用两手拍打而用棍子拍打吗?我一时被林英子说的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棍子给她让她继续拍打。

 

“看我的,我保证能拍打的特别干净!”林英子说着拿起棍子就开始拍打起来,我看着满院子飞舞的尘土,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哭又哭不出来,只见林英子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

 

难道林英子也有烦恼吗,我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我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心想自己肯定走火入魔,肯定是胡思乱想,如果林英子还不幸福,那这世上就没有幸福的人了。

 

我已经不再抵触林英子拍打被褥了,她想打几遍就打几遍,正好她帮了我的忙。每次拍打被褥时,我都觉得特别费力气,累的坐在凳子上就不想动一下。偏偏林英子喜欢,这真是邪个门了。

 

我已经数不清林英子拍打了几遍,事后她仍像意犹未尽一样,时不时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傻笑,说:“丹,下次你再晒被褥时,一定要给我说,到时候我帮你拍打被子。”

 

我也不懂林英子什么意思,只好答应了一声好。

 

林英子给我讲起她看的豫剧,每当结婚时大喇叭就会播放三天三夜的豫剧《朝阳沟》,她说什么我就嗯什么。我根本没看过《朝阳沟》,更不知道讲的什么,她津津有味给我讲银环和拴宝的故事,我却什么也不懂,只能随声附和嗯啊对啊是啊。

 

林英子似乎没有发现什么猫腻,可能也不在以为我是否真正看过这部豫剧,她只是说了她想说的,讲述了她想表的东西。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我商量说:“银环怎么那么傻,一个城里姑娘非要嫁给一个农民儿子,下不完的地干不完的农活儿,说是当什么农业科学家,那都是骗银环的,为了不让银环回城里。”

 

我完全听不懂林英子说的到底是什么,林英子忽然转过头问我:“你说银环喜欢拴宝吗?”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又说道:“银环肯定喜欢拴宝,拴宝也喜欢林英子,对吧?”

 

这是哪儿跟哪儿,谁知道林英子说的胡话,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真搞不懂林英子在想什么。

 

那段日子,林影子天天念叨银环拴宝,她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只要她不赶我离开,她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像是林英子跟屁虫,我们整天形影不离。

 

 

但是我从林英子妈妈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甚至她的眼神里能隐约感受到她并不喜欢我,也不欢迎我,更不希望我跟她的女儿在一起玩。

 

有几次我去找林英子家里找林英子,林英子妈妈都说林英子不在家,我知道她肯定说谎了,我担心林英子为难也不好再去她家里找她。

 

不知道林英子在家里发生了什么,她突然变的心事重重,没有往日的活泼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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